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因果之宴·调和六大本源的初步试探-《万灵府主》

  踏过大门的瞬间,叶晨只觉神魂微微一荡,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瞬间清晰。

  足下传来的不再是筑基时那片浩瀚虚空的虚无感,而是蕴含着磅礴生机的触感。

  他定睛看去,心中不由掀起惊涛骇浪!

  原本那方熟悉的古朴府邸构成的万灵植府小院已彻底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座巍然悬浮于无垠混沌虚空中的孤岛!

  岛屿规模大致四十亩,边缘规则而突兀,仿佛被无上伟力硬生生切割开来。

  岛屿之上万灵植府府邸比原先更加雄伟壮观,与岛屿之外的景象形成极致对比。

  叶晨强压心惊,动用筑基修士的伟力飞至岛屿边缘,一股源自混沌的罡风扑面而来,吹得他道袍猎猎作响。

  他低头向岛屿下方望去,只见那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其中混沌气流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湮灭气息。

  在那无尽的深渊之中,五大始祖的虚影如同苏醒的古老神只,缓缓移动、沉浮!

  五种代表着世界本源的法则力量在深渊中交织,仿佛在演绎着宇宙生灭的至理,带给叶晨灵魂层面难以言喻的巨大压迫感。

  当他抬头仰望,府邸之上被不断翻滚涌动的域外天魔黑雾所笼罩。

  那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时而凝聚成狰狞恐怖的巨大魔相,发出无声的嘶吼;时而又散作无形无质的阴影,侵蚀着岛屿上方的每一寸空间。

  叶晨能清晰地感知到,幽衍的湮灭本源,就藏匿于这片黑雾的最深处,带着一种主宰终焉的威严。

  它与深渊中五大始祖的磅礴生机与秩序之力,让这座浮空岛仿佛成了正与邪、创造与毁灭两种终极概念对决的舞台,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这便是强行动用万灵植府本源之力的后果么……”叶晨心中明悟,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云栖城守城战对抗六大攻城的金丹修士,天魔试炼之地对抗幽冥子拯救苏挽云死局,两次险死还生,都依赖了植府远超他当时境界的力量。

  福兮祸所伏,这份馈赠终究带来了反噬——

  维系植府平衡的古老封印因此松动,五大始祖的力量得以展现。

  他甚至能感觉到脚下这座浮空岛的根基偶尔传来极其细微的震动。

  这仿佛在提醒他,如今的万灵植府中潜藏着足以将一切都吞噬的危机。

  叶晨独立于浮岛边缘,寂灭法袍在源自深渊的混沌气流中狂舞。

  他目光扫过那始祖虚影和压顶的天魔黑雾,心中感慨万千。

  若非这两股力量,他早已在云栖城便道消身殒,更遑论救下苏挽云,了却心愿。

  然而,这份力量的代价也如此直观地呈现在眼前。

  封印松动,植府异变,未来的麻烦显而易见。这正应了天道循环之理,得到多少,便需承担多少。

  但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唯有承担起府主之责,寻得解决之道。

  就在叶晨心潮起伏之际,深渊中那五道庞大的虚影似乎感应到了府主的注视与决意,移动的轨迹同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凝滞。

  下一刻,磅礴浩瀚却同源一体的力量,自五大虚影身上涌出,向着浮岛边缘外的深渊虚空汇聚。

  混沌气息奔流,时空法则作为框架率先定序,无数闪烁着大道光华的本源灵纹如同拥有生命般飞速编织。

  眨眼之间,一座散发着永恒意味的圆形石质平台,便在这危险莫测的深渊之上凭空构建而成。

  平台边缘有朦胧光晕流转,隔绝了下方的混沌气流,一道青芒自平台边缘延伸而出,稳稳地连接在叶晨所在的浮岛之上。

  平台成型后,中央处再次灵光汇聚。

  一张浑然天成的玉石圆桌缓缓从平台中心升起,桌面上隐约可见内部有星云流转,道韵天成。

  圆桌周围,均匀分布着六个石凳,一张恢弘大气的主座,材质与平台一致。

  不容置疑意味的意念,清晰地传达至叶晨心间——那是邀约,邀万灵府主叶晨,前往一叙,共商未来。

  叶晨的目光扫过那神秘的圆桌,最终落在那个正对深渊与黑雾的座位上。

  他心如明镜,这绝非风雅茶会,而是一场将决定万灵植府命运、也深刻影响自身道途的关键会谈。

  与会者,皆是活了不知多少岁月、执掌本源法则的古老存在。

  压力如重山压向他,但他如今道基已成。

  身为名正言顺的府主,自有其担当与气度。

  他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关于苏挽云、关于回归、关于过往的种种杂念尽数压下,眼神恢复古井无波般的平静。

  然后,他迈开步伐,稳稳踏上了那座长桥,走向决定命运的圆桌。

  背影在混沌深渊的映衬下,显得坚定而挺拔。

  叶晨步履沉稳,走至圆桌前,目光平静地扫过空着的六个石凳,最终落在那唯一面向深渊与苍穹的主位。

  他没有丝毫犹豫,坦然坐下。

  片刻之后石凳传来一股温润醇和的灵气,悄然滋养着他的道体与神魂,让他因方才异变而略有波动的心神彻底宁定。

  与此同时,整个浮空岛屿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震,边缘翻涌的混沌气流似乎都平和了少许。

  仿佛因真正的府主归位,这方天地的动乱被彻底镇压,多了几分沉稳与厚重。

  主位视野极佳,正前方是演绎法则的深渊,上方是魔气森然的黑雾。

  叶晨落座,如同发出了一个信号。

  深渊中那五道庞大如山的始祖虚影骤然光华大放,磅礴的力量不再仅仅是显化异象,而是向着平台上对应的位置不断汇聚。

  首当其冲的是先前与叶晨交谈的男性佛修,他的周围时光涟漪荡漾间,可见那副年轻俊美的面容,但那双深邃眼眸中的万古沧桑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身着素白僧袍,金色迦叶袈裟无风自动,赤足之下,虚幻莲花绽放凋零,演绎刹那芳华。

  紧接着,一名壮年男子现身,身形伟岸如撑天巨柱,玄色帝袍上星辰按周天规律运转,目光开阖间似有星空生灭。

  再来是两名女子,一名妖异绝美,紫瞳勾魂,墨紫藤萝纱裙弥漫着危险而迷人的气息;一名则最为朴素清冷,灰绿长发如苔藓瀑布,万寂苔衣仿佛能吸收一切光与声。

  最后现身的是一名俊俏男子,身形清雅如水波流转,淡蓝色长发如同活泉,万流法衣光泽熠熠。

  五道化身凝实无比,各自携带着浩瀚莫测的法则威压,分别落座于圆桌一侧,目光皆聚焦于叶晨。

  几乎在五大始祖化身坐定的同一刻,上空那浓郁得化不开的域外天魔黑雾骤然剧烈翻腾,仿佛沸腾一般!

  一道纯粹由湮灭之意构成的黑色光柱,裹挟着令万物终结的死寂气息轰然垂落。

  光柱精准地砸在平台最后一个空置的石凳上。

  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仿佛空间本身都被吞噬掉的诡异寂静。

  黑光散去,一名年轻女子的身影彻底显现——正是幽衍!

  她的容貌与之前的系统少女仍有七分相似。

  黑色长发直垂臀下,一双瞳眸是如同无尽深渊,与之对视便觉神魂欲坠。

  紧身的黑色衣裙仿佛由暗影织就,将她的身体勾勒得淋漓尽致,裸露的腰腹与大腿肌肤雪白得炫目。

  她慵懒地靠坐在石凳上,目光沉重的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停留在叶晨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审视与一丝难以言喻兴趣的弧度。

  待这六位代表着万灵植府中不同存在的虚影尽数落座,那位佛修双手合十,眉心的青色莲花道印流淌着玄奥的时光波纹。

  他目光平和地看向主位上的叶晨,声音温润而沉稳,打破了近乎凝滞的气氛。

  “府主可称呼本座为释苍,或是——混沌岁月青莲。”

  “府主既已至,因果脉络亦渐清晰。此番关乎万灵植府未来、亦关乎府主道途之会议,便由本座引导,不知府主与诸位意下如何?”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既尊重了叶晨的府主地位,也奠定了此次会谈的基调。

  此言一出,标志着这场将深刻影响叶晨命运走向的会谈,正式拉开序幕。

  释苍开场之后,目光转向其余四位始祖化身,微微颔首。

  壮年男子会意,声如洪钟大吕,带着星空运转的韵律,缓缓开口:“本座玄枢,乃是天律镇宇建木。”

  话音落下,仿佛有无数星辰在其身后幻灭新生。

  接着,俊俏男子声音柔和若潺潺流水:“溯生,掌太初轮回,衍万物生机。”

  其周身有细微的生命光影生灭循环。

  妩媚轻笑一声,声音带着蚀骨魅惑:“本座影蚀,乃是渊瘴天蚀藤蕨…府主,可惜啊,没有机会让本座出去大快朵颐!”

  紫瞳流转间,人心浮动。

  最后的那名女子只是淡淡吐出数字:“寂尘,原初寂灭苔王。”

  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周围光线都似乎暗淡了几分。

  这便是万灵植府最强大的五大始祖,也是五个囚徒。

  轮到幽衍时,她懒懒开口:“我是幽衍…是夺取府主身躯失败的天魔。”

  幽衍话音刚落,释苍的目光变得格外深邃,他凝视着那位妖异绝美的魔主,语气平和却字字千钧:“而这位道友,其本体之真名,乃终焉吞世魔主。”

  幽怨闻言一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本体的名称,释苍竟然知道?

  而且竟然与筑基之时天道给她道基命名相同!

  叶晨丹田之上的万灵植府道基竟自发地微微震颤起来!

  叶晨脑海中瞬间闪过筑基功成时的画面——万灵植府将六大本源法则之力授予他。

  道基之中湮灭一切的法则,代表的正是幽衍所带来的权能!

  原来,从幽衍被万灵植府收为囚徒开始,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万灵植府的选择,早已预示了他必将承载这份代表终焉的因果。

  面对释苍直接点破自己的根脚来历,幽衍惊讶之后,脸上再度恢复那抹慵懒的神情。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释苍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叶晨,唇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加深了些许,带着一股玩味。

  她似乎很乐意看到叶晨因深刻的关联而露出的震惊与思索的表情。

  这让她觉得,这场会议,或许会比预想中更有趣。

  她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听闻终焉吞世魔主之名,并与自身道基产生强烈共鸣后,叶晨心念电转。

  刚刚铸就的万灵植府道基在他体内微微轰鸣,六大法则符文在浩瀚的混沌灵海中沉浮闪耀。

  “…终焉吞世魔主,就是那个不断试图降临界域的元凶吗?”叶晨思索。

  通过道基的微妙感知和释苍话语中的提示,叶晨进一步明悟了终焉吞世魔主的本质与行事法则。

  终焉吞世魔主并非寻常意义上只知破坏的魔头。

  它本体位于无尽虚空之中,其存在方式近乎道的体现。

  它将蕴含着自身本源意志与力量的“域外天魔”,视作一种特殊的“种子”,投向诸天万界、大小千世界。

  这些天魔种子潜入世界内部,侵蚀世界本源,腐化生灵心智,最终目的便是引发世界的彻底寂灭与终结。

  对终焉吞世魔主而言,每一个世界都是一片“土壤”,天魔是它播撒的“种子”。

  而世界的毁灭与终焉,便是它最终的“收获”与“道果”。

  而万灵植府,其本质乃是演化、培育、平衡“万灵”之无上圣地。

  这里的“灵”,并非单指草木精灵或生灵,其广义更可涵盖一切蕴含“道则”与“灵性本源”的存在。

  甚至包括“毁灭”、“终焉”这种宇宙终极概念本身。

  当终焉吞世魔主以这种播撒毁灭之种的方式践行其道时,在万灵植府的“大道规则”判定中,竟契合了“种植”与“培育”的道则表征——

  只不过它“种植”的是毁灭,“培育”的是终焉。

  因此,在天魔降临试炼之地叶晨才能借助万灵植府,与幽衍一同吞噬终焉吞世魔主的部分本体。

  理清了幽衍被关押的玄妙缘由后,叶晨深吸一口气,将目光再次投向主导会议的释苍。

  这个问题困扰他太久,几乎成了心魔,他必须在此刻问个明白:“…释苍,当初你施展将我回溯时光送至天魔试炼之地,是为了助我彻底了结与苏挽云之间的因果,为我回归原界铺路。”

  “如今,我已成功改变过去,救她脱劫,为何时空通道并未开启,我未能回归?莫非其中,另有我不知晓的隐情?”

  苏挽云那双清冷眼眸和残留在识海中的记忆碎片,时刻提醒着他那段未尽的纠葛。

  释苍面容慈悲平和,听闻此问,轻轻叹息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了然:“府主明鉴,心系故土乃是常情。”

  “然而,将你送回彼时彼刻,其首要且最迫切的缘由,并非苏挽云那份因果,而是你与这位——”

  他目光转向慵懒的幽衍,“——你与终焉吞世魔主之间,早已种下更为凶险的因果线。自从你被幽衍附身,夺走命格与丹田开始,便难以分割。”

  他语气变得凝重:“府主可还记得云栖城中,你阻挠其化身夜溟罗以叶晓若为媒介施展替劫之术,破坏了魔主将重要天魔种子送入此界的大计?彼时,你已被魔主本尊遥遥感知,并种下了天魔印记。”

  “此因果不了,如附骨之疽,纵使你将来结丹化神,乃至更高境界,亦难逃魔主跨越虚空的追索惩戒,所谓回归之路,更是镜花水月,顷刻可碎。”

  释苍继续沉稳道来:“而今,形势已变。魔主留于此大千世界的这部分重要本体意识——亦即幽衍道友,已被万灵植府之力关押。其与你之间的那道天魔印记,也因本体被囚于此,而被府邸的无上规则之力逐渐磨灭。”

  “换言之,你与终焉吞世魔主之间的这段险恶因果,其主要部分,已由万灵植府代为承受并化解。至于苏挽云姑娘……”

  释苍话语微顿,看向叶晨的眼神略带深意,“她神魂中残留与你相关的记忆碎片,实是因你吞噬她心口天魔锚点时,意外共同缔结下的一丝轮回印记所致。此乃另一段全新的、涉及轮回奥秘的因果牵连,与此次回归之事,并无直接关联了。”

  叶晨闻言,默然良久,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自己一直耿耿于怀、视为最终目标的回归契机,其真正的关键节点,竟然一直系于幽衍这位恐怖的魔主身上。

  而苏挽云……救她性命,看似了结了过去的亏欠之因果,却因那阴差阳错的轮回印记,又缔结了一段更深、更难以分割的新因果。

  若是没有她赠送的苏家筑基秘法,叶晨恐怕很难将万灵植府铸造为道基。

  这剪不断的纠缠,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是宿命的牵引,还是轮回的玩笑?

  叶晨望着深渊中流转的法则光辉,心中唯有苦笑。这份牵扯,怕是难以轻易斩断了。

  是缘是劫,或许唯有在未来的道途中,才能看得分明。

  解开关于回归和苏挽云的核心疑惑后,叶晨整理心绪,问出了第二个关键问题。

  他的目光扫过五大始祖:“诸位厚赐难忘。只是叶晨心中仍有一惑,先前诸位不惜耗费本源,助我重演天地初开、法则诞生的宏大场景,令我领悟六大法则,最终铸就这万灵植府道基。此等逆天机缘,恩同再造。”

  “不知前辈们如此倾力付出,所图为何?叶晨需知缘由,方能安心承此大因果。”他话语诚恳,态度不卑不亢。

  既表达了感激,也点明了因果之重,需要坦诚布公。

  释苍脸上露出温和笑意,对叶晨的直白并未感到不悦,反而欣赏地点点头:“府主快人快语,本座便直言不讳。此举,其一,乃是我的等五位,给予府主你的一份诚意。”

  他目光扫过玄枢、溯生、影蚀、寂尘,见他们皆微微颔首,继续道:“其二,此亦是确认万灵植府府主正统性不可或缺之仪式。万灵植府初建之核心,便是模拟天地初开、万道诞生之景象,此为植府力量之源。府主唯有亲历此景,于其中领悟本源法则,方能真正触及植府核心奥秘,获得植府本源意志的完全认可。否则,纵有府主之名,亦难行使府主之实权。”

  “自此之后,”玄枢声若洪钟,接口道,“府主你便真正名正言顺,可调动源于我们五者,以及幽衍所代表的六大本源法则之力。”

  溯生声音柔和补充:“府主当知,你的道基,已与植府一体。你强,则植府稳;植府安,则你的道途通畅。”

  叶晨依言,神识沉入混沌丹田中。

  只见浩瀚的混沌灵海波澜壮阔,液态灵力如同汪洋大海。

  而在这灵海上空,巍然耸立的正是与他神魂紧密相连的万灵植府道基,府门之上“万灵府主”四字道文熠熠生辉。

  六大法则所化的神链贯穿天地,将府邸与灵海紧密相连,构成一个微缩而完善的内天地循环。

  他心念微动,便能引动一丝法则之力。

  虽然以他目前筑基初期的修为,所能调动的不过是沧海一粟,但已能清晰感知到其本源的浩瀚与强大。

  这确实是他未来道途的根基所在,五大始祖这份诚意,可谓厚重无比。

  将他们的利益与自己的成长彻底绑定。

  这份因果,他必须,也愿意承担起来。

  叶晨表明承情之后,圆桌周围的气氛微微变得凝重起来。

  释苍与其余四位始祖化身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将目光重新投向叶晨,语气郑重:“…厚赐已呈,代价亦需明言。”

  “府主亲身经历当深知,云栖城与那天魔试炼之地,两度超越极限引动植府本源对敌,已致维系此府平衡的古老封印已然。”

  他伸手指了指周围的浮空岛、深渊虚影以及上空黑雾,“如府主所见,植府空间结构异变,我们力量逸散显化,幽衍的魔威亦更易弥漫。”

  “若是此状若持续恶化,恐封印崩裂。届时不仅此府难保,恐将酿成席卷外界之滔天大祸,我们亦将再次陷入沉眠或消散之危局。”

  此言一出,连一直慵懒的幽衍也稍稍挑了挑眉,露出些许感兴趣的神色,似乎很乐意看到叶晨如何应对这个烂摊子。

  叶晨面色凝重地点头。封印松动是事实,隐患巨大。

  他沉吟片刻,抬头迎上五大始祖的目光,坦然道:“如今植府异状,皆因我而起,我身为府主,于情于理,平息隐患是我不可推卸之责任。”

  “却不知,具体需我如何做,方能有效加固封印,使植府重归稳定?还请诸位明示。”

  身为天律镇宇建木投影的玄枢沉声回应:“加固古老封印,非一日之功。其根本,在于府主自身。需府主勤修不辍,不断提升境界修为,以你万灵植府道基,时时温养、反哺植府之本源,此乃水涨船高、根治之法。”

  他目光扫过其他始祖和幽衍,“需府主调和我们的权能,努力维持植府内,五大始祖本源与魔主所代表的湮灭之力之间的平衡。平衡即是稳定,稳定即是封印加固之基。”

  身为太初轮回源藻投影的溯生接着具体化道:“譬如,我的轮回净化之力,可适度调和影蚀散发的侵蚀毒瘴,防止其过度弥漫。”

  “而寂尘的万物归寂之能,则可沉淀、吸收府内因力量碰撞产生的狂暴废弃能量,避免积累爆发。此间平衡拿捏,需府主悉心体悟、巧妙调控。”

  叶晨心知肚明,这场谈判的核心此刻才真正触及。

  这不仅仅是他需要承担责任,更关乎未来他与这六大古老存在之间的权力义务关系,是一种基于共同利益的博弈与合作。

  他需要清楚自己具体要做什么,做到何种程度。

  最为重要的是,他能从五大始祖手中,获得哪些权能的支持,来帮助他更快地成长,更好地履行这艰巨的职责。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冷静,依次看过五大始祖,最后在幽衍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上停留一瞬,沉声道:“…诸位所言甚是,平衡之道确是关键。既然如此,我在履行这平衡之责时,具体能获得诸位哪些方面的指点和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