第68章:忆往昔-《重生八零:渔猎开荤,喂饱俏嫂子》

  正中间,是那一大锅还在冒着热气儿的硬菜,猪后腿肉炖得皮开肉绽,用筷子一夹就脱骨了。

  雪鸡的肉更是烂得不成样子,几乎都化在了汤里,让那汤变得更加鲜美。

  熊肉虽然有点柴,但炖得久了,也变得有嚼劲儿,越嚼越香。

  酸菜解腻,土豆粉糯,那汤上头飘着一层厚厚的金黄油脂,瞅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旁边,是一大盘子用熊里脊肉和野猪杂爆炒出来的下酒菜,熊肉劲道,猪杂脆爽,上头撒着一层翠绿的葱花,光是闻着那味儿,就能下三碗饭。

  还有一盘子用野猪油渣炒得喷香的酸菜粉条,一盆子刚出锅还冒着热气儿的金黄苞米面饼子。

  酒还是上次苏婉买剩下的高粱酒,劲儿大,喝一口,从喉咙眼一直烧到脚底板,那叫一个通透。

  三个大老爷们儿,也不用啥酒杯了,直接就拿那喝汤的碗。

  满满当当地倒上三碗!

  “来!今天这第一碗!”

  张武端起那比他脸还大的碗,嚷嚷开了,“不敬天,不敬地,就敬咱们能从那山里头活着出来的这份交情!也敬弟妹这双巧手,给咱们做了这么一桌子好菜!”

  他说完,也不等别人反应,仰起脖子,那满满一碗酒咕咚咕咚几口,就跟喝凉水似的一口就干了。

  “哈——!痛快!”

  他长出了一口气,那张国字脸,瞬间就红得跟块红布似的。

  “说得好!”

  李老三也端起了碗,“俺敬强子兄弟!要不是你,俺们这帮人现在早就成了山里头那些畜生的粪了!这碗,是救命的酒!”

  他也学着张武的样子,一饮而尽。

  王强看着这俩实在的汉子,心里头也是一阵豪气翻涌。

  “武哥,三哥,啥也别说了,都在酒里头了!”

  他也端起碗,一口就闷了。

  那火辣辣的酒液下肚,那股子从里到外的舒坦劲儿就甭提了。

  苏婉就在旁边,看着这三个男人推杯换盏豪气干云的样子,她也不觉得粗鲁,反倒是觉得亲切,觉得踏实。

  她不插话,就一个劲儿地给他们夹菜,添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三个大老爷们儿喝得是满面红光,浑身冒汗,那话匣子也就彻底打开了。

  他们开始吹牛逼,聊自个儿这些年在山里头碰上的那些九死一生的事儿。

  “俺跟你们说,”

  张武喝得舌头都大了,他一拍桌子,唾沫星子横飞。

  “有一年冬天,雪比今年还他娘的大,俺一个人进山,想套只兔子给家里头那俩小子解解馋,结果倒好,兔子没套着,碰上个落单的熊瞎子!”

  “那家伙,黑得跟块炭似的,立起来比咱这屋的房门还高!”

  “当时俺手里头,就一把破土枪,里头就一发子弹还特么卡壳了!”

  “俺当时心里头都凉了半截,想着这辈子算是交代在那儿了,最对不住的就是家里头那婆娘和俩娃。”

  “结果你猜咋的?”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吊着所有人的胃口。

  “咋的了?你把它给干趴下了?”李老三斜着眼,明显不信。

  “干趴下个屁!”

  张武一瞪眼,“那熊瞎子瞅了俺半天,它也饿,俺也饿,大眼瞪小眼的,就跟相亲似的。”

  “最后,它竟然冲俺吼了两声,那动静震得树上的雪都往下掉!”

  “然后,它自个儿转身走了!”

  “俺估摸着,它也是看俺太瘦身上没几两肉,啃起来硌牙,嫌弃俺呢!”

  “哈哈哈哈!”

  他这话说得,把所有人都给逗乐了,连苏婉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李老三也喝得有点上头了,他吧嗒抽了口烟,那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回忆和后怕。

  “你那算啥,你那是运气好,碰上个挑食的。”

  “俺有一回,那才是真悬,真他娘的悬!”

  他伸出手比划着,“俺在山里头被一群狼给围了,就跟上次似的,不过没那么多,也就七八只,可个个都跟小牛犊子似的,壮得很。”

  “俺当时也是反应快,蹭蹭几下就爬到了一棵大树上。”

  “那狼就在底下守着俺不走,就那么一圈一圈地转悠,仰着脖子瞅着俺,那哈喇子流得跟小河似的。”

  “整整耗了一天一夜啊!俺在树上是又冷又饿,连泡尿都得顺着裤腿子流下去,差点没把自个儿给冻成冰棍。”

  “到了第二天下午,俺实在扛不住了!”

  “心一横,想着与其在树上冻死饿死,还不如跳下去跟它们拼了!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俺刚把刀子从腰里头抽出来,准备往下跳,你猜咋的?”

  “咋的?狼跑了?”

  “跑个屁!”

  李老三一瞪眼,“山里头,不知道从哪个山旮旯里头,传来一声虎啸!”

  “那动静,乖乖!震得整个山头都跟着晃悠!俺坐那树杈子都跟着抖!”

  “底下那几只刚才还牛逼哄哄的狼,一听这动静,吓得是夹着尾巴,嗷的一声就跑没影了!比兔子还快!”

  “俺这才捡回一条命,从那以后,俺算是信了这山君的事!”

  他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又灌了一大口酒压惊。

  听着他们俩讲故事,王强也想起了自个儿上次在黑龙山,碰上那头战斗力爆表,最后还断了牙的大野猪的事儿。

  “三哥,你们还知道俺上次卖肉前,打的那头小野猪不?”

  “好像是听过,咋了?那玩意儿不是让你一枪就给放倒了吗?”

  “小的是放倒了,可老的来了。”

  王强苦笑一声,把当时那惊险的一幕也给学了一遍。

  “那天,俺把那头小的给放倒了,正高兴呢,那头老的就跟疯了似的从林子里头冲了出来。”

  “那家伙,个头比上次那头熊瞎子还壮实,一身的毛跟钢针似的,那两根獠牙,跟两把小弯刀似的。”

  “俺当时也是吓得够呛,第一枪打偏了,没打中要害,反倒是把它给彻底惹毛了,那家伙追着俺在林子里头跑,好几次那獠牙都快捅到俺屁股了。”

  “最后也是运气好,放的第二枪正好把它那根獠牙给打断了。”

  “那畜生疼得在林子里头嗷嗷叫着乱撞,俺这才捡了条命跑回来。”

  三人就这么你一嘴我一嘴地,聊着那些拿命换回来的惊险经历。

  那话里头,虽然带着几分吹牛逼的成分,可那份凶险,却是实打实的。

  苏婉在旁边听着,那心都揪成了一团,她手里的筷子都快被她给掰弯了。

  她这才知道,他们每次笑着扛回来的那些肥美的猎物背后,都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九死一生。

  她的眼圈,不知不觉就红了。

  聊着聊着,那气氛就渐渐地沉闷了下来。

  山里的汉子,都是报喜不报忧,可这酒一喝多了,那心里头的愁就跟那锅里炖的酸菜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上翻。

  “唉,”

  李老三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把碗里最后一口酒喝完,脸上又布满了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