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元宏大军南下,冯润杀母夺子-《笑谈资治通鉴之南北朝》

  书接上回,“三三横,俩俩纵”怎么就成了“习”字呢?

  这里聊的是繁体字——“习”,敲黑板,都别睡了,看结构,把点都变一下形状,想象成横。

  猜出来了吗?哈哈,言尽于此,不重要。

  一夜豪饮酣畅淋漓,鱼龙光转之后,元宏封杯,大笑道:“南征胜利之后,回来接着喝!”

  大军说开拔,那就是一声令下的事情。

  公元497年,六月初七日,一道圣旨传遍北魏五州,冀、定、瀛、相、济各州立马点兵,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集结,刀枪如林、旌旗蔽日。

  八月初一,京城内外戒严,鼓角齐鸣,元宏身着金甲,腰悬宝剑,在洛阳城头庄严祭旗!

  二十五日,元宏如他的祖辈一样,威风凛凛,跨上汗血宝马,御驾亲征,二十万大军如同猛虎下山,向南直奔而去,烟尘滚滚,震动千里。

  行军途中,拓拔宏勒住马缰,问道:“马上就要俩兵相接,大体方案,朕说完了,各位爱卿都谈谈自己的看法,细化一下,看看都有什么好主意。”

  韦珍道:“臣有一计,陛下攻城时,可以先清外围,再围三缺一,也就是包围三面,留出一面缺口,诱使南齐守军,让他们误以为可突围,实则在缺面设伏,定能事半功倍!”

  “好计策!”元宏赞许的看向韦珍,又道:“你随从朕到清水,朕心里却惦记另一件事,朕每次亲自出征,你常随朕中军任事,这一次征战,朕自然还想与你同行。

  可是三鸦之地,地形险恶,关系洛阳安危,除了你,还有谁能替朕守住,免了朕的后顾之忧呢?”

  北魏时期的三鸦之地到底指什么呢?

  也就是今河南南阳与洛阳之间的伏牛山地区,是宛洛大道上的三处险要地段。

  第一鸦:为百重山;

  第二鸦:分水邻;

  第三鸦:鲁阳关。

  韦珍默然点头,二话没说,带领手下部将,辞别元宏而去!三鸦有失,洛阳就完了。

  李佐是李冲的四哥,此时纵马靠近元宏道:“陛下,臣我个小小的建议,攻城时,咱们可以采用铁壁合围加围点打援之术,阻击吞掉援军,消灭南齐的有生力量!”

  元宏微笑点头道:“朕正有此意!李佐、韩显宗听令,命你等率三万大军围攻赭阳,牵制南齐东路援军,围点打援!

  元禧领两万步卒,直扑宛城,铁桶围城,围而不攻,耗其锐气!”三人随后分兵而走。

  王肃也不甘落后,从旁说道:“可用外圆内方之计——外围用骑兵列阵,防止援军突袭;内部用步兵结成方阵,大量使用箭雨,压制敌军。”

  王肃和刘昶一样,希望北魏军能步骑兵相结合,那将是天下无敌的存在。

  可惜的刘昶在此之前已经去世,没有机会参与此次南征了。

  元宏也不住点头,确实应该如此,大魏应该补上步兵这块短板,道:“就按照卿说的来!”

  他语气斩钉截铁,道:“朕自率中军十万,主攻新野!此城乃沔北咽喉,拿下新野,南齐荆雍防线便如断脊之龙!傅永、原灵度命你二位为先锋,夜袭开路,务必于三日内兵临新野城下!”

  突有将领焦虑地问道:“陛下,南齐若遣大军四方驰援,我军恐成腹背受敌之态,如何应对?”

  元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地笑意:“驰援?无非是崔慧景、萧衍之流,虽有几分能耐,却多疑寡断,互相掣肘。

  南齐就这个毛病了。

  朕已令李崇屯兵魏齐边境,这位卧虎将军,如今也该发发威了。他自会一方面牵制徐州方向的兵力;一方面派轻骑绕后,截断沔水粮道——援军至时,已是疲兵,无粮无草,又能如何,不过是送到我们口里的几块点心。我们只需以逸待劳,何惧之有?”

  这就是干大事的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元宏心里藏着一团火,谁人不想饮马长江?哪个不想统一天下!正热血沸腾一往无前之时,洛阳突然来人了。

  侍卫将宫人引进军帐,宫人一进门便扑倒在地,哭着回报:“高昭容暴薨了!”

  元宏陡然站起,心内一惊,急问:“怎么回事?是得了什么急症吗?”

  随行而来的还有宫中太医,知道陛下定然查问,于是跪地俯首回道:“臣等查不出病因,夜里还好好的,也没传唤我等,晨起便唤之不醒了……”

  “可是中了什么毒?”元宏俯下身,盯着太医问。

  太医摇头道:“诸般检查,没有中毒的迹象……”

  元宏眼中冷光暴长,但是随即又变成了一潭幽水,他暗自咬了咬牙,将攥紧的拳头松开,问道:“太子怎么样?”

  “太子因母亲去世,伤心欲绝,茶饭不思,已经好几天不吃东西了。但是他还是谨守礼节,每三日进宫,向皇后问安,东宫也没有错乱之处。”

  “很好。”元宏紧提的一颗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又问:“皇后对太子如何?”

  “皇后体恤太子丧母之痛,百般安慰,慈爱有加,对太子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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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宏暗暗舒了一口气,眉头紧蹙,问道:“你等是皇后派来的吧?”

  “是的,皇后将高昭容停灵超度,派臣等快马加鞭,星夜兼程,来请示陛下,高昭容的后事该如何办理?”

  元宏背转身,若无其事的说道:“跟皇后说,先安葬在城西长陵东南吧。等朕南征归来,别事再议。”

  所谓的别事,也就是该追个什么封号?如何抚慰家属等等事宜。

  冯润一直在宫中焦虑的等着元宏的回信,心里七上八下,可真是度日如年。

  她生怕元宏心生怀疑,说出点啥来,这就是疑心生暗鬼,自己折腾自己。

  高菩萨日夜守在身边,百般安慰,俩人也不避讳,明晃晃腻歪到了一起。

  高菩萨确实是个有手段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高昭容,连冯润都不知道细节。

  每次冯润待要询问,高菩萨都笑着推脱道:“皇后还是不知道的好,这种脏活,怕污了皇后的耳朵,反正人已经死了,以后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抚养太子了!”

  冯润本来心就大,不说拉倒,我还懒得听呢,也真就没再追问。

  这一日,宫人终于快马加鞭,从前线折返回宫,入宫回道:“陛下让皇后将高昭容先行安葬就是。”

  “陛下说什么了吗?”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没说什么,只说皇后辛苦了。”

  “那陛下神情如何?”冯润还是满腹狐疑追问着细节,所谓做了亏心事,自然不放心。

  “陛下一心南征,并没有仔细询问此事,一切如常,交代臣下几句,就去处理军务了。”

  冯润大喜,没想到自己又过一关,杀母夺子居然成了!

  她赶紧主持下葬事宜,将高昭容安葬在城西长陵的东南侧。

  要说她心无算计,可真是没冤枉她,人都死了,为了掩人耳目,也该尽量风光下葬才是,可她还心怀怨恨,葬礼潦草冷清,陵墓规格卑下局促!跟埋了个丫头差不多。

  那她还不解恨呢,如果不是众人看着,她非得跳到坟上踩三脚不可!死了,我也要碾压着你!

  高昭容薨逝,各宫妃子,外嫁的公主,及有头有脸的顾命夫人都需进宫吊唁,彭城新寡,又看不上冯润的为人,草草来了一趟,上了炷香,便匆匆回归公主府去了。

  谁能想到这一来一回,竟然被一个登徒浪子给盯上了,这人便是冯润同母弟,冯夙!

  “哎呀,天下竟有如此美人,要了我的命了……”冯夙登时魔怔,三番四次跑到皇后宫,向冯润讨要,非把彭城公主弄到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