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枚玉佩-《一亩仙田百倍速,我从杂役苟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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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夜色浓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青云宗杂役峰。那一片低矮破败的窝棚上。

  风从绝壁间穿过,发出呜咽般的呼啸,如孩童哭泣,刮得屋顶腐朽的茅草,簌簌作响。

  仿佛下一刻,房顶就要被整个掀飞。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驱散的潮湿霉味。

  此种气味倒是不难闻……

  就是混杂着汗臭、劣质油脂灯燃烧的呛人烟味,以及远处灵兽棚飘来的浓重臊气……

  小吸一口,就会呕吐不止。

  陈平早就已经习惯这种气味。

  他蜷缩在窝棚角落,一堆勉强能称为“床铺”的枯草,就是他睡觉的地方。

  单薄破旧的麻布衣,根本挡不住石壁沁出的寒意。

  门缝里钻进来的冷风,冻得他瑟瑟发抖……

  瘦削的身体,之所以如此扛不住寒风……

  不是因为冷,而是饿……

  真的很饿!

  自从三年前上山以来,他还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胃里空得发疼……

  无数只小虫在啃噬一般,一阵阵痉挛抽搐着,扯得他眼前发黑。

  肚子里最后一点东西,是昨天傍晚那一碗杂粮饭。

  那是他作为青云宗,最低等杂役弟子一整日辛苦劳作的全部所得。

  只是,这点东西,对于高强度的工作而言,显然是不够的……

  外面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和痛苦的呻吟。

  其他同样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杂役,只能硬挺挺的撑着,祈祷着寒夜的过去。

  陈平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

  黑暗里,白日里那碗杂粮饭的景象却固执地浮现出来……

  浑浊的杂粮,上面甚至还留着不少灰尘。

  负责分发食物的高级杂役弟子,那张不耐烦的脸,还有他手腕上,不经意滑出袖口的一小截金子做成的手镯……

  那金子的光泽,和他此刻腹中的空虚,简直就是阶级地位的真实写照!

  他猛地睁开眼……

  空洞的眼睛,望着窝棚顶上一个被老鼠啃出来的破洞。

  几点惨淡的星光,漏了进来,散发他的脸上,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活着啊……

  仅仅是为了活着……

  如蝼蚁一样,在仙门巨擘的庇护下,靠着那点施舍般的杂粮饭,苟延残喘。

  手指无意识地,抠进身下粗糙扎人的草垫。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平咬着牙……

  不甘的心,从心底盘旋到了头顶,最后无限放大,占据他整个脑海……

  难道,他就要这么的苟且一生?

  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

  天光尚未刺破东方的鱼肚白,一声刺耳的铜锣就在杂役区炸响。

  炸裂的声音,粗暴地撕碎了最后一点残存的睡意。

  “干活了!一群懒骨头!太阳晒屁股了还死挺着?等着老子拿鞭子来请吗?”

  王管事那破锣嗓子,穿透薄薄的窝棚壁,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陈平一个激灵坐起身,动作麻利得几乎成了本能。

  他飞快地将那床破烂单薄的被褥卷好,塞进角落,套上那双露着脚趾、鞋底几乎磨穿的破草鞋。

  用一根磨损严重的麻绳,紧紧勒在腰间——似乎这样就能稍稍抑制住腹中,那永无止境的空虚感。

  他冲出窝棚,汇入一股沉默而疲惫的人流,朝着山腰那片被巨大建筑阴影笼罩的区域涌去。

  杂役峰,名头听着是那么回事……

  实则不过是依附在青云宗主峰旁,一座灵气稀薄、怪石嶙峋的贫瘠山头。

  他们这些最底层的杂役,干的永远是最脏、最累、最没有地位的活计……

  挑水劈柴、清扫茅厕、搬运石料、清理垃圾……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榨干着他们每一丝气力,只为换取那点勉强维持生命不被饿死的“口粮”。

  陈平年纪虽小,其实心中清楚……

  仙门,是不会克扣他们的吃食的。

  为何每日吃食都会这么差。

  和这个王管事,以及他养的那群狗分不开关系……

  今天,陈平被分派的活计,是清理丹房区域堆积如山的废料。

  这活又脏又累,还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混杂着焦糊和药渣腐败的怪味,没人愿意干。

  但陈平没得选择。

  巨大的丹炉房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即便尚未生火,依旧散发着沉闷的燥热和残留的药气。

  陈平拖着沉重的木轮车,一趟趟往返于几座,专门倾倒废料的深坑之间。

  车上是各种灰烬残渣、碎裂的废弃丹炉碎片、沾满不明污渍的药布,以及大量炼丹失败的焦黑药泥。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紧贴在嶙峋的脊背上,又被灰尘和药渣糊成一道道脏污的泥痕。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怪味直冲肺腑。

  午后,烈日当空!

  石头都仿佛被烤得滋滋冒油。

  陈平拖着最后一车废料,摇摇晃晃地走向最偏远、几乎无人踏足的一个废料深坑。

  这里的味道更加浓烈刺鼻。

  他咬着牙,奋力将沉重的木车推到坑边,解开后面的挡板。

  哗啦——!

  混杂着各种污秽的废料倾泻而下,扬起一片灰蒙蒙的烟尘。

  陈平剧烈地咳嗽着,用手臂胡乱抹去糊住眼睛的汗水和灰土。

  就在烟尘稍微散开一些时,坑底边缘,靠近石壁的阴影里,一点微弱的光泽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光泽极其黯淡,几乎被厚厚的灰烬和药渣完全掩盖,像蒙尘的鱼眼。

  陈平的心莫名一跳……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附近无人,才小心翼翼地滑下陡峭的坑壁。

  坑底积着黏腻的泥浆和腐烂的药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挪过去,忍着恶心,用手在那片污秽里刨挖了几下。

  指尖触到一个硬物。

  用力一抠,将它从泥泞中拔了出来。

  是一块玉佩。

  入手冰凉,带着坑底污泥的滑腻。

  约莫半个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边缘似乎曾被磕碰过,显得粗糙。

  材质和石头一样,说是玉佩,其实就是形状有点像……

  整个石头黯淡无光,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色……

  像一块被遗忘在河床底部、被水流冲刷了千万年的普通鹅卵石。

  上面没有任何精美的雕刻,只有几道歪歪扭扭、模糊不清的凹痕……

  像是顽童随手划上去的。

  玉佩中心,则有一个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针尖大小的暗红色斑点。

  陈平的心沉了下去。

  在青云宗,即便是最低阶的外门弟子,佩戴的饰物也多少带着点灵光宝气。

  而这块东西……

  恐怕是哪个倒霉蛋炼丹失败时,连同废料一起被丢弃的垃圾,或者干脆是炉火里烧剩下的顽石。

  失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心头。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暗骂自己痴心妄想。

  仙缘?

  这种东西,怎么会砸到自己这种连狗都不如的杂役头上?

  他随手将玉佩在脏污的衣襟上蹭了蹭,擦掉最表面的泥浆,塞进怀里那块唯一还算干净的补丁内袋。

  好歹是个硬物,说不定以后还能用来砸个谷壳什么的。

  他带着一丝麻木的疲惫,重新爬出深坑,拖着空车,继续他永无止境的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