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王宫夜宴,我把昏君权臣耍得团团转!-《让你当山匪,你抢天下美人建神朝》

  楚国都城,宛城。

  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楚王熊悍正捏着一封来自北方的上书,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他的龙椅上滑下去。

  “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拍着大腿,把那封写在锦帛上的书信递给身边的内侍,让他念给满朝文武听。

  “……故,末将杨烈,对楚王陛下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听闻天子之国要举办围猎盛典,末将心向往之,恨不能立刻肋生双翅,飞至陛下天颜之前,聆听教诲……”

  这辞藻,这比喻,粗鄙直白到了极点,让朝堂上那些讲究文法的楚国官员一个个嘴角抽搐,憋得脸通红。

  可楚王熊悍就吃这一套。

  他一年到头都缩在丹房里研究怎么飞升,早就听腻了那帮老臣之乎者也的陈词滥调。

  这个叫杨烈的家伙,虽然文采不咋地,但态度端正,舔得他浑身舒坦。

  “这个杨烈,是个忠臣!是个大大的忠臣!”

  熊悍一锤定音。

  站在百官之首的丞相李斯,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毫无波澜。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余光扫了扫那份同样呈上来的礼物清单。

  黄金万两,珠宝百箱,俗不可耐。

  但清单末尾的“顶级战马一百匹”,让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微微动了一下。

  身为楚国丞相,他当然清楚一百匹能上战场的顶级战马意味着什么。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一个北地山匪,侥幸占了个郡,就迫不及待地想来抱大楚的腿,换个好出身。

  送上最值钱的战马,不过是匹夫炫耀武力的粗劣手段,想让大楚高看他一眼罢了。

  可笑。

  “李相,你怎么看啊?”

  楚王玩够了,总算想起了自己的丞相。

  李斯这才慢悠悠地出列,躬身道:“陛下,此人拳拳之心,日月可鉴。既然他如此仰慕天威,不妨就如他所愿,宣他前来观礼。再封他一个‘东境安北将军’的虚衔,以彰显我大楚广纳四海的胸襟。”

  他话说得漂亮,潜台词却很明白:给这乡巴佬一个名头,让他当条看门狗,挺好。

  “准了!就这么办!”

  楚王熊悍大手一挥,一桩关乎国境的大事,就这么在近乎儿戏的氛围中定了下来。

  三天后,清河郡。

  当楚国使者趾高气昂地宣读完国书,杨烈接过那份烫金的册封文书时,整个议事厅都炸了锅。

  “主公!万万不可!”

  张辽第一个站了出来,他那张刚毅的脸写满了焦急。

  “那宛城是龙潭虎穴!丞相李斯老奸巨猾,您要是亲自去了,万一他设下鸿门宴,咱们鞭长莫及啊!”

  “是啊主公!”

  一身重甲的曹纯更是直接单膝跪地,声若洪钟。

  “末将愿为主公先驱!给我三千虎豹骑,我为您踏平那鸟不拉屎的宛城!何须您亲自犯险!”

  看着两个爱将急得快要跳脚的模样,杨烈乐了。

  他把手里的国书随手扔在桌上,翘起二郎腿。

  “哎哎哎,都激动什么?打打杀杀的,多不文明。”

  他伸出手指摇了摇。

  “咱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大楚东境安北将军!是官!得讲排场,懂不懂?”

  张辽和曹纯还想说什么,杨烈抬手制止了他们。

  “你们啊,格局小了。打仗是最低级的玩法,咱们现在要玩高端局,玩攻心!”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清河郡和宛城之间划过。

  “我就是要让他李斯,让全天下的人都觉得,我杨烈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土包子,一个没脑子、只认钱和女人的暴发户。他越是瞧不起我,咱们的机会才越大。”

  “所以这一趟,我必须亲自去。而且,还得演得像一点。”

  他回头,环视一圈众人。

  “就带三百虎豹骑,充当仪仗队。人少了,显得咱们寒酸;人多了,李斯那老狐狸该睡不着觉了。”

  “三百人,刚刚好。既能撑起场面,又能让他觉得咱们没威胁。”

  楚国境内,官道之上。

  三百名身着全覆式黑色重甲的骑士,正沉默地行军。

  他们组成的队伍像一条黑色的钢铁长河,除了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和甲叶碰撞的轻响,再无半点杂音。

  这支军队的纪律性,让沿途所有看见他们的人都感到一种发自肺腑的寒意。

  途经一处关卡,守城的楚国士兵正三五成群地聚在城门下赌钱,身上的盔甲歪歪扭扭,兵器靠在墙角,锈迹斑斑。

  他们看见这支路过的军队,非但没有警惕,反而吹着口哨,对着队伍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荤话。

  然而,三百虎豹骑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听到这些噪音,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节奏,缓缓通过。

  队伍中间的一辆马车里,秦若雪掀开了车帘的一角。

  她看到了那些懒散懈怠的楚国士兵,又看到了杨烈部下那挺拔如松的背影。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白马义从,也号称精锐,可跟眼前这支沉默得令人窒息的军队比起来,似乎……少了点什么。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名为“魂”的东西。

  她默默地放下了车帘,将自己隔绝在昏暗的车厢里。

  这种认知上的冲击,比任何身体上的折磨都更让她痛苦。

  数日后,大楚都城宛城。

  当杨烈一行人抵达城下时,立刻被这座雄城的规模所震撼。

  前来迎接的,是丞相李斯手下的一位官员,名叫何涛,长得白白胖胖,一脸官气。

  杨烈一见他,立刻翻身下马,脸上堆满了夸张的谄媚笑容,一个健步冲上去,差点就抱住了对方的大腿。

  “哎哟喂!这位想必就是何大人吧?您瞧您,亲自出城来接,可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何德何能啊!”

  他的嗓门极大,带着一股子山野莽夫的粗俗劲。

  何涛被他这番操作搞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

  “杨将军客气了。丞相大人公务繁忙,特命本官前来迎接将军入城。”

  “应该的应该的!”

  杨烈连连点头哈腰,眼神却不老实地瞟向何涛腰间那块成色极佳的玉佩,喉结上下滚动,就差流口水了。

  这副没见过世面的贪婪模样,让何涛彻底放下了心。

  一个粗鄙的武夫而已,不足为虑。

  当晚,王宫夜宴。

  杨烈把一个暴发户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他当着满朝文武和各国使节的面,用巨大的酒爵牛饮,满嘴流油地撕扯着烤全羊,说话的声音大到能把房梁震下来。

  昏庸的楚王熊悍被他几句不着调的马屁拍得龙颜大悦,频频举杯,直呼杨烈为“我大楚的肱股之臣”。

  丞相李斯坐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酒过三巡,他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杨将军,真是少年英雄啊。”

  他那苍老的面孔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老夫听闻,将军在北疆屡立战功,不知将军治下,如今兵马几何?粮草可足啊?”

  来了!

  杨烈心中冷笑,脸上却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喷了过去。

  “兵嘛,不多不多!够兄弟们吃饱饭就行!”

  他一把搂住李斯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压低了身体。

  “李相,我跟您说正经的!打仗有什么意思?还是这宛城的姑娘水灵!您看那跳舞的小娘们,那腰,那腿……啧啧!”

  他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李斯的老脸瞬间僵硬,不动声色地挣脱了他的胳膊,袍袖下意识地掸了掸。

  “将军说笑了。”

  他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关于清河郡民生和税收的问题。

  无一例外,全被杨烈用各种关于女人和金钱的粗鄙话题给岔开了。

  几轮交锋下来,李斯彻底失去了试探的兴趣。

  他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杯,眼底深处是浓浓的不屑。

  跳梁小丑,沐猴而冠。

  此人胸无大志,贪财好色,唯一的价值,就是当好大楚北境的炮灰。

  宴会的一角,隔着一道珠帘,一道婀娜丰腴的身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王后萧媚娘端着酒杯,鲜红的蔻丹在灯火下闪着妖异的光。

  她看着那个在宴会上丑态百出的“安北将军”,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夜深。

  杨烈下榻的驿馆,防卫森严。

  三百虎豹骑如三百尊沉默的雕像,将整个院落围得水泄不通,一股无形的煞气弥漫在空气中。

  杨烈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上门。

  刹那间,他脸上那副醉醺醺的粗鄙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冽。

  他对守在门口的曹纯下令。

  “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个院子。警告一次,再不退,就地格杀,不管是谁。”

  “遵命!”

  曹纯抱拳领命,转身离去,他知道,主公要开始办正事了。

  杨烈走到桌边坐下,从靴筒的夹层里,摸出了一枚小小的蜡丸。

  他用指尖捻开蜡丸,里面是一张被叠成细条的薄绢。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子时,南城观音庙,持凤纹玉佩为信。”

  这是柳如烟的情报网络,为他铺好的第一条线。

  要接触那位身在王宫深处的萧媚娘,不能硬闯,得找个完美的跳板。

  而这个跳板,就是一位曾经得罪了萧媚娘,被打入冷宫的废妃。

  杨烈将薄绢凑到烛火前。

  橘黄色的火焰舔舐着纸张,很快将其化为一撮黑色的灰烬。

  他看着那点即将熄灭的火星,脸上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