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是想要我的命么-《陷落京霓》

  今夜,赵宗澜的吻似乎格外有耐心。

  温热的大掌,隔着单薄睡裙,摩挲着她的细腰。

  有一搭没一搭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几乎要把人逼疯。

  因着他个子高大,这样的姿态又过于强势,沈京霓只能被迫仰着头,水润红唇微张,承着他的侵略。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腰间一摁。

  沈京霓的腿便软了。

  她想推开那手,却被他摁得更紧,牢牢锁在怀中,他如熔岩般滚烫,即使隔着衣物,也是骇人的。

  赵宗澜抱着她进了卧室内间。

  他单手解开衬衫扣子,眼尾微垂着,看不清眸中情绪,只有那炙热的吻不曾停歇,从唇到颈侧……

  沈京霓哪还有逃脱的余地。

  她一双眼睛水雾迷蒙,涟漪荡漾,偶尔回应他后,便换来更深的吻。

  “赵宗澜,没有那个,不行。”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呜咽着出声。

  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嗓音娇娇糯糯的,看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可怜的倔强。

  她才二十二岁,又没结婚,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况且她和赵宗澜,勉强只能算合作关系,又没有感情基础,原则性的问题,是要分清楚的。

  赵宗澜凝着她看了几秒,他瞳孔漆黑,晦涩难明。

  忽而,俯首在她颈间狠狠地咬了下,似发泄无奈。

  他嗓音低哑地唤她:“沈京霓。”

  又发了狠似的碾着她的唇折腾,压抑的喘息从喉咙中溢出,手背青筋暴起,连眼尾都是红的。

  “你是想要我的命么?”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落下,赵宗澜的手已经钳制住了她的腿。

  她动弹不得。

  只听见他说:“别乱动,乖点。”

  又凶又欲。

  到了后半夜。

  沈京霓才得以解脱。

  赵宗澜让人换了床单,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她昏昏欲睡,虽然脸上泪痕还未干涸,但实在太累,早已顾不上了。

  可赵宗澜似乎不想让她这么轻易入睡。

  他把人抱在怀里,含住她的耳垂,气息灼热,诱着她说出自己想听的。

  比如那句“赵宗澜的宝贝女朋友”。

  第二天清晨。

  宋砚庭派人来请赵宗澜,说是有远道而来的客人要见他。

  常安见自家先生还没起,哪里敢去打扰,只能在门口候着。

  沈京霓从天亮时便睡得不太安稳。

  她胃里有些难受,又灼又疼,这会儿已经醒了,软嗒嗒的靠在赵宗澜怀里。

  手搭在男人那线条分明的腹肌上,指甲无意识地刮了下,手立刻被他钳住。

  “老实点。”

  赵宗澜的嗓音里带着刚睡醒时的哑,倦懒的眸缓缓睁开,低头去吻她的唇。

  很软,很甜。

  让人食髓知味。

  沈京霓有些不舒服,被他缠着厮磨了会儿,这才别开脸躲开。

  “我要喝水。”

  她娇娇软软地使唤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迷蒙又可怜,十分招人疼。

  赵宗澜本不想放过她,但念着自己昨晚确实荒唐了些,小东西被他欺负得哭了好久,腿上皮肤到现在都还是红的。

  罢了,他本就要起的。

  就顺便伺候着她喝水吧。

  很快,赵宗澜便起床穿衣,去了外间。

  常安听见屋内的动静,这才壮着胆子敲门进来。

  他见赵宗澜正准备去拿茶吧机上的水壶,急忙走过去,“先生,我来吧。”

  赵宗澜神色淡漠,不紧不慢地倒了水,这才瞭起眼皮看他:“说事。”

  常安:“宋少派人来请,说是岳翎小姐和容三小姐来了,还带了几个当地的官员,请您过去商谈要事。”

  要事?

  赵宗澜能猜到他们口中的要事是什么,但不是很感兴趣,只淡淡的说:“让他们等着。”

  说完这话,他便拿着水杯转身进了内间。

  沈京霓其实也不是特别想喝水,只是胃里不舒服,想着喝点儿热水能好些。

  所以斯斯文文的,就着赵宗澜递来的杯子,浅浅抿了三两口后就推开他的手,“不喝了。”

  赵宗澜俊逸的眉头微蹙了蹙。

  闹着要喝水的是她,磨叽着不喝的也是她。

  怎么这么难伺候。

  沈京霓见他拿着水杯的手没动,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怕惹他生气。

  她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雪白手臂搂住男人的脖子,脸颊在他颈窝旁蹭了蹭,声音糯糯的:“赵宗澜你真好。”

  他真的好香。

  腹肌也好摸。

  赵宗澜单手揽住她的腰,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

  不喝就不喝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嗓音沉哑:“跟我一起去见几个人,嗯?”

  “不去,我好困。”沈京霓在他怀里撒娇,“腿也还疼呢。”

  她知道他吃这套。

  昨夜腿都快破皮了,红红的,怕是要好几天才能消。

  赵宗澜没再说什么。

  他把她塞回被窝里,又俯身索吻了许久才穿了外套出门。

  -

  赵岳翎不是第一次来温泉山庄。

  她这个人爱玩,所以哪儿有好玩的,自然不会错过。

  这次,还特意带了滑雪教练过来。

  几个人在等赵宗澜的时候,她听谢成绥提到了那位沈小姐,颇为好奇,却不想,赵宗澜没把人带来。

  赵六小姐顿时有些失望,“五哥,你的那位沈小姐呢?”

  赵宗澜抬手拒了一位官员递来的烟,侧眸睨她一眼,“你没去伦敦?”

  “我才不去呢。”

  赵岳翎瘪瘪嘴,“让他们夫妻俩和和美美过圣诞去吧。”

  她和那位远在英国的父亲,其实也没什么深厚的亲情。

  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虽说不像五哥那般,但她也确实不曾感受过父爱。

  赵宗澜不想多言。

  他刚坐下,容在仪便带着助理进来了。

  她穿一身浅紫色丝绒旗袍,领口缀的是珍珠盘扣,刺绣精湛,袖口露出半寸白色貂毛;长发绾成低髻,脸颊略施了粉黛,真真像是古画中走出来的闺秀。

  如冬日寒梅,温婉而坚韧。

  许多人都说,容家三小姐不光出身好,还生了颗玲珑心,才华卓绝,就连在生意场上的表现也不输任何男子。

  就连赵家老太太也一直对她赞扬有加。

  方才等赵宗澜时,她在隔壁工作。

  容在仪看着主位上的赵宗澜,嘴角扬起温婉的笑,怕他多想,便随口提了句:“我和岳翎是在山下遇见的,看见她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呢,难得她能起这么早。”

  赵宗澜这个人,最讨厌算计利用。

  特别是身边人。

  赵岳翎和她同岁,两人平日关系还不错,玩笑自然也开得。

  赵宗澜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没抬眼,也没吭声。

  旁边的谢成绥今儿只是来作陪。

  他拿下嘴里的烟,声音懒懒的有些散漫,“不是起得早,估计是通宵。”

  都知道赵岳翎爱玩,玩男人,作息不规律那是常有的事儿。

  一向放纵的谢成绥就经常这样。

  “还是三表哥懂我。”说着,赵岳翎便打了个呵欠,“我这个闲人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出去逛逛。”

  宋砚庭找了个女佣陪同,为她引路。

  容在仪开始和几位官员说起了新项目的事儿。

  两省文旅投资项目,有政策补贴,但投资额巨大,还需要一位牵头的人。

  容家虽看好,但容在仪这个人做事谨慎,不愿独自承担风险。

  京曜资本有这个实力。

  对于赵宗澜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容在仪很了解赵宗澜,他这个人挑剔得很,无论是对生意还是对人。

  所以,在听到谢成绥说起那位沈小姐的时候,她并未往心里去。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看上谁。

  就连她,也是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勉强走到他面前,与他一起谈事。

  不过也仅仅是,走到了赵宗澜的面前而已,而已。

  赵宗澜对这个项目不太感兴趣。

  他只是神色恹恹地抽着烟,良久才问一句:“前期投资多少?”

  对面的官员急忙说到:“五百亿。我们已经联合规划了十几个世界级景区,只要宣传到位,预计年客流量能破亿,目前的政策还可以直接引流国际……”

  没等他说完,赵宗澜的私人手机便响了。

  他淡淡的说了句抱歉,起身去接电话。

  茶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沈京霓娇柔的声音,还带了点哭腔。

  “赵宗澜,我胃疼。”

  实在太难受了,在这个陌生的山庄,她只能求助赵宗澜,不是刻意打扰他。

  赵宗澜眉心紧锁,语气不由得轻了几分,“我让医生过来,等着。”

  容在仪虽听不清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但她从未见过赵宗澜这般温柔的态度。

  原本平静的心,猛然就慌了。

  赵宗澜挂了电话,转身对宋砚庭说:“她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

  宋砚庭点点头,“这庄子里都是西医,我让人再找个中医来,其他有需要的,尽管开口。”

  “嗯。”

  赵宗澜接过常安递来的外套,又看了看众人,颇具涵养地说了句“失陪”,便阔步离去。

  容在仪望着他的背影失了神。

  她指尖微颤,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深褐色茶汤倾洒而出,瞬间浸湿了面前的项目书,墨色字迹在湿润的纸张上晕开。

  仿佛,整个项目宏图都被这杯茶浇得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