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暗格开启,虎符现世-《直播考古:我的残玉能通古今》

  天刚亮,碑台上的蓝光已经散了,可地上还留着荧痕,像是昨夜那场星河落进土里。赵晓曼蹲在碑座边,指尖轻轻擦过最后一行刻字,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持玉者,归位……”她没动,手腕上的玉镯贴着石面,凉。

  罗令站在她身后半步,没说话。他昨晚睡了四个小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胸口的残玉——温的,像贴着一块刚晒过的石头。他知道,昨夜显字不是终点,是钥匙。

  王二狗一脚深一脚浅地跑上来,嘴里还嚼着馒头:“罗老师!狗没叫,铃没响,天也晴了……咱还等啥?挖啊!”

  罗令没看他,只蹲下身,手指顺着碑基底部一道极细的缝滑过去。这道缝昨天还看不出来,现在却像被月光洗过一样清晰。他昨晚在梦里见过——星轨收束,光柱落地,碑底裂开,露出一个方口。

  “就这儿。”他说。

  刘德福拄着拐杖从台阶上来,眉头拧着:“昨夜是神迹,今儿要动土?祖宗的东西,能随便挖吗?”

  “不是挖。”罗令直起身,“是取。碑文说了,血誓守之。东西埋下去,是为了等对的人来拿。”

  李国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松树底下,拐杖杵地,一声不吭。他盯着那道缝看了很久,才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递给罗令:“我爹留下的规矩——开地宫,先净手,再焚香,三叩首,不动土过三寸。”

  罗令接过红布,点点头。

  王二狗赶紧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那我先去烧香!”

  “不用。”罗令把红布叠好,塞进衣兜,“香在心里就行。”

  他从背包里取出软毛刷和竹签,又拿出一副橡胶手套。赵晓曼默默接过工具包,开始清理碑座周围的浮土。两人一左一右,动作慢,但稳。村民围在远处,没人说话,连孩子都安静下来。

  半小时后,罗令停住手。竹签碰到了硬物。

  他示意赵晓曼后退,自己趴在地上,用刷子一点点扫开最后几层土。一个方形凹槽露了出来,边缘整齐,像是人工凿刻。槽口封着一层蜡,已经发黑,但没裂。

  “有封存。”他低声说。

  王二狗凑过来:“里面啥样?”

  “不知道。”罗令从脖子上解下残玉,轻轻按进凹槽中心。

  玉贴上去的瞬间,蜡层边缘泛起一丝极淡的青光,转瞬即逝。

  “成了。”李国栋低声道。

  罗令没动,等了十秒,才用竹签沿着蜡边轻轻划开。封蜡裂开,露出一个油布包,四角折叠,捆着麻绳,一点锈迹都没有。

  他把包裹捧出来,放在红布上。

  所有人屏住呼吸。

  赵晓曼戴上新手套,罗令用剪刀剪开麻绳。油布一层层打开,第三层时,金属的冷光透了出来。

  最后,半枚虎符躺在红布中央。

  青铜质地,表面鎏金,虎头昂起,双目嵌着绿松石,背纹是层层叠叠的云雷纹,断口锯齿状,明显是被人掰开的。

  “这是……军符?”刘德福凑近看,“可怎么只有半块?”

  没人回答。

  赵晓曼慢慢抬起左手,把腕上的玉镯褪下来,靠近虎符背面。

  纹路对上的那一刻,她手指抖了一下。

  云雷纹的走向、弧度、节点,严丝合缝,像是从同一块模子刻出来的。

  “我外婆说过一句话。”她声音很轻,却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玉在人在,符不在掌,命不归乡。’我一直不懂什么意思……现在,好像懂了。”

  罗令看着她,没说话。但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梦里的一幕——祭坛两侧,两个人影,一个手里托着玉,一个握着符,站得笔直。

  风从碑台掠过,吹动赵晓曼的头发。她没去扶,只低头看着玉镯和虎符,像是在看一段被埋了八百年的对话。

  王二狗张着嘴:“赵老师,你该不会是……古越人后裔吧?”

  “我不知道。”她说,“但我知道,这东西不能乱动。”

  话音刚落,村委会的方向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快步走来,手里拿着文件夹。

  “罗老师,省博物馆陈馆长派我来的。”那人喘着气,“听说你们挖出了文物,馆里想申请借调检测,一周就还。配合的话,还能申请专项保护基金。”

  罗令没看他,只把虎符拿起来,放进随身带的玻璃展示盒里,咔哒一声锁上。

  “检测?”他抬头,“昨晚直播里,紫外线照出内层铭文——‘私取者,断手’。你要借,我录下来?”

  年轻人愣住:“这……这是民间传说吧?哪有真刻这种话的?”

  罗令打开手机,调出昨晚的荧光视频。镜头推进,虎符断口内侧,一行极细的小字浮现:“私取者,断手;擅移者,灭门。”

  年轻人脸色变了。

  “你们要检测,可以。”罗令把盒子收进背包,“等我们自己做完碳十四,等我们开完村民大会,等我们决定交给谁。现在,它不借,也不卖。”

  “可这是国家文物!”年轻人声音高了,“私自扣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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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律我也懂。”罗令看着他,“《文物保护法》第八条:田野文物发现地村民有知情权、参与权和监督权。我们没藏,没卖,没破坏,还做了全程直播。你要告,我直播回应。”

  他转身,朝村委会走。

  赵晓曼跟上,低声问:“他们会罢休吗?”

  “不会。”罗令说,“但这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事。”

  村委会门口,直播架已经支好。罗令把玻璃盒放在桌上,打开摄像头。

  “各位。”他对着镜头,“刚才有人来,想借走这半枚虎符。我说不借。”

  弹幕立刻刷了起来。

  “不借对!根在土里,不能随便让人挖走。”

  “让他们自己挖去!”

  “罗老师硬气!”

  罗令指着盒子里的虎符:“这是昨晚从碑座暗格里取出的,封存完好,纹路清晰。它为什么在这儿?因为有人八百年前就设好了局——只有持玉的人,才能打开。”

  他顿了顿:“现在玉在这儿,符在这儿,人也在这儿。我们不躲,不藏,不卖。谁想看,随时直播。谁想抢,也得问问全村人答不答应。”

  赵晓曼站在他旁边,把玉镯重新戴回手腕。她没说话,但手一直贴着虎符的投影位置。

  王二狗挤进镜头:“我宣布!从今天起,我王二狗正式担任虎符巡逻队队长!谁敢动它,先过我这关!”

  笑声在弹幕里炸开。

  罗令关掉直播,把盒子放进柜子,锁好。

  李国栋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刘德福犹豫了一下,低声说:“罗令,动静太大,会不会……招人?”

  “已经招了。”罗令说,“但他们不知道,这东西,不是谁都能拿的。”

  他摸了摸胸口的残玉,温的。

  赵晓曼站在窗边,忽然说:“我得回去翻翻家里的老东西。我外婆留了两本手札,我一直没看懂……也许,现在能看懂了。”

  罗令点头:“去吧。”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你说,另一半虎符,会在哪儿?”

  罗令没答。

  他只知道,梦里的图景又变了——祭坛裂开,地宫浮现,一条暗道通向山腹深处,尽头,有光。

  他刚拿起记录本,村委会的电话响了。

  他走过去,接起来。

  电话那头,一个陌生声音:“罗老师,我们是省考古学会的,听说你们发现了重要文物,我们想尽快过来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