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他最懂我-《火影:穿越成为宇智波家的逆子》

  那撕心裂肺的悲鸣,如同一根烧红的铁针,瞬间刺穿了林羽构建的心音网络。

  他“看”见了,在木叶孤儿院最阴暗的角落,一个瘦弱的少年正蜷缩着,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那不是物理的伤口,而是精神在哀嚎,灵魂在泣血。

  林羽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南街的夜色中。

  他没有通报任何人,甚至没有惊动守在暗处的根部忍者。

  在他那片盲目而黑暗的世界里,整个木叶的“心跳”都汇成了一幅动态的地图。

  此刻,那道最痛苦、最压抑的信号源,就是他唯一的航标。

  木叶孤儿院,一个被阳光遗忘的地方。

  即便是白天,这里也弥漫着一股陈腐和压抑的气息。

  林羽抵达时,正值午后,孩子们在院子里进行着刻板的体能训练,麻木得像一具具提线木偶。

  他的目标,那个名叫风间彻的少年,正在角落里默默地劈着柴。

  他年仅十二岁,身形却比同龄人更加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的动作机械而重复,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他与这个世界的一切交流。

  周围的孩子们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仿佛他身上带着某种不祥的瘟疫。

  林羽没有走近,只是寻了一处破旧的长椅坐下。

  他闭上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心音网络如水银泻地般铺开,这一次,却温柔得像月光。

  他没有强行闯入,只是将一道低语,精准地送入那片混乱的精神风暴中。

  “你听见的不是幻觉……”

  正在劈柴的风间彻猛地一僵,斧头险些脱手。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周围依旧是单调的训练声和冷漠的目光,没有人看他,更没有人对他说话。

  幻觉……又是幻觉吗?

  自从那次任务失败,被导师当着所有人的面斥骂为“废物”、“累赘”后,这种奇怪的声音就时常在他脑海里响起。

  那是他自己压抑在心底的嘶吼,是不甘,是愤怒,是绝望。

  “……是你一直想反抗,却没人允许你开口。”

  那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它没有高高在上的威严,没有怜悯,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

  风间彻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猛地抬头,第一次露出了刘海下的双眼。

  那是一双死寂的眼睛,但在此刻,瞳孔深处却燃起了一簇警惕的、如同困兽般的火焰。

  他的视线扫过操场,最终定格在那个静静坐在长椅上的白发盲眼男人身上。

  是他!那个最近在木叶掀起轩然大波的“疯子”林羽!

  一股混杂着恐惧和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

  又一个……又一个想利用他的人!

  就像当年的导师一样,先给予一丝希望,再在他失败时毫不留情地将他踩进泥里!

  这些上位者,永远都只把他们当成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

  风间彻眼中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瞬间熄灭,重新被冰冷的死寂覆盖。

  他转过头,继续机械地挥动斧头,只是那力道,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劈进木桩里。

  林羽“看”到了他的抗拒,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

  第一天,他坐着。

  孤儿院的老师和孩子们都对他投来好奇又畏惧的目光,但没人敢上前。

  第二天,他依旧坐着。

  暗中的根部忍者已经将情报层层上报,但没有命令,他们也只能监视。

  风间彻劈柴的动作越来越乱,他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心音”像一片温暖的海洋,不带任何目的性地将他包裹,不侵入,不强迫,只是存在着。

  这让他无比烦躁,比任何命令都让他心慌。

  第三天,当林羽再次准时出现在长椅上时,风间彻终于崩溃了。

  他扔掉斧头,像一头发疯的小兽,猛地冲到林羽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你为什么……不命令我?!”

  命令我!

  利用我!

  然后抛弃我!

  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

  这种无声的、平等的注视,让他无所适从,让他感觉自己那层坚硬的、用来保护自己的外壳正在一寸寸碎裂!

  林羽缓缓睁开那双空洞的盲眼,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深刻的理解。

  “因为我不是你的上级……”他轻声说,“我是和你一样,被当成‘工具’用过的人。”

  一句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风间彻心中最坚固的壁垒。

  少年的身体剧烈一颤,所有的伪装和防备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林羽带着他回到了南街。

  在宇智波一族的祠堂前,所有“守誓后人”早已肃然而立。

  林羽没有搞什么滴血为盟的繁琐仪式,他只是点燃一根清香,对着祠堂内的牌位深深一躬。

  “守誓者,不问出身,只问心音。”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取出一枚闪烁着微光的银色羽毛,递到风间彻面前。

  少年犹豫着,最终还是伸出了颤抖的手。

  当指尖触碰到银羽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洪流顺着他的手臂涌入脑海!

  风间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双眼猛地瞪大。

  在他的瞳孔中央,一道细微的裂痕凭空出现,紧接着,半枚虚幻的银色圆环在那裂缝中一闪而逝!

  无尽的画面和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己五岁时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木头小鸟玩具;他听到了,听到了那个模糊的背影在风中留下最后一句话:“……要好好活下去。”那是他早已忘记,或者说,被他强行封印在记忆最深处的,母亲的呼唤。

  “啊——!”

  风间彻再也抑制不住,抱着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那哭声不再是压抑的悲鸣,而是彻底的宣泄,是找回自我的释放。

  他不是废物,不是工具,他曾经也是一个被爱过的孩子。

  祠堂前的守誓后人们看着这一幕,没有惊讶,只有感同身受的肃穆。

  他们齐声低诵,声音汇成一股温暖的洪流:

  “他听见了……他回来了。”

  林羽在木叶孤儿院“拐走”忍童,并举行诡异仪式的消息,如同一颗炸雷,瞬间引爆了木叶高层。

  火影大楼内,转寝小春拍案而起,怒斥道:“荒谬!此人公然蛊惑民心,动摇村子根基,必须立刻将其拿下!”

  然而,林羽的反击比他们的决议来得更快,也更猛烈。

  第二天一早,木叶村最显眼的公告栏上,赫然出现了一篇用狂放笔迹写就的《疯子宣言》。

  “你们说我是疯子?可你们让三岁的孩子走上战场,让流着相同血液的族人自相残杀,让英雄的儿子背负骂名,让忠诚的臣子亲手背叛,让无数孩子忘记父母的模样——那才是真正的疯!”

  宣言之下,林羽当着所有围观村民的面,张开手掌,一段“心音录影”被他公之于众。

  画面中,一名戴着面具的上忍在任务结束后,独自一人躲在训练场的角落里,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而痛苦的脸。

  他死死咬着拳头,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挤出,泪水混着泥土,划过他的脸颊。

  林...羽平静的声音响起:“前夜,他奉命‘处理’了一家试图逃离村子的宇智波平民。现在,告诉我,他的眼泪,和你们那些写在纸上的规则,哪一个,更真实?”

  人群死一般的寂静。

  那名上忍的痛苦,如同针扎,刺痛了在场每一个忍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当晚,月色如水。

  林羽和鼬并肩坐在南街最高的屋顶上,任凭夜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袍。

  不远处,风间彻安静地站着,与几天前相比,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在风雨后顽强生长的小树。

  林羽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忽然轻笑出声:“哥,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疯了?为了一个听起来‘不可能’实现的梦,把整个木叶都搅得天翻地覆。”

  鼬没有看他,只是仰望着漫天星辰,那双深邃的写轮眼在月光下仿佛两潭古井。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却异常坚定:

  “如果这是疯,那我宁愿……和你一起疯到底。”

  夜风穿过空寂的街巷,拂过庄严肃穆的宇智波祠堂。

  祠堂之内,那枚被林羽埋入地基深处的系统残页灰烬,在无人察觉的黑暗中,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比蛛丝还要纤细的银线,悄无声息地从灰烬中延伸而出,穿透了厚重的石板与泥土,如同一条拥有生命的灵蛇,沿着地面,悄然缠上了祠堂外那个少年的脚踝。

  风间彻浑然不觉,他只是望着屋顶上那两个并肩而立的背影,心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而强大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