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清潭偶惊艳,陌路结伴行-《从鼎腹开始:我的蛮荒镇世路》

  烤鱼的香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但树叶上只剩下一条完整的鱼骨和一些零碎的残渣。蓝彩儿满足地拍了拍丝毫没有隆起迹象的小腹,脸上洋溢着饱餐后的幸福红晕。

  “姬岩师兄,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她由衷地赞叹,“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感觉之前三天啃的那些干粮都成了木渣滓。”

  姬岩笑了笑,一边收拾着鱼骨残骸,一边用土仔细掩埋火堆,确保不会有火星遗留:“是这鱼本身不凡,我也只是简单烤制而已。”元宝凑过来,舔舐着树叶上最后一点油星,发出惬意的哼哼声。

  蓝彩儿看着姬岩熟练的动作,又看了看一旁皮毛还有些湿漉漉、沾着草屑的自己,不禁微微蹙眉。山间赶路,风餐露宿,身上难免汗渍尘土,之前注意力被烤鱼吸引还不觉得,此刻吃饱喝足,那种黏腻不适感便格外清晰起来。

  她的目光不由得投向那片清澈见底的水潭。潭水在夕阳余晖下泛着粼粼金光,看起来清凉又诱人。

  “那个……”蓝彩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指了指水潭,“姬岩师兄,我……我想借这潭水稍微清洗一下,身上实在有些难受。不知可否……”

  出门在外,尤其是一个女子,想要清洁自身确实多有不便,也需要避讳。姬岩闻言立刻点头,很是理解:“自然可以。这潭水甚好,姑娘请自便。我和元宝去那边林子里看看能否再寻些野果,为你守着的。”说着,他便要起身避开。

  “呜咕!咕噜!”没想到,元宝却突然跳了起来,用小爪子拍着自己的小胸脯,然后指向水潭方向,又指指自己的大眼睛,昂首挺胸,做出一副“包在我身上”的姿态。那模样仿佛在说:望风这种小事,交给元宝大人就行啦!

  姬岩一愣,随即失笑。这小家伙,倒是会抢活儿干。

  蓝彩儿也被元宝这副机灵古怪的样子逗笑了,心中的那点尴尬也消散不少。她看着元宝金灿灿、毛茸茸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可靠,便笑道:“那就麻烦元宝……呃,帮我把守一下那边的小路口,好吗?有任何人或者野兽靠近,就立刻叫醒我哦。”她指的是来时那条林间小径的入口处。

  “咕!”元宝得令,神气活现地一溜烟跑到小路口的石头旁,像个小卫兵一样蹲坐下来,眼睛瞪得溜圆,警惕地打量着来路的方向,还不忘回头对姬岩挥挥小爪子,示意他快走开。

  姬岩摇头笑了笑,对蓝彩儿点头示意,便背起行囊,转身走向溪流上游的林子,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木之后。

  见姬岩离开,元宝也尽职尽责地望风,蓝彩儿这才松了口气。她走到潭边,先是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确认再无他人,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解开腰间的银色丝带,脱下那身沾染了尘土的水蓝色劲装。

  夕阳的金辉仿佛格外眷顾这片清幽的水潭,柔和的光线透过稀疏的树梢,如同聚光灯般洒落在潭边。少女褪去衣衫,露出一身如玉般莹润光洁的肌肤。长期习武让她的体态窈窕而充满青春的活力,线条流畅优美,既不显瘦弱,也不失柔美。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在朦胧的光线下勾勒出动人心魄的曲线。

  她伸出纤足,试探地踏入清凉的潭水中,圆润的脚趾因为冰凉的触感微微蜷缩了一下,带起一小圈涟漪。随即,她慢慢将整个身体浸入水中。清凉瞬间包裹而来,驱散了暑热和黏腻,让她舒服地轻轻喟叹了一声。

  她掬起清澈的溪水,仔细地清洗着脸颊、脖颈、手臂……水流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带走了连日来的疲惫与尘垢。她解开束发的马尾,如瀑的乌黑长发披散下来,漂浮在水面上,如同展开的上好绸缎。她微微仰头,闭上眼,感受着水流带来的舒爽与洁净,侧脸线条精致,脖颈修长,水珠沿着细腻的肌肤滚落,没入清澈的潭水中。偶尔有微风吹过,拂动她额前湿漉的几缕发丝,更添几分清水出芙蓉般的天然媚态。

  她洗得认真而专注,并未察觉在上游不远处,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后,姬岩正背靠着粗糙的树干,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他谨守礼数,并未刻意窥探。

  然而,或许是方才烤鱼时升腾的热气与此刻潭边水汽的氤氲交织,或许是山风顽皮的拨弄,几缕极其细微、若有似无的水声与轻叹,还是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姬岩原本平静的心湖,不由得被撩拨起一丝极细微的涟漪。他努力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放在感应四周的环境上。

  时间慢慢流逝。

  元宝蹲在路口,一开始还全神贯注,小脑袋转来转去。但等了许久,除了几声鸟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并无任何异常。温暖的夕阳晒得它皮毛暖洋洋的,它的小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眼皮也开始打架,竟然有些犯起困来。它强打精神,晃了晃脑袋,努力瞪大眼睛,但困意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

  就在这时,下游水潭方向,传来“哗啦”一声清晰的出水声。

  几乎是同时,上游闭目养神的姬岩,以为蓝彩儿已然洗浴完毕,正准备起身会合。他下意识地睁开眼,从树后转出,目光自然而然地顺着水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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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望,却让他瞬间愣在了原地,呼吸都为之一滞。

  只见夕阳的金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潭边那块光滑的大青石上。蓝彩儿正背对着他站在石上,显然刚刚出水上岸。她浑身湿透,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敷在光洁的背脊上,发梢不断滴落着晶莹的水珠。水珠沿着那优美流畅的背部曲线一路向下滑落,越过不堪一握的腰肢,没入挺翘的臀线……阳光在她湿漉的肌肤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每一寸都仿佛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水光潋滟,如同一尊绝美的玉雕突然被注入了生命,鲜活而耀眼,带着惊心动魄的纯粹美感。她正微微侧身,伸手去拿放在旁边石头上的干净衣物,露出一段光滑细腻的侧腰和一抹惊鸿一瞥的圆润弧度……

  姬岩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并非心存龌龊,实在是这夕阳、清潭、玉人构成的画面太过冲击,美得浑然天成,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视线,让他一时之间完全忘了反应,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平日里沉稳的心跳也莫名漏跳了好几拍,如同一个最纯粹的少年骤然撞见了极致之美而瞬间失神。

  好在蓝彩儿动作很快,拿起衣物便迅速穿戴起来。

  窸窣的穿衣声让姬岩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如同火烧一般,烫得厉害。他慌忙转过身,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腔,心里暗骂自己失礼唐突,同时庆幸距离尚远,对方并未察觉。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气血,等到身后穿衣声停止,又过了一会儿,才故意加重了脚步,拨弄着旁边的灌木丛,弄出些明显的声响,然后才装作刚从林子里钻出来的样子,手里还拿着几枚顺手摘的野果,朝着潭边走去。

  蓝彩儿已经穿好了那身水蓝色的劲装,正在重新束起她那湿漉漉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容光焕发,仿佛一朵被雨水洗净的蓝莲花。看到姬岩走来,她笑着打招呼:“姬岩师兄,找到野果了?”

  “嗯,摘了几个,味道尚可。”姬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目光却有些不敢直视对方明亮清澈的眼睛,将野果递过去几个,“洗完了?”

  “洗完了,舒服多了!多谢师兄和元宝啦!”蓝彩儿接过野果,脆生生地咬了一口,目光转向路口,却发现那小卫兵元宝,不知何时已经歪在石头边,抱着毛茸茸的尾巴,小肚子一起一伏,睡得正香,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两人见状,不由得相视一笑,方才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氛也在这笑声中消散于无形。

  夕阳彻底沉入山脊,天色迅速暗了下来,只留下天边一抹绚丽的晚霞。

  “天色已晚,夜间赶路不便,不如就在此歇息一夜,明早再一同上路?”姬岩提议道。这处水潭边地势平坦,靠近水源,是个不错的宿营地。

  蓝彩儿正有此意,欣然同意:“好!”

  两人便分工合作,姬岩负责加固火堆,添加耐烧的柴火,蓝彩儿则去附近收集更多柔软的干草树叶,铺成两个简易的床铺。期间,蓝彩儿好奇地问起姬岩的来历和去向,姬岩只简单说是从远方村落出来历练,准备去云疆城见识一番,并未提及具体目的和磐石之力等秘密。蓝彩儿则爽快地再次介绍自己,确实是前往云疆城准备参加天枢学院的选拔考核。

  夜色渐浓,篝火噼啪作响,驱散了山间的寒意和黑暗。元宝早已醒来,挤在姬岩身边,继续啃着它那份野果。两人一兽围坐在火堆旁,虽然相识不久,但共享美食之后,又一同准备宿营,距离感拉近了不少。蓝彩儿性格开朗,说着一些途中见闻和关于天枢学院的传闻,姬岩大多静静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

  山林寂静,唯有火光跳跃,映照着两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前路漫漫,但在这静谧的夜晚,暂时有了一个可以互相照应的同伴。

  夜渐深,蓝彩儿抵不住困意,先行在铺好的干草床铺上睡去,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姬岩添了些柴火,确保火堆能持续燃烧,然后才靠着背囊坐下,元宝蜷缩在他腿边。他看了一眼对面已然安睡的蓝彩儿,然后抬头望向透过枝叶缝隙可见的稀疏星空,目光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山林深处,隐约传来不知名野兽的低嚎,但篝火的范围内,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