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机关破解,继续前行-《直播考古:我的残玉能通古今》

  赵晓曼的手还按在罗令肩上,指尖沾了石壁的湿气,凉得发紧。她没松开,目光钉在沟底那几处暗斑上。手电光斜照下去,斑点边缘泛出极淡的褐红,像是干涸太久的血,又不像。

  “不是血。”她低声说。

  罗令蹲下,从背包里取出小镊子和密封袋。赵晓曼把紫外线笔调到最低档,光束扫过沟槽,几点微弱荧光浮现,呈断续的线状排列。她屏住呼吸,凑近看:“有铁锈反应,还有……碳化植物残留。”

  “火把。”王二狗脱口而出,“有人用火把走过这儿。”

  罗令没接话。他伸手摸向右侧石壁,指尖一寸寸划过。冷,湿,但有规律。每隔七步,石面就有轻微凸起,三组短凸点连成三角,像是被人用硬物反复摩挲过。他闭眼,残玉贴着胸口,意识沉下去。

  梦来了。

  无脸人依旧前行,步伐稳定。左脚落地,右脚跟进,第三步轻点即收。每走七步,停顿半拍,左手轻触石壁,仿佛在确认什么。罗令“看”到那三组凸点在梦中微微发亮,像是嵌了碎石。

  他睁眼,呼吸没乱。

  “机关不是靠重量,是靠节奏。”他说,“三步一循环,第七步停顿。它认的是步频。”

  王二狗皱眉:“那刚才我们踩,怎么没反应?”

  “因为我们没按节奏。”罗令指着地面三块石板,“第一关,我们是慌着逃命,脚步乱。这一关,前人走过,机关已经重置——但它只对特定节奏有反应。”

  赵晓曼翻开记录本,快速翻到之前标记的步数页。从入口到现在,她记下了每一组“三道竖线”刻痕的位置,正好每隔七步出现一次。她用红笔圈出几个关键点:“这些标记和步数完全对应。不是装饰,是提示。”

  “像节拍器。”王二狗喃喃。

  罗令点头:“古越人用童谣记事,用节奏传信。这通道,是用脚步‘读’出来的。”

  他从包里取出铜钱,放在中间石板上,然后用手轻敲地面,模拟三连击节奏:两重一轻,第三下几乎不发力。敲到第三下时,墙缝里“咔”一声轻响,但箭没射出。

  再敲一次,节奏不变,第三下依旧虚点——三支铁箭破墙而出,钉入对面石壁,轨迹与第一关完全一致。

  “成了。”赵晓曼合上本子,“必须是连续三步,第三步轻点,才能激活。重踩反而不会触发。”

  王二狗咽了口唾沫:“那咱们……怎么过?”

  罗令解下安全绳,重新调整。他把一端系在自己腰上,另一端交给赵晓曼,然后抓住王二狗的手腕:“我走在中间。你跟在我后面,抓着绳子。她在我后面,也抓着。我们三个,必须踩在同一个节拍上。”

  “你带节奏。”赵晓曼说。

  罗令点头。他从包里取出一支旧哨子,是村小学音乐课用的铝制口哨,吹不出调,但声音清亮。他试了两下,发出短促的“嘀——嘀——嘀——”三声,间隔均匀,最后一声略短。

  “听这个。”他说,“嘀——嘀——嘀——,然后停半秒,再继续。每七步,停一次。”

  他站起身,走到三块石板前。左脚落下,第一声“嘀”;右脚,第二声;左脚虚点第三板,第三声短促响起。停顿半秒,继续前行,右脚跨过危险区,落在第四块石板上。

  安全。

  “跟上。”他说。

  赵晓曼咬唇,照做。她脚步轻,但体力已消耗大半,膝盖微颤。走到第六步时,脚下一滑,差点踩实第七步。罗令立刻扯动绳子,她借力稳住,虚点落地,节奏没断。

  王二狗紧跟其后。他个子高,动作笨,走到第三组时,右脚差点踩重。罗令低喝一声“轻!”,他猛地收力,脚尖点地,箭矢破出,擦着他后背钉入石壁。

  “操!”他低吼,但没乱。

  三人汇合,背靠石壁,喘气。赵晓曼的手抖得厉害,记录本差点掉落。罗令接过本子,塞进背包,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小瓶水,递给她。她喝了一口,没咽,含在嘴里润了润喉咙,才慢慢吞下。

  “还能走。”她说。

  罗令没答。他靠墙坐下,指尖压住残玉,闭眼。

  梦再次浮现。

  无脸人右转后,通道变窄。他左手始终贴着右壁,指腹在凸点上轻轻摩挲,像是在读某种盲文。每七步,凸点排列变化一次,形成不同组合。罗令“看”到那些凸点在梦中泛出微光,像是星图碎片。

  他睁眼,立刻转向右壁。

  现实中的石壁上,凸点依旧存在。他用手电照过去,仔细数——每隔七步,三组凸点排列不同。第一组是“上上下”,第二组“中中下”,第三组“上下中”……像是某种编码。

  “不是随便刻的。”他说,“是标记。活人走过的痕迹。”

  赵晓曼凑近看:“这些点……排列像什么?”

  罗令沉默片刻,从包里取出虎符残片,翻过来。背面有细密纹路,是云雷纹的变体,其中三组点状凸起,与石壁上的排列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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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信印。”他说,“他们用虎符验证路径。每七步,核对一次。”

  王二狗瞪大眼:“意思是,没虎符的人,走不到头?”

  “或者,走错了,就会触发连环机关。”罗令说,“我们能过第一关,是因为前人已经走过。第二关没触发,是因为我们没按节奏。现在……我们有了钥匙。”

  他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

  “继续走。”他说,“右道。”

  三人重新编队。罗令依旧居中,牵引节奏。他不再用哨子,改用口诵童谣:“三星起,北斗移,三步回身避龙脊。”每七步,念一遍,声音低而稳,像在教课。

  赵晓曼听着,脚步逐渐跟上韵律。她的呼吸平稳下来,手不再抖。王二狗也找到了感觉,虽然动作僵,但没再出错。

  通道越来越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石壁上的刻痕越来越多,有些是短横,有些是圆点,但每隔七步,必有三组凸点。罗令每到一处,都用手确认排列,再对照虎符背面纹路。

  走到第四组时,赵晓曼突然停下。

  “等等。”她伸手摸向右壁底部。

  那里有一道浅沟,比之前更深,沟底有黑色残留物。她用镊子取了一点,放进密封袋。手电光下,残留物呈粉末状,夹杂细小铁屑。

  “火把灰。”她说,“还有……金属磨损的碎屑。”

  罗令蹲下,仔细看沟槽走向。它从石板边缘延伸进来,斜向上,像是有人拖着什么东西走过。

  “不是人。”他说,“是火把架。他们用铁架撑火把,拖着走。”

  王二狗皱眉:“为啥不拿在手里?”

  “腾手。”罗令说,“可能还要做别的事——比如,调整机关。”

  他站起身,继续前行。

  第五组凸点后,通道右转。转角处,石壁上的刻痕变了。不再是短横或圆点,而是一组连续的波浪线,像是水流的轨迹。罗令伸手摸去,指尖触到细微的凹槽,深浅不一。

  他闭眼,残玉微热。

  梦中,无脸人在这里停顿,左手在波浪线上滑过,动作缓慢,像是在感受某种震动。然后他继续前行,步伐没变。

  罗令睁开眼,照做。他指尖顺着凹槽滑动,突然,指腹碰到一处极细的缝隙——像是石板拼接的接口,但被油泥封死。

  他没动。

  “怎么了?”赵晓曼问。

  “这里有暗格。”他说,“但不是机关。是……标记。”

  他从包里取出小铲,轻轻刮去油泥。缝隙中,露出半枚指纹压痕,边缘有虎符纹路的浮雕。

  “他们留下记号。”他说,“证明这条路,有人走过。”

  王二狗松了口气:“那咱们……也能走?”

  罗令没答。他靠墙坐下,再次闭眼,指尖压玉。

  梦中,无脸人继续前行。通道尽头,隐约可见一道石门轮廓。门上刻着双虎对峙图,与虎符纹路呼应。但画面到此为止,再往前,一片模糊。

  他睁眼,站起身。

  “门快到了。”他说,“我们走过的路,他们也走过。他们能到,我们也能。”

  他迈步前行。

  赵晓曼跟上,脚步坚定。王二狗走在最后,手电光扫过石壁,照出那些凸点、刻痕、沟槽——全是前人留下的密码。

  走到第六组时,罗令忽然

  停下。

  右壁的凸点排列变了。不再是三组,而是四组,最后一组呈螺旋状。

  他盯着那螺旋,手指慢慢抚过。

  “不对。”他说,“这不是标记。”

  赵晓曼凑近:“什么意思?”

  罗令没答。他从包里取出罗盘,校准方向。指针微微颤动,偏移了三度。

  “地脉动了。”他说,“我们……快到核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