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审判开始-《重生后她杀弟证道,扶弟魔她不当了!》

  上一世的秦昭雪,从未踏足过修仙联盟。

  唯一一次听闻联盟举办声势浩大的盛事,便是那场宗门大比。

  可惜那时,她已病骨支离,连起身都成奢望,更别说亲临现场了。

  只模糊听说,秦昭阳如何一剑惊鸿,为太一宗夺回第一仙门的荣光,他自己也顺势登上首席弟子之位,风头一时无两。

  太一宗上下欢庆,连普通弟子都分得了不少赏赐。

  这份“恩泽”,竟也惠及了她这个被遗忘在角落的人。

  缘由不难揣测——太一宗高层或许根本不知晓,她连一枚正式的身份令牌都不曾拥有。

  明面上,她终究是剑峰长老的亲女,该做的面子功夫,这些大宗门从不吝啬。

  她还记得,那些奉命前来送资源的弟子,只将东西放在门口便匆匆离去,无人踏入她房门半步。

  那时她的屋内早已恶臭弥漫,一个连翻身都无力的人,又谈何清理?

  食物残渣混合着排泄物,只有每月要到取血的日子,苏希冉才捏着鼻子来打扫一番。

  一边打扫一边口里还不停地咒骂: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讨债鬼?当初不如死在胎里,真是作孽。”

  而今,虽是以待审之身前来,望见眼前蓬莱仙岛云霞缭绕、仙鹤清唳的景象,秦昭雪心中仍不免触动。

  这,本应是她人生该有的模样,这才是她应该看见的东西。

  而不是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了却残身。

  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众人落于广场,已有道童在维持秩序。

  广场前方的高台上,秦家众人与一位主持此次审判的联盟长老已然就座。

  听闻道童称呼,那位面容年轻的长老道号“清风”。

  单看面容便知道他在联盟里应该实属后辈。

  想来也是,此事可大可小,真正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又怎会为这等纠纷亲自出面?

  未免太失身份。

  而被审判的当事人秦昭雪,却毫无自觉,非但不显紧张,反而兴致勃勃地拉着苏无叶问个不停。

  “小姨,以后的宗门大比也是来这里吗?”

  “正是。蓬莱岛后山另有更大的演武场,此处仅是观众席。”

  “哇,那边那些仙鹤是灵宠吗?”

  “算是。虽未签订契约,却是联盟自幼饲养,只听令于联盟中人,你若想要,我可以讨要一只给你养着玩。”

  “哈哈哈,那还是算了,我不爱养这些。”

  台上,苏希冉脸色苍白。

  明明人潮汹涌,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看着秦昭雪亲昵地倚在苏无叶身旁,她只觉心口堵得发慌。

  “娘,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后面歇息?”秦昭阳关切道。

  苏希冉勉强挤出一丝笑,“无妨,只是有些头晕。”

  一旁的秦海川面色不虞,“早说了你一介女流不必跟来,既来了,又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苏希冉默然不语。

  秦海川显然并未察觉,她的修为已从金丹后期跌落至中期。

  这仅仅是第三次为儿子献出精血,为何会衰退得如此之快?

  即便从前秦昭雪献血时,也从未如此……

  她内心惊恐万分,却无法拒绝。

  女儿早已离心,儿子已是她唯一的指望。

  “肃静。”

  清风长老徐徐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广场每个角落,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想必诸位已知,联盟已查明半月前玄理秘境中行凶的邪修踪迹。”

  “今日请诸位共同见证,我中州大陆,绝不容邪修猖獗!一旦查实,严惩不贷!”

  他目光一转,沉声道:“既如此,审判开始。青玄宗,秦昭雪,上前来。”

  霎时间,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青玄宗方向。

  当人们看见走出来的竟是个眉眼灵动、看似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时,都不由得面露疑惑。

  实在难以将眼前这少女与“邪修”二字联系起来。

  更有细心者以探查法宝望去:

  筑基初期。

  每个看到秦昭雪修为的人无比赞叹。

  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境界,天赋着实惊人。

  但却也引得一些人暗自揣测:修炼如此神速,莫非真是走了什么邪门歪道?

  可凭她一人,又是如何放倒数名修为不逊于她的太一宗弟子的?

  在种种猜疑的目光中,秦昭雪已行至台上。

  她恭敬地向清风长老抱拳一礼:“青玄宗秦昭雪,见过长老。”

  自始至终,她几乎未曾看向秦家人方向。

  清风长老倒也理解,被指认为邪修,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长老微微颔首,指向另一侧:“这几位便是声称受邪修所害的当事人。你可认得他们?”

  秦昭雪顺着他所指望去,正是那几个修为已废的修士。

  几人面色铁青,看向她的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他们怕是已经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异常了,听说秦海川抓到了凶手,能不恨吗?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秦昭雪险些笑出声来,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点了点头:

  “认得。”

  “他们一致指认,你便是当日在玄理秘境中戕害他们的元凶。对此,你有何话说?”

  秦昭雪抬头,目光清亮地直视长老,语气平淡:“敢问长老,可有证据?”

  “联盟既传唤你至此,自有凭证。”

  清风长老话音方落,便有道童手捧托盘上台,盘中赫然是一件她在太一宗时常穿的灰色外衫。

  讽刺的是,这竟是秦海川夫妇赠她的十六岁生辰礼。

  彼时她视若珍宝,舍不得多穿,唯恐磨损半分。

  自重生归来,她对往昔种种已无留恋,离开太一宗时未带走一针一线。

  如今,倒成了他们构陷她的“证物”。

  即便事真是她做的,她说这是构陷,这便是构陷。

  “此物是在现场附近寻获,其上确有你残留的气息。你作何解释?”

  秦昭雪不答反问,声音清晰地传开:

  “他们难道不曾告知长老,我本是秦海川与苏希冉之女?身为父母,想要取得女儿的旧物,岂非易如反掌?此物,如何能作为证据?”

  一语既出,满场哗然。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我说这姑娘怎与那秦昭阳如此相像,竟是亲手足!”

  “何止相貌,连名字都只差一字!”

  “竟是亲生父母状告亲女?妙极!这趟果然没白来!”

  秦昭雪只是默默听着这些议论声,心中却已经将原委想了个清楚。

  秦海川是想抛弃她这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给秦昭阳洗名声,届时若她真被定了罪,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大义灭亲”。

  真是好响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