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强行绑定的主仆契约-《天!被我绑红线的病娇魔头找上门》

  第28章:被强行绑定的主仆契约

  那一句“现在,我们才是对的”,像一枚淬了寒冰的楔子,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被不容分说地钉进了涂山幺幺的神魂深处。

  有什么东西,变了。

  不是外界,不是这条死寂的长街,也不是眼前这个俊美到妖异的男人。

  是她自己,从内里,被彻底地改变了。

  那根红线,那根由她亲手缔结,又被他强行扭转的因果之线,在那个死结系上的瞬间,便不再是单纯的线了。它活了过来。它变成了一条冰冷的、无形的河流,从渊皇的手腕处奔涌而出,沿着那只依旧抓着她的手,强行灌入了她的四肢百骸,最终汇入她灵台深处那片属于自己的本源之海。

  涂山幺幺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了下去。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连接着渊皇与魔物时,她只是一个隔着毛玻璃偷窥的旁观者,能模糊地感受到那份错位的“爱意”。那么现在,她就是那片玻璃本身,被彻底地、粗暴地敲碎,与那份情感的主人融为了一体。

  不,那不是情感。

  那是一种意志。

  一股庞大、冷酷、沉重如万古玄铁的意志,顺着那条红线,烙印在了她的神魂之上。她能“感觉”到渊皇的存在,不再是通过眼睛去看,通过耳朵去听。那是一种更深层的、无法言喻的“知晓”。

  他就在那里。

  他的喜怒,他的念头,他的存在本身,都像一座巨大的、沉默的山,永远地压在了她的心头。她甚至能感觉到,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通过这条线,让她体会到神魂被撕裂的痛苦。

  这不是姻缘。

  姻缘是平等的,是相互的,是两颗心之间的牵引。

  而这,是枷锁。

  是一道单方面的、带着绝对控制意味的、永世不得挣脱的主仆契约。他是主人,而她,连奴仆都算不上,她更像……那根锁链本身。一个提供力量,却没有任何权利的源头。

  她毕生所求,不过是牵对一次红线。

  她做到了。

  她成功地将自己,和三界最可怕的魔头,绑在了一起。

  这算对了吗?

  涂山幺幺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恐惧,所有的侥幸,都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被碾成了最细微的粉尘。她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巨大的悲哀。

  渊皇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

  那只冰冷的手指离开了她的皮肤,带走了最后一丝能让她感到“真实”的刺痛。涂山幺幺的身体失去了支撑,膝盖一软,便要向地上滑去。

  可她没有倒下。

  一股无形的力量,通过那根看不见的红线,轻轻一提,便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重新拉直了。她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被那根唯一的、连接着主人的线,悬吊在原地。

  渊皇没有再看她。

  他似乎对自己刚刚完成的这件“作品”十分满意。他缓缓抬起那只被红线缠绕的手腕,举到眼前,细细地端详着。那根鲜红的丝线,在他苍白如玉的皮肤上,像一道精美而妖冶的刺青。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道红色的印记,动作中带着一种近乎于痴迷的审视。

  他清理了垃圾,修正了错误,然后,将这份独一无二的力量,变成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收藏。

  这才是它该有的样子。

  这只小狐狸,这件有趣的玩具,这个能拨动因果的源头,现在,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周围的魔气,似乎因为他心情的愉悦而变得温顺了些。凝固的空气开始缓慢流动,带着硫磺与血腥的气息,重新钻入涂山幺幺的鼻腔。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呼吸了。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街上那些被定住的凡人,也开始恢复了行动。他们茫然地看着四周,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那个被烫伤了脸的烧饼小哥张武,正对着一地狼藉的炉子和炭火,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正常。

  可涂山幺幺知道,什么都回不去了。

  她看着渊皇,看着他脸上那抹病态又满足的微笑,一种比死亡更深沉的绝望,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想逃。

  这个念头,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又无比顽固地,从她已经麻木的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她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魔鬼。

  然而,念头刚起,她便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痛。那根看不见的红线,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抗拒,轻轻地收紧了一分。与此同时,渊皇的目光,也从自己的手腕上移开,重新落回了她的脸上。

  那双血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玩味。

  “想跑?”

  他的声音很轻,没有半分威胁的意味,更像是一种陈述。

  涂山幺g幺浑身一颤,小脑袋摇得像被狂风吹动的拨浪鼓。

  渊皇笑了。

  他似乎很喜欢看她这副受惊小兽的模样。他向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涂山幺幺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下。他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那双薄唇,几乎要贴上她毛茸茸的狐耳。

  涂山幺幺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如同雪山之巅的寒气。那寒气里,还混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你很有趣。”

  他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直接响在她的脑海里。

  “你的这根线,也很有趣。”

  他伸出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了涂山幺幺的一缕银白色的发丝。

  “我决定了。”

  涂山幺幺僵直着身体,连眼珠都不敢动一下。

  她听见他用一种宣布真理般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今以后,你,你的每一根红线,都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