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碎假面与汤姆的惋惜-《HP之斯莱特林法则》

  茜茜的呼吸在那一刻几乎停止。魂器……分裂灵魂……谋杀……这些词汇像淬毒的匕首,刺穿了她所有的认知。她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在汤姆手上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戒指上,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让她毛骨悚然。

  “你……你难道分裂了不止一次?”她的声音因极致的震惊而尖利,“这个戒指……也是?你分裂了两次?”

  汤姆·里德尔面对她骇然的目光,非但没有回避,脸上反而浮现出一种近乎狂傲的得意。他优雅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像是在展示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不止。”他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在谈论天气。随即,他向前一步,虚幻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向茜茜伸出手,那姿态如同帝王发出邀请,声音充满了蛊惑:“我已触摸永生的门槛,茜茜。我掌握了超越死亡的力量,我如此强大……加入我吧,我愿意与你共享这永恒的权柄。我们可以一起重塑这个世界,将它打造成我们理想中的模样。”

  “永生?!”茜茜像是被这两个字烫到,猛地后退一步,所有的震惊瞬间化为滔天的愤怒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崩溃感,“你知不知道分裂灵魂意味着什么,汤姆?灵魂的残缺是不可逆的!你居然不止分裂了一次?!你究竟为此杀了多少人?!”

  汤姆脸上那精心维持的温柔假面瞬间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嗤笑。

  “茜茜,”他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嘲讽,“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在质问一个黑魔王杀了多少人?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为了更伟大的事业,那些蝼蚁的性命算得了什么?他们应该庆幸,如此平庸的灵魂,能为这个世界最终的蜕变做出一点贡献。”

  这冷酷到极致的言论,像一盆冰水,浇熄了茜茜最后的侥幸。她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却因极度的失望而变得冰冷:

  “是啊……我早该知道!我唤醒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汤姆·里德尔阴恻恻地看着她,周身的气息变得危险而粘稠。“所以……要把我交出去么,茜茜·塞尔温?或许可以把我当做投名状,献给你那位敬爱的邓布利多校长?用黑魔王的一片灵魂,换取凤凰社的信任和嘉奖?”

  “……我会考虑的。”

  茜茜冰冷的话语刚落,汤姆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他没有动怒,反而勾起一个近乎宠溺的、却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容。

  他向前迈了一步,又一步,无声无息,如同幽灵滑过地面。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而弥漫开来,茜茜甚至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的魔力波动。他身材高大,茜茜的头顶只到他胸口的位置,他微微俯下身,阴影将茜茜完全笼罩。

  没有预兆地,他伸出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戴着冈特戒指的手——轻轻抬起了茜茜的下巴。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轻佻,指尖冰凉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激起一阵战栗。他的目光如同最细腻的画笔,在她完美的脸庞上流连,从光洁的额头,到因紧张而微颤的睫毛,再到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唇瓣。那眼神,混杂着欣赏、占有欲,以及一种……看待一件极其喜爱却又不得不亲手毁掉的艺术品的深深惋惜。

  “所以,”他叹息般低语,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她的额发,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却带着致命的危险,“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

  这一刻,茜茜全身的警铃疯狂大作!汤姆此刻的眼神她看懂了——他不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与他朝夕相处、甚至有过微妙情感连接的少女。他是在审视一件藏品,一件他颇为中意,但若不能完全拥有,便宁可毁掉的物件。

  这段时间与汤姆看似“和平”的相处——他的“包容”,他的“温柔”,甚至他那些偶尔流露的、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脾气”——这一切的一切,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底下冰冷狰狞的真相。她被麻痹了!她竟然忘记了,坐在她对面、与她朝夕相处的,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是有史以来最危险、最强大的黑魔王!他所展现出的所有“无害”,或许都只是他精心设计的表演,是为了降低她的戒心,是为了更好地“滋养”他复苏的灵魂!

  她几乎是本能地,将一直紧握在袍袖中的魔杖又攥紧了几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汤姆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细微的动作和全身紧绷的戒备。汤姆低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带着一丝愉悦,仿佛很享受她此刻如临大敌的模样。他抬起了另一只手,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修长的指尖在她握着魔杖的手腕上轻轻一弹!

  一股微弱的、带着麻痹感的魔力流窜过,让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了一瞬。并非攻击,更像是一个漫不经心的警告,带着绝对的掌控力,宣告着她所有的防备在他面前是何等苍白。

  紧接着,那只手并未收回,而是顺势向后,以一种近乎暧昧的姿态,略过她因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的、细瘦的腰侧。茜茜浑身一僵,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隔着衣料传来的、冰冷的触感。他的目标,是她隐藏在层层防护咒语下的衣袋——那本黑色的日记本。

  他轻而易举地(仿佛那些防护咒形同虚设)取出了日记本,拿在手中。空气在这一刻凝固,充满了未尽的杀意与破碎的、虚假的温情,他拿到了他的魂器!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她的脸上,在她震惊而苍白的容颜上久久流连,那眼神复杂得令人窒息——有遗憾,有不舍,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扭曲的眷恋?

  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悠长的、带着无尽惋惜的轻叹,如同情人诀别时的低语:

  “真可惜啊……”

  他们之间那层由谎言和算计编织的薄纱,也被彻底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