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别讲道理了,他爹来了-《国宝倒贴,皇者姐姐醋坛子翻了》

  冯振山感觉自己的血凉了。

  他看着那个少年身后的阚山。

  看着那双红得吓人的眼睛,还有他手里那块不规则的金属片。

  金属片还在往下滴血。

  那个形状。

  那个材质。

  他想起来了。

  那是固定“火种计划”核心素体,雷千绝心脏的特种合金支架。

  比被武皇当场杀死更恐怖的感觉,从他骨头缝里钻了出来,爬满了他全身。

  庄园里所有的声音,在韩清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停了。

  哭喊,尖叫,求饶,都没了。

  空气好像变成了固体。

  抓人的士兵僵住了。

  被抓的冯家人也僵住了。

  那些宾客更是恨不得自己能当场消失。

  所有人都下意识让开了一条路。

  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炎龙皇转过身。

  他身上的火焰,在看到这群少年时,好像都暗了一些。

  他的视线跳过韩清,落在自己的弟子阚山身上。

  那个以前像小牛犊一样,浑身是劲的少年,现在像一具会走路的尸体。

  那份压抑的悲伤和恨意太重了。

  重到让炎龙皇这位皇境圆满的强者,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视线又移向阚山身边的两个中年男人。

  阚山的父亲,阚雄。

  王者境圆满的军团长。

  此刻,他脱了军装,沉默得像一座要喷发的火山。

  雷千绝的父亲,雷战。

  王者境中期。

  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那份死寂,比任何怒吼都让人害怕。

  炎龙皇叹了口气。

  他走到两位王者面前,一向豪爽的脸上只剩下沉痛。

  “老阚,老雷,我……”

  他想说点什么。

  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节哀”这两个字,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太轻了。

  雷战慢慢抬起头。

  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像是从冰窟里吹出来的风。

  “多谢武皇大人出手。”

  “但这是我们家的债。”

  他停顿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我们要自己讨。”

  阚雄没说话,只是重重的点头。

  他那双全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冯振山,像是要活吃了这个男人。

  炎龙皇沉默了。

  他知道当一个父亲,一个哥哥,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讨债时,谁也拦不住。

  皇帝也不行。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阚山身上,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让他觉得陌生又心疼。

  “山儿。”

  炎龙皇的声音有些发干。

  “老师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他看着阚山空洞的眼睛,补充道:“你跟父亲先回去,这里……”

  “老师。”

  阚山开口了,声音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刮。

  “我不走。”

  他抬起头,红色的眼睛里没有眼泪,只有一片要烧掉一切的疯狂。

  “我要亲眼看着。”

  炎龙皇的心沉了下去。

  他最后看向队伍最前面的韩清。

  这个少年,从头到尾都平静得吓人。

  他好像只是一个路人。

  又好像,他才是这一切的导演。

  “小子。”

  炎龙皇换了称呼。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也不管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提醒你,帐要算,但别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几个被仇恨吞没的男人,声音沉了下来。

  “别让他们,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韩清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起头,看向炎龙皇。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敬畏,没有感激,只有一片平静的虚无。

  甚至还带着一丝看小孩子一样的怜悯。

  怪物?

  人性?

  这位武皇还是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只有猎人和猎物。

  所谓的“人性”,不过是强者吃饱后,剔牙时的一点残渣。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炎龙皇从他的沉默里读懂了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话,对这个少年没用。

  他不再多说,挥了挥手。

  “把那个天沪财阀的人带走。”

  几名亲卫立刻上前,把那个被拍进地里,只剩半口气的封侯境强者凯尔,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这东西,是对付天沪财阀的证据。”

  炎龙皇留下一句话,身影化作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消失在夜里。

  他带走了唯一的“外人”。

  也带走了冯家最后一点希望。

  炎龙皇消失了。

  下一秒,冯振山彻底垮了。

  他瘫在地上,屎尿顺着裤管流了一地,发出凄厉的哀嚎。

  “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们,都是‘血色黄昏’逼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钱,我有很多钱,我把冯家都给你们!”

  他的哭喊声突然停了。

  因为,雷战动了。

  宴会厅的宾客们缩在角落里,连呼吸都忘了。

  包围庄园的士兵们冷漠地看着。

  他们的任务是封锁,不是审判。

  审判者,已经来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雷战动了。

  他迈开脚步。

  不快。

  不慢。

  一步。

  一步。

  他走向那个被两名士兵按在地上的冯振山。

  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嗒。

  嗒。

  每一下,都像锤子,砸在冯家所有人的心上。

  没人说话。

  阚山、剑无尘、秦阳他们,都只是静静看着。

  阚山的脸上是燃烧的恨意。

  剑无尘的嘴角,却弯起一个病态的弧度。

  他的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敲着,目光在冯振山的两腿之间来回扫视。

  像个挑剔的屠夫,在考虑从哪里下刀,才能让这块肉的痛苦最完美地散发出来。

  秦阳脸上一片苍白,下意识的避开了视线。

  他们正在见证一场最原始的复仇。

  而韩清,依旧是那个旁观者。

  他看着雷战的背影,看着这个失去儿子的父亲,走向自己的仇人。

  他没有任何感觉。

  喜悦?愤怒?怜悯?

  都没有。

  他死寂的心,一片平静。

  他只是在执行一个必要的程序。

  把钉子,一颗颗钉进敌人的棺材。

  按着冯振山的两名士兵,在雷战走过来时,默默松开手,退到了一边。

  他们的眼里,同样烧着火。

  冯振山感觉身上的压力一松,连滚带爬地想逃。

  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是雷战。

  王者境的力量,就算只是随意的一脚,也像一座山。

  冯振山感觉自己的脊椎骨在呻吟,整个人被死死地压在冰冷的地面上,动不了。

  雷战慢慢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没有吼叫,没有质问。

  他的脸平静得可怕。

  他就那么看着,在自己脚下像虫子一样蠕动的男人。

  冯振山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里面没有光,没有生气,只有一片混沌的、凝固的死。

  “你……你……”

  冯振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一股骚臭味更浓了。

  雷战看着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很轻。

  很平。

  却像无数钢针,扎进冯振山的耳朵里。

  “我儿子,雷千绝。”

  “死之前,就留了一个字。”

  雷战的目光,死死钉在冯振山的脸上。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