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摆烂领域与“强制KPI”-《成为金并,打造英雄雇佣公司》

  怪人协会的地底总部,气氛已经不能用“低迷”来形容,那简直是陷入了某种集体性的存在主义危机。大炯眼的处理器过热成了常态,职场魔心因为“内耗魔”的失败而心律不齐(字面意思),连带着他那颗巨大的心脏都显得有些蔫了吧唧的。

  “武力……舆论……精神攻击……”大炯眼用带着电流杂音的合成音,有气无力地总结着失败,“我们尝试了所有‘积极’的混乱方式,结果呢?被雷劈、被沙子埋、被电焦、被摸鱼、被话痨烦死!难道我们怪人协会,就注定与‘成功’二字无缘吗?”

  一片死寂。连最爱闹腾的饿霸,都因为近期“实验素材”供应短缺而没什么精神。

  就在这绝望的沉默中,一个微弱、但带着点新奇思路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那个……咕噜……”是 黏液怪,他慢吞吞地蠕动着,分泌出一小摊看起来格外“颓废”的、灰扑扑的黏液,“我们……是不是可以试试……不‘积极’的混乱?”

  所有干部(包括怪人王)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黏液怪被看得有些紧张,分泌速度加快了点:“我……我是说,之前我们总想着去攻击、去破坏、去煽动……但人类自己……不是也有很多……什么都不想干的时候吗?比如……‘摆烂’?”

  “摆烂?”大炯眼的处理器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光芒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对……摆烂……”黏液怪努力组织着语言,“就是……什么都不做,没有动力,没有目标,觉得一切努力都没有意义……如果我们能制造一个领域,让进去的人……都只想摆烂呢?他们不会反抗,不会工作,甚至不会逃跑……就像……就像一摊烂泥一样?”

  这个想法,如同在死水中投入了一颗……嗯,烂泥炸弹。

  病毒女王首先表示了兴趣:“让人类失去所有行动欲望?连恐惧和绝望都懒得感受?这……听起来是一种全新的堕落形式!”

  地底王瓮声瓮气地附和:“地底……有时候也想摆烂……”

  饿霸眼睛一亮:“摆烂……是不是就不用去找吃的了?”

  连职场魔心那颗颓丧的心脏都微微搏动了一下:“咚~哒~(终极版的……消极抵抗)?”

  怪人王猩红的复眼盯着黏液怪,似乎在评估这个看似最不起眼的干部提出的、最“消极”的计划。最终,他缓缓开口:“可以。由你主导。”

  黏液怪受宠若惊,整个身体都激动得膨胀了一圈!他终于不再是背景板了!

  他所谓的“主导”,过程也非常“黏液怪风格”。他没有像大炯眼那样搞复杂实验,也没有像职场魔心那样逼出自身精华。他就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开始……全心全意地“摆烂”。

  他回想着自己作为一滩黏液的一生:移动缓慢,毫无攻击力,经常被其他干部嫌弃,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安安静静地待着,什么都不用干。他将这种“生而为黏液,我很抱歉”的终极摆烂情绪,与自身分泌的、带有微弱精神麻痹效果的黏液相结合,不断地提纯、放大……

  几天后,一团散发着浓郁“丧”气、颜色如同浑浊泥水的、不断蠕动的黏液团子诞生了。黏液怪虚弱但自豪地将其命名为 “摆烂之主”。

  “去吧……”黏液怪有气无力地吩咐,“去让世界……感受……躺平的‘力量’……”

  “摆烂之主”慢悠悠地(非常符合它的特性)飘出了地底总部,它的目标是一片新兴的科技园区——那里充斥着996的程序员、焦虑的创业者和打了鸡血的营销团队,是“摆烂”情绪的完美培养皿。

  它选择在某个周一的清晨,如同一个不起眼的、被随意丢弃的垃圾袋,落在了科技园区中心广场的雕塑上。然后,它的“摆烂领域”无声无息地展开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如同温水煮青蛙般的、令人意志消沉的力量悄然弥漫。

  一个正端着咖啡、步履匆匆冲向公司的程序员,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他看着手里的咖啡,心想:“反正代码永远写不完,bug永远修不完,急什么呢?” 于是他干脆坐在了花坛边上,晒起了太阳。

  一个正在激情澎湃地进行晨会动员的团队负责人,说着说着,语调逐渐变得平缓,最后打了个哈欠:“……总之,大家……随意吧。”然后宣布散会。

  一个正在疯狂敲击键盘的创业公司CEO,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屏幕:“融资……上市……财务自由……好累啊……不如……睡个回笼觉?”

  短短一小时内,整个科技园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又像是集体感染了某种“懒惰病毒”。没有人工作,没有人交谈,甚至没有人玩手机——因为连玩手机都觉得费劲。人们或坐或躺,眼神放空,沉浸在一种“万事皆空,唯有躺平”的奇异安宁之中。

  没有破坏,没有恐慌,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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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协会再次接到了诡异的报警:“报告……我们园区……好像全体……进入待机模式了……”

  这次出动的,是 索尔 和 电光人麦克斯 。两位都是能量充沛、行动力爆表的代表。

  然而,当他们踏入科技园区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索尔感觉自己高举雷神之锤的动作变得有些……拖沓?体内奔腾的神力似乎也变得懒洋洋的,仿佛在说:“打架?好麻烦啊……不如回去喝杯蜜酒看戏……”

  麦克斯周身的电弧也黯淡了几分,他打了个哈欠:“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好想找个插座充会儿电,然后发会儿呆……”

  连他们都受到了影响!

  “见鬼!这是什么邪门的能力?”索尔努力振作精神,一道雷劈向广场中央那团可疑的黏液。雷电命中,黏液炸开一小部分,但很快又慢悠悠地聚合起来,仿佛连“被攻击”这件事都懒得做出激烈反应。

  麦克斯释放的电流也被那粘稠的、充满惰性的领域大量吸收、分散,效果甚微。

  物理攻击和精神抵抗(他们本来也不擅长这个)似乎都效果不大。这“摆烂领域”不跟你硬碰硬,它就像一张无处不在的、柔软的、令人厌烦的网,慢慢消磨你的斗志和行动力。

  “这样下去不行!”索尔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越来越强烈的懈怠感,“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不然连我们都要在这里躺平了!”

  “做什么都好……快点……”麦克斯有气无力地附和,他已经开始研究旁边花坛里的蚂蚁搬家了。

  就在两位S级英雄快要被“同化”的时候,索尔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园区里那些巨大的电子广告牌,上面还在循环播放着各种创业公司的宣传片和KPI指标。一个念头,如同微弱的电弧,在他那被“摆烂”情绪笼罩的大脑中闪过。

  他记得……洛基那家伙,好像曾经提过一嘴,对付某些基于“规则”或者“概念”的麻烦,有时候需要用更强大的“规则”去覆盖?

  虽然很不情愿向那个诡计之神求助,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索尔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不再试图用雷电去毁灭,而是尝试着去……“定义”和“覆盖”。

  他将雷神之锤高高举起,不再引动毁灭性的雷霆,而是将自身的神力与这个世界某种根深蒂固的“规则”进行共鸣。他回想起来到中庭后,在金并的协会里看到的那些令人头疼的报表、积分制度和……KPI考核!

  “我!索尔!奥丁之子!以阿斯加德与米德加尔特联通者的名义!”索尔用尽力气大吼,试图盖过内心的懒散,“在此定义此区域——强制KPI考核区!所有身处此地的生命体,若不能在十分钟内完成‘原地深蹲100个’或‘背诵阿斯加德史诗第一章’的指定KPI,将承受……呃……神力电击按摩!”

  这定义听起来极其不靠谱,甚至有些滑稽。但索尔那强大的神力,加上他此刻无比认真的(对抗摆烂的)信念,竟然真的引动了某种奇妙的规则响应!

  刹那间,一股与“摆烂领域”截然不同的、充满了“绩效压力”和“deadline焦虑”的规则力量,如同无形的枷锁,强行覆盖了整个科技园区!

  那些正躺在地上晒太阳、思考人生的程序员、CEO、负责人们,突然集体一个激灵!

  一股莫名的、强烈的焦虑感袭上心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监工在对着他们耳朵大喊:“深蹲100个!快!十分钟倒计时!完不成就电击!”

  “卧槽!什么情况?!”

  “深蹲?现在?”

  “阿斯加德史诗是什么鬼?!”

  “不要电击啊!”

  在“强制KPI”规则的恐怖驱动下,求生的本能(或者说,对电击的恐惧)压倒了一切!整个科技园区的人,无论之前多么颓废,此刻都像上了发条一样,要么疯狂地开始原地深蹲,要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搜索“阿斯加德史诗”,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且搞笑!

  而那“摆烂之主”形成的领域,在这股突如其来的、极其“积极向上”(被迫的)的规则冲击下,如同遇到了天敌!它那套“万事皆空”的摆烂逻辑,在“完不成KPI就要倒霉”的残酷现实面前,瞬间失去了所有吸引力,变得苍白无力!

  黏液构成的领域开始剧烈波动,然后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瓦解!那团核心黏液也仿佛受到了重创,变得干瘪、黯淡,慢悠悠地(但比来时快了点)缩回了地底。

  科技园区恢复了“正常”,虽然所有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并且对突如其来的“深蹲考核”和“史诗背诵”感到莫名其妙外加肌肉酸痛。

  索尔和麦克斯也松了口气,那股令人颓废的力量消失了。

  “所以……”麦克斯看着一片狼藉(主要是累趴下的人群)的园区,表情古怪,“我们这是……用‘内卷’打败了‘摆烂’?”

  索尔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心有余悸:“中庭的规则……果然深奥。下次还是直接打雷比较简单。”

  消息再次传回地底总部。

  当黏液怪得知他的“摆烂之主”不是被暴力摧毁,而是被一种更可怕的、名为“强制KPI”的规则给“卷”没了的时候,他整个怪都不好了。他分泌出的黏液都带上了绝望的色彩。

  “连……连摆烂……都不行了吗?”黏液怪发出了悲鸣,“这个世界……到底还给不给我们消极的怪人一条活路了?!”

  大炯眼和职场魔心投来了同病相怜的目光。他们突然觉得,也许……“混乱”的真谛,并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在这个充满奇葩英雄和更奇葩解决方案的世界里,他们这些传统的“反派”,似乎已经跟不上版本了。

  怪人协会的“消极攻击”试验,再次以一种意想不到的、充满讽刺意味的方式失败了。而英雄协会,则在无意中解锁了“用魔法打败魔法”的新成就——虽然这个“魔法”的名字,叫做“K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