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巡逻遇险,罗令护队-《直播考古:我的残玉能通古今》

  硬盘指示灯熄灭后,屋里的空气像是凝住了。罗令没动,手还搭在电源键上,窗外风声贴着墙根打转,吹得桌角一张草纸边缘微微翘起——那是他昨夜画的校舍修缮图,笔迹干透了,边角有点发皱。

  残玉忽然一烫。

  他指尖一颤,不是梦,是灼。一股热流从玉面窜上来,直冲脑门。眼前黑了一瞬,山崖断口、火光炸开、人影扑倒——画面碎得不成片,可那股焦糊味像是真钻进了鼻腔。他猛地吸了口气,胸口闷得发慌。

  这不是预警,是正在发生。

  他抓起桌上的对讲机,刚摸到开关,一声炸响刺穿夜色。

  “罗老师!我们在后山沟!有人开枪!老李的狗被打了!我们被堵在崖下——”王二狗的声音劈了火,话没说完,信号断了。

  罗令没喊人,没打电话。他冲进里屋,抄起靠门的柴刀,顺手抓了手电和强光频闪灯塞进工装口袋,残玉贴着胸口,还烫着。他没时间想谁动的手,只想那条路——梦里反复走过的野猪道,藤蔓半掩,右侧有棵倒斜的杉树,树根底下埋着半截石兽头,脸朝北。

  他冲进夜林。

  主路绕远,偷猎的不会走那儿。他贴着陡坡往上,脚底踩碎枯枝,声音压到最低。手电没开强光,只调成红光,照出前方一米的轮廓。林子黑得浓,风从坡上往下压,吹得树冠哗哗响,像有人在头顶跑。

  五分钟后,左脚踩到硬物。

  他蹲下,手摸过去,是石头,半埋土里,兽面,鼻梁断了,朝北。和梦里一样。

  他停住,关了红光,耳朵贴地听了几秒。远处有低语,压着嗓门,听不清词,但方向没错——后山沟,崖下那片乱石滩。

  他放轻脚步,绕到侧坡,借着树影往前蹭。十米外,火光一闪,是手电筒,照着两个人影。一个蹲在地上翻王二狗的背包,另一个背对坡口,手里攥着根黑乎乎的铁管,枪口朝外。

  王二狗被按在石壁上,左臂流血,脸色发白,嘴里还在骂。老李的狗趴在一旁,腿抽着,没死,但动不了。

  罗令贴着一株老松,手摸到头顶一根枯竹。他慢慢抽出柴刀,对着竹节根部斜砍下去。

  “哗啦!”

  枯竹断了,砸向左侧乱石堆,滚石哗啦作响。

  持铳那人猛地转身,枪口扫向声源。

  罗令暴起,右手甩出强光频闪灯,直射对方眼睛。灯光炸开,红蓝交替闪,那人本能闭眼,手一抖。

  罗令冲上去,左手抄起脚边一根断竹,猛挑枪管。

  “砰!”

  火铳走火,火光冲天,震得林子一抖。枪口上扬,子弹打空。

  他趁势撞入,右肘狠狠砸向那人肋下。骨头撞肉,闷响。对方闷哼一声,手一松,罗令一把夺过火铳,反手甩向深沟。铁器坠落,撞石两声,没了动静。

  另一人刚起身,王二狗突然扑上来,头撞膝盖,两人滚作一团。

  罗令没追,转身盯着第一个偷猎者。那人捂着肋部,喘得厉害,想摸腰间,被罗令一脚踩住手腕。

  “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抬头,眼神乱闪,没说话。

  远处传来脚步声,火把的光在坡上晃。

  罗令没松脚。他低头看着火铳最后消失的方向,沟底黑得不见底。他知道那东西捡不回来了,但也不需要。

  火把靠近,赵晓曼带着巡逻队余下三人冲下来,手里举着火把和棍子。她一眼看见王二狗的伤,快步过去蹲下,从袖口撕了布条给他绑住手臂。

  “狗叔呢?”她问。

  “送狗去村卫生所了,伤得不轻。”王二狗咬着牙,“这俩人说打獾子,半夜带火铳上山?放屁!他们看见我们巡逻,直接开枪!”

  赵晓曼抬头,火光映在她脸上,冷得像铁。

  罗令仍踩着那人手腕,声音不高:“说吧,谁雇的?”

  那人喘着,终于开口:“……赵专家……说打几只獾子换钱,顺便看看你们夜里巡啥……我们真没想伤人!”

  另一人被王二狗压在地上,还在挣扎,听见这话突然僵住,抬头瞪他:“你疯了!谁让你说名字!”

  “名字?”罗令低头,“他叫你们来,没用假名?”

  那人闭嘴,脸涨红。

  王二狗一把揪住他衣领,扯开自己衣领,露出脖颈一块暗色刺青——弯月托着一柄石斧,线条粗拙,年头久了,边缘有点晕。

  “认得吗?”他吼,“我祖上八代守这山,夜里打更,雨天巡崖,轮得到你们拿枪指着我脑袋?”

  那人眼神发虚,嘴唇抖了抖。

  赵晓曼站起身,走到罗令身边,低声问:“火铳呢?”

  “扔沟里了。”

  “能找回来吗?”

  “不用。”罗令说,“他知道扔哪儿了。”

  那人猛地抬头,脸色变了。

  罗令没看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强光灯,电池没坏。他顺手拍了拍工装裤上的土,抬头看向赵晓曼:“你带人把他们押回村部,等天亮处理。”

  “你呢?”

  “我去看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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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脖子上的玉……”她顿了顿,“是不是又发烫了?”

  罗令没答。他抬手摸了摸残玉,确实还在热,不是梦,是新的预警。他没说,只把玉塞回衣领。

  王二狗被人扶着站起来,左臂吊着布条,右手还攥着根木棍。他盯着那两个偷猎者,声音哑了:“老子以前偷石碑,蹲过派出所。现在我是巡逻队长,守的是规矩,是根。你们动枪,动狗,动老师——青山村的规矩,不是你们能踩的。”

  火把晃着,照出几人影子,拉得老长。

  罗令转身往坡上走。林子静下来,风从沟底往上吹,带着一股湿土味。他没走主路,拐进一条更窄的岔道,脚底踩到一片松软——是新翻的土,不到半尺深,底下有东西。

  他蹲下,手摸进去,掏出一个塑料袋,封着口,里面是半块陶片,边缘整齐,像是工具切割的。

  他没看太久,把袋子塞进工装内袋,继续往上。

  快到坡顶时,听见远处狗叫。不是老李那只,是村口铁链拴着的黄狗,平时不乱叫。它现在叫得急,一声接一声,像是闻到了什么。

  罗令停下,抬头看天。

  云裂了一道缝,漏出几点星。他盯着北斗第七星,位置偏了,不是昨夜的角度。梦里那幅星图,最近一次浮现时,第七星下压三度,对应后山某处地脉节点。

  他记得那个点——校舍地基西三丈,埋着一块无字碑。

  他加快脚步。

  工装内袋里的陶片,隔着布,有点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