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自有神授-《三国:兄长别闹,你怎么会是曹操》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瞬间聚焦在了曹老板身上。

  已有解法?

  几个武将是一脸茫然。

  昨天回来之后的议事,此事已然被推演到了死局。

  曹子孝的提议,虽有不妥,也不得不说是个思考的方向。

  如今,主公这满身酒气,急急忙忙召集众人议事,开口就他已有解法?

  难不成,这是喝多了?

  相比于武将,荀彧和贾诩则淡定的多。

  两个人心里可是有数的很。

  曹操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从林阳小院里带来的酒劲儿还没散,路上的微风一吹,真有些上头。

  但就是这上头劲儿,加上眼前众人皆在迷雾之中,唯我独掌火炬的奇妙感,让他又生生的感受到了几分快意!

  “诸君且坐。”

  曹操抬了抬手,声音平稳,在场的人都听的出来他自信十足。

  他踱步到议事厅中央,负手而立,那姿态,跟下午在林阳面前急切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子孝方才所言,以铜代铁,其心可嘉,然文若驳斥之言,亦是精妙。”他先是定下了基调,不偏不倚。

  “白铜性脆,不堪大用。且铜锡之产,命脉在敌手,此乃自掘坟墓。更何况,‘许都通宝’乃国之信义,岂能自毁长城?”

  他一字一句,把荀彧的观点复述了一遍,语气却比荀彧更加斩钉截铁,仿佛这些见解,本就出自他自己的深思熟虑。

  荀彧垂首,心中对主公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主公之难能可贵,很大一个优点,就是在于能纳谏。

  曹仁也点头,没有半分不甘。

  “然,铁器之困,依旧是悬在我军头顶的一把利刃。”曹操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等之所以束手无策,如那困于笼中之鸟,落井之蛙,未曾见过广阔天地,晓世间之理。”

  “晓世间之理?”贾诩眼皮一抬,来了兴趣。

  “然也。”曹操颔首,“我等皆在想,如何寻铁,如何征铁,却从未想过,为何我等炼铁难,且炼出之物如此不堪一用?”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兵甲不利,非铁之过,乃我等炼铁之法,太过粗陋!”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愕然。

  炼铁之法?

  这方法不是传了数百年了吗?

  能有什么问题?

  曹操心中暗笑,但脸上神色不动分毫。

  他清了清嗓子,脑中飞速整理着林阳那些通俗易懂的比喻,准备开始自己的“传道”。

  “我且问诸君,炼铁需靠什么?”

  “自然是炭火和铁石。”曹仁瓮声瓮气地答道。

  “然也。”曹操点头,“可这炭火,亦有优劣之分。我军如今所用之木炭,看似火旺,实则内虚。其焰虽烈,其温不聚,其时不久。以这等‘虚火’炼铁,如何能去尽铁石中的杂质?如何能得精纯之铁?”

  虚火?

  这个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新鲜。

  火还有虚实之分?

  “主公,这……”张辽忍不住开口,“木炭不都是山中伐木,入窑焖烧而成吗?还能有何不同?”

  “问得好!”曹操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正是他想要的铺垫。

  “寻常烧炭,选木不精,软硬混杂;码放无序,受热不均;火候不定,随心而为。如此烧出的木炭,外黑内褐,质地疏松,十不存一。此乃其一。”

  他顿了顿,给了众人一个消化的时间,才继续说道:“我有一法,可得‘精炭’!”

  “其一,选木。非十年以上之栎木、槐木等硬木不可用。伐后去皮,截为三尺等长,晾晒十日,去其水汽。”

  “其二,建窑。弃用土坑,改用砖石砌‘竖窑’。窑高六尺,径五尺,留风口、烟口、观口,使其火气内聚,便于控温。”

  “其三,控火。木段入窑,垂直码放,留出火道。先文火,后猛火,最后封窑焖烧。这焖烧的时日,至少需四到五日,而后再冷却三日,方可出窑。”

  曹操将林阳所说的烧炭之法,择其要点,娓娓道来。

  他刻意隐去了那些太过精细的尺寸和步骤,只讲明了核心的原理。

  即便如此,这套闻所未闻的“精炭”烧制法,依旧让满堂文武听得目瞪口呆。

  烧个木炭而已,竟有如此繁复的讲究?

  选木、晾晒、建新窑、控火、焖烧……

  每一步,都颠覆了他们对烧炭的认知。

  荀彧心里却是大定!

  他虽然不是工匠,但他瞬间就明白了这套方法的价值所在!

  也瞬间明白了心里的猜测,是对了。

  这种标准,这种流程!

  除了那个林澹之,谁还能这么一下就给折腾出来?

  如此看来,主公得的此法,必成!

  荀彧抬头瞟了一眼贾诩,果然,贾诩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一碰,露出一副了然之色,等着主公的下文。

  “如此烧出的‘精炭’,”曹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得,“通体乌黑,坚若金石。其火温,远胜寻常木炭,其燃烧之时,更是长久。以此炭炼铁,火候足了,铁料自然精纯。此乃其一,解‘燃料’之困。”

  他环视一圈,看着众人那震撼的表情,心中畅快无比,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其二,在‘炉型’之弊。”

  “我军沿用之‘地炉’,炉口宽大,看似便于添料,实则热气四散,十不存一。且炉身过浅,一次炼铁不多,中途添料,炉温骤降。如此反复,铁料品质,如何能稳?”

  他走到一旁,拿起一根木炭,就在地上画了起来。一个粗陋的,形似倒立陶罐的图形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亦得一新炉之法,名为‘矮竖炉’!”

  “此炉,拔地而起,以耐火之砖石砌成。炉身收窄,炉顶设‘加料口’,仅容添料,加毕即封,以聚拢热气。炉身设风口,炉底则留‘取铁口’与‘出渣口’。”

  “诸君试想,以‘精炭’为薪,以这‘矮竖炉’为器。炉温长久不降,铁石自炉顶而下,层层受热,缓缓熔化。其杂,亦能尽数逼出。且此炉一次加料,可炼一日,其产铁之量,何止倍增?”

  产铁量倍增!

  这几个字,直接把一众武将全都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