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比我帅点-《小狗,乖,吐出来》

  “我……逗你呢。”

  边越眼睛睁开一句话说的极其费劲,满脸沙土的脸庞绽出一个,故作轻松颇为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笑着说,你就是在乎我。

  “你别动,我闭气能闭几分钟。”

  柏云峥把傻狐狸搂在怀里,都没力气站起来了,还想着把氧气给自己,看得柏云峥又心疼又心软。

  在柏公主打灯进来的那一刻,边越随着缺氧而慌乱的心,一下安定了下来,他好像是自己的专属氧气。

  在这黑黢黢的洞里,边越模糊的视线却将人看得更清晰了几分,他的脸上还有血,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

  等边越再把氧气罩递过去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爆炸声,爆破的震动穿过地底。

  强烈的耳鸣声过后,边越被搂进一个混着青草味的怀里,头顶落下的岩土,全被那个怀抱挡在了外面。

  连头部被黏腻的手指按的严严实实,随后头顶传来了更多嘈杂的声音。

  但已经听不清了,边越扣紧自己手的指尖陡然失力,柏云峥看了天光大亮的洞口,摸着边越的头顶,头一次觉得无力,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按紧氧气罩。

  他的狐狸难受,他的狐狸需要尽快出去,需要治疗。

  救援队很快把人全部转运出去,看见洞里,被割了脖子的脸肿皮胖负责人,有些诧异。

  甚至有的工人,身体素质较好,吸了一会儿氧之后。跌跌撞撞跑过去踹负责人两脚,再继续回去吸氧。

  矿场离市区的医院是很远的,救护车里,柏云峥牵着边越的手放在唇边。

  脑子里是边越平时笑容满面,走路都得带风的肆意之姿。

  他的狐狸从来没有这么死气沉沉过,灰头土脸,头发乱散,嘴唇干的全是血纹。

  光看起来就可怜的要命,披着自己的破衣烂衫,像个被甩在垃圾堆里的露出棉絮的破布娃娃。

  “高压氧仓……洗肺全麻,金属粉尘中毒所有人都要洗肺……”

  ……

  医院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跟柏煜进手术室那天一样,柏云峥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想了很多,担心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还未清醒的人,脖间耳后额际覆盖着黢黑的尘土,躺在消毒水味的白色的床单上。

  睡的个假安稳,眉心解不开的难受。

  柏云峥坐在单人病房里,拿薄毛巾擦拭边越的眉骨,脖间的尘土,医生说他差一点就是重度中毒,伤害到神经。

  或许从那天到自己家取药开始,小狐狸彻彻底底闯入了他的世界,他昏倒后那漫长的三分钟里,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有多少对象不重要,他亲吻过多少人也不重要,他只要小狐狸健康最重要,柏云峥发自心底地问。

  那些事情自己真的在乎吗?和失去他比呢?明明跟边越在一起很放松,很开心,一定要别扭地错过他吗?

  “……哥们,你长得……比我帅点”

  边越麻醉剂还没过,就看到一个绝世美男子,坐在酒吧里,头顶挂着一个葡萄酒瓶。

  “是吗?”

  柏云峥听到他说话像含了颗枣子,眼睛还用力地一翻又一翻的边越,像是夏天跑了十里路没喝上水的狐狸。

  “你笑起来比……哥哥我……迷人一点。”边越拿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哥……现在全场第二帅。”

  “嗯,睡高压氧舱有什么感觉。”柏云峥擦完脸,又把他黑手掌慢慢地擦。

  “高鸭养娼?我不玩男的,……能有什么……感觉,只吃喝不嫖赌。不玩鸭。”边越说的迟缓。

  “喜欢我吗?”柏云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干……干多久了?”边越牵过他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漂亮的手背上三条条条抓痕。“手真好看,……怎么弄破了。”

  “喜欢我吗?”柏云峥反握他的手心,轻声地借着麻醉初醒问个心意。

  “你别急。”边越又怕伤了美人的心,“别那么主动。才上班吗?”得钓着别人才能赚得了钱呀。

  “你喜欢不主动的?”

  柏云峥柔和的眼神看着他能聊野天了,这放下心来,才猛然觉得脖脊传来一阵生痛。

  “我喜欢感觉对的,我会主动。”边越说。

  “那再睡会儿吧,等会儿再感觉感觉我对不对。”

  柏云峥把他的手放进被子盖好。对方却握得紧了些。

  “大白天酒吧……没有不留痕的膏药。”

  “咱们在医院,你头晕不晕,恶心吗?”柏云峥心疼地摸了摸狐狸的满是尘土的头发。

  “你也喝多了!医院,哈哈,哥们你……我耳朵好疼。”

  边越想平时在酒吧喝多酒,不也头晕恶心吗?头晕恶心很正常。

  “耳朵吗?高压氧舱确实不舒服,捏着鼻子鼓鼓耳朵的气。”

  柏云峥抬手拿手指按住边越的耳根,一下下替他刮着,起个心理作用。

  “还要连续做半个月呢,耳朵疼给你揉揉。”

  “你对我挺不错。”

  边越脑袋好像有一大片的画面涌来,多的他看不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当然是喜欢你。”柏云峥揉着他的耳朵静默着,看他又懵又喜的样子,等他全醒了还记得起来吗?

  “好啊 ,我们可以试试,你觉得多少天足以让你了解一个人。”

  边越那随意的口吻,张扬的话调像见了个好看物件要买回去,就像看到台上跳舞的舞者要立刻带走的随性。

  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这样,他对自己总是小心的,规矩的,克制的,不会用这种轻浮的语调说话。

  “一天。”柏云峥试探道,边越却皱了皱眉。

  “一天时间连身上有几颗痣都亲不清楚,还……了解我。”

  “……”

  早知道不试探了,柏云峥脖子不舒服便把湿毛巾收了,趴睡在边越病床旁。

  ——

  “咳咳!”

  边越再次睁眼,耳朵嗡鸣不适,他只记得意识消失的前一刻,柏云峥搂他在怀里,所有的矿渣一涌而下。

  “现在感觉怎么样?”柏云峥有些不舒服的仰了仰脖子。

  “感觉良好。”

  边越被子下的手动了动,好像有只手在自己掌心,谁的呢?柏公主的。

  “当自己宇航员呢?”

  “等会儿-”边越看到柏云峥衣领后的血。

  “你受伤怎么不处理?”

  边越下床穿着拖鞋就绕到了柏云峥身后。

  外套一脱,衬衣后领口下一大片紫淤,领口砸出的血口汇成一条,从脖颈延伸到后脊。

  “不怎么疼。”

  回去擦点药油就会好,打拳的时候受伤都是家常便饭,柏云峥偶尔觉得,自己拳台上能拿奖,跟自己耐痛有很大的联系。

  “你去病床上躺着。”

  边越轻轻解开柏云峥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