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蝗蝻袭河内-《三国:兄长别闹,你怎么会是曹操》

  又来?

  林阳心里“咯噔”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这“政务革新司”的事情。

  莫不是荀彧想要了解一下进度,因此安排人传令前往?

  去找领导汇报汇报工作,倒也不是难事,只是可惜了这壶茶!

  林阳起身,整理好衣冠,一边在脑子里飞速打着腹稿。

  待会儿见了面,就说“正名”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杜畿他们分头走访,发现各部名物混淆之严重,远超预期。

  目前正在汇总阶段,困难重重,但前景光明,请令君再给点时间……

  一套标准的话术瞬间成型。

  然而,当他匆匆赶到荀彧处理公务的书房时,却发现情况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书房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除了荀彧,还有另外几位官吏,林阳依稀认得,一位是掌管屯田的,另一位似乎是度支曹的主官。

  此刻,这几位往日里沉稳干练的官员,个个面色凝重,眉间紧锁,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荀彧正襟危坐于主案之后,此刻脸上竟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

  林阳立刻意识到,这事恐怕和自己的“政务革新司”没有半点关系。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末位,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稳稳坐在角落。

  这种场合,一个追求躺平的咸鱼,只需要拼命降低存在感就行了。

  “诸位都看看吧。”荀彧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将一卷急报递给下首的度支曹主官,那人小声念道:

  “河内郡南部,发现大片蝗蝻!已毁上千顷的麦苗!郡守派人扑打,全无用处,蝗蝻反而越聚越多!若不及时遏制,待其羽翼丰满,恐怕……恐怕要颗粒无收!”

  他没敢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分量。

  “蝗蝻?!”众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这个词,对于古时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者而言,都意味着毁灭。

  蝗蝻是蝗虫的幼虫阶段,还不会飞,但已是蝗灾的前兆!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曹操先后击败吕布、袁术,正厉兵秣马,防备着北方霸主袁绍。

  这粮草,就是大军的命脉!

  一旦开战!

  河内郡是重要的产粮区,若此地夏粮绝收,对整个战局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而且一旦蝗蝻成长为成虫,一飞冲天,铺天盖地,只要借助风势,往东南方向发展,那兖州、豫州的其他各郡,都有危险。

  书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荀彧站起身,在书案前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烧?

  蝗蝻遍布田野,一把火下去,粮食和蝗虫同归于尽。

  挖坑埋?

  蝗蝻靠人力难以捕捉,一只只去驱赶,需要动用多少民夫?

  如今青壮多被征召,剩下的老弱妇孺,根本无力为继。

  以往来看,遇到蝗灾的最好办法,在蝗虫大规模成型前就是抢收粮食,然后依靠其他地方的补给,为灾民开仓赈灾。

  靠时间何底蕴,将灾害拖过去。

  但是现在,夏粮即将成熟,提前抢收,损失巨大。

  但若不收,蝗灾起势,那直接真的是会颗粒无收。

  这是一个死局!

  屯田主簿叹了口气,声音沉重:“下官已询问过郡守派来的信使。当地官府并非没有作为,组织百姓敲锣打鼓,挖掘沟壑,试图阻挡。但此次蝗灾规模空前,人力有时而穷,那些法子……收效甚微。”

  “此乃天灾,非人力可为也。”一位年长的官员摇头晃脑,满脸悲戚,“蝗灾乃上天示警,怕是德行有亏,这才降下此等灾祸。为今之计,当设坛祭天,祈求上苍宽恕,再由陛下下罪己诏,或可感动神明,使灾祸自退。”

  靠!

  林阳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罪己诏这一套?

  另一位官员则提出一个稍微靠谱些的建议:“不如发动大军,协同民夫,全力捕杀。虽说杯水车薪,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有人立刻反驳:“蝗群动辄蔓延数十里,如何捕杀得尽?且正值农忙,抽调民力去捕蝗,田地谁来收割?岂非顾此失彼?”

  一时间,书房内争论不休,却始终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林阳坐在角落,听着这些讨论,一声没吭。

  别人都在忙活,他也不好闲着。

  倒也眉头微皱,发散思维,想着应对之策。

  一道目光锁定,林阳下意识抬头,四目对视,只见荀彧正看向他。

  “澹之。”

  林阳身子一僵,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荀彧略微沉吟,缓缓开口:“你一向有惊世之见,对此事,可有何看法?”

  唰——

  见荀彧开口,其他人暂时抛开吵闹,目光同样聚焦在林阳身上。

  有疑惑,有审视,也有的不以为然。

  一个如此年轻的后辈,又能有什么办法?

  林阳脑子飞速运转,前世看过的各种纪录片、科普文章,还有刚刚到手的《齐民要术》改良版,无数碎片化的信息在脑海中疯狂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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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术之中有治虫篇,结合现代的防治办法,修改一下,应该可以应对!

  有了!

  面对荀彧期盼的眼神,林阳抬头:“令君,下官斗胆提一法,或可治此蝗灾。”

  此言一出,所有人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荀彧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来了精神:“你确有办法?说来听听。”

  他并没有立刻相信,毕竟蝗灾自古以来便被认为是天灾,非人力所能抗衡。

  林阳清了清嗓子,开始表演。

  面对一群敢直接张口就要祭天罪己的老顽固,林阳没有直接抛出石破天惊的方案,而是用一种“我只是道听途说”的语气,缓缓铺垫。

  “令君,我年幼时,曾听乡间一老农戏言。他说,这蝗虫虽恶,却非无物不克。天上飞鸟,地上鸡鸭,皆以其为食。尤其是那鸡鸭,最喜啄食蝗蝻,一口一个,从不落空。”

  “鸡鸭食蝗?”荀彧愣了一下,旁边的几名吏员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这算什么办法?

  听起来倒像是孩童的玩笑话。

  蝗灾如潮水,几只鸡鸭,能济何事?

  这个方法听起来足够“民间”,足够“不靠谱”。

  林阳没理他们古怪的表情,继续说道:

  “我当时也觉是戏言。但后来想,若是一只鸡鸭不成,那百只,千只,万只呢?蝗蝻虽多,终究不会飞翔,行动迟缓。若能征集河内郡周边各村落的鸡鸭,组成一支‘大军’,开赴田间,岂不是……能收奇效?”

  书房里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