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北凉王室乌烟瘴气;北魏朝堂再起风云-《笑谈资治通鉴之南北朝》

  不日,北凉世子入京,不过是个孩子,吓得战战兢兢,拓跋焘面见之后好言安慰,好吃好玩的都给准备了个齐全,命人好生照顾。

  期间拓跋焘送了花木兰一套上好的马具,装扮朱云,花木兰脸上没什么,心里却是喜欢的,这个实用啊。拓跋焘看着她发光的眼眸,压制不住的嘴角,就知道这回送到心里去了,也觉得跟占了多大便宜一样,小样,我还对付不了你了?

  北魏尚书李顺跟着护送队伍,从北凉回国,拓跋焘急忙召见于他,问道:“快快与朕说说北凉的情况,如今龙城已定,我打算年内西征,攻灭北凉,你看如何?”

  李顺回答说:“陛下,国家频频用兵,东征西讨,依臣看来,士卒困顿,战马疲劳,西征计划,不如往后推推再说。”

  拓跋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同意了,暂时罢兵止战,休养生息,同时筹集物资,囤积粮草。

  很快,拓跋焘安排几路大军北上,再次讨伐柔然,没有别的意思,这是他出征他国,必须注意的问题,别他前脚带兵走了,后脚吴提又来,到时候就闹心了。

  结果几路兵马,深入北方荒漠,连个柔然的影子都没看见,拓跋焘仔细搜寻,确定吴提没有南犯之意,才收兵回师。

  公元438年春三月,北魏国主拓跋焘听闻征兵未能完成指标,大为诧异,一问,都当和尚去了,遂下诏,五十岁以下的和尚,全部还俗,该当兵当兵,该种地种地,不同意的,直接超度!

  士卒够了,还差一个借口,正巧交换到北凉去的武威公主,写了封求救信回来,哀哀祈求:“皇兄救我,我快死了!”

  拓跋焘见信大惊,好你个沮渠牧犍居然敢欺负我的妹妹!你不知道她哥是谁啊?

  威武公主信里还揭露了北凉一个宫廷丑闻。她的丈夫沮渠牧犍与嫂子李氏私通,这位李氏天生尤物,跟狐狸精一样,精于房中术。

  不仅迷住了沮渠牧健,还迷住了他的两个弟弟,沮渠无讳和沮渠安周,兄弟三人甚至公然和李氏连床做戏,宫廷内外传得沸沸扬扬,埋汰得不行不行的。

  作为妻子的武威公主怎么可能任由丈夫不顾人伦,百般劝说就是不听,李氏知道她横加干涉,这个狐媚子还恼了,居然买通服侍武威公主的小宫女,长期在公主的饮食中投毒。

  拓跋焘拍案大怒,立刻派人去北凉,星夜兼程,将妹妹接回北魏,同时向北凉索取李氏,他倒是特别好奇,这个李氏到底是何许人也,把北凉王室闹得如此乌烟瘴气,污秽不堪!

  沮渠牧犍一听,要李氏?你想干啥?是不是也想那点事呢?就不给你,馋死你,也是火烧王八肚的感觉,送给李氏大量财物,将她迁居到酒泉,隐藏起来。

  拓跋焘万没想到,沮渠牧犍儿子都舍了,却不肯舍一个烂女人!他只是想给妹妹讨个公道罢了,将人交到妹妹手里,杀剐随意,武威公主中毒后,虽经北魏太医百般救治,也仅仅是保住性命,憔悴不堪,拓跋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妹妹和亲,成了他政治联姻的牺牲品,要说他一点儿愧疚没有,怎么可能?

  色迷心窍的沮渠牧犍想歪了,就这样给了拓跋焘一个打他的借口,而且名正言顺!

  北魏出使西域的使者此时也回来了,气呼呼的来跟拓跋焘告状,原来拓跋焘每次派遣使者出使西域,都令沮渠牧犍派出向导,安排护送,直到出了流沙出没之地才令返回。

  北魏使者此次从西域返回,抵达武威,沮渠牧犍派出的向导和护卫负责接引,走过危机四伏的大沙漠时就聊开了,说拓跋焘不行了,前些日子被柔然一顿胖揍,三十万匹战马,染病而死,国力下降,和柔然没法比云云!

  你说拓跋听了是该怒不可遏还是哈哈大笑呢,他选择哈哈大笑,立刻拍板,召集群臣,来吧,开始吧,攻打北凉提上日程!

  尚书贺多罗曾奉命多次出使北凉,观察虚实,他首先出列,拱手道:“以臣所见,沮渠牧犍,表面上对魏称臣纳贡,看上去挺顺从的,内心却乖张叛逆,毫无臣服之心!”

  崔浩又上场了,郑地有声道:“沮渠牧犍,做的都是表面功夫,叛逆之心早已显露,陛下不可不察,不能不杀。”

  这就是拓跋焘想听的,他笑眯眯的问:“您看,此次出征胜负如何?”

  凉州大马,名扬天下,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崔浩笑了,道:“我军前几年打仗,无论是北伐,还是东征西讨,在陛下的运筹帷幄之下,并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正好柔然在北凉造谣,说咱们战损严重,北凉王,看看他干的那些烂事,就知道是个猪脑袋,肯定信以为真,他应该是咬定了我们的国力消耗殆尽,不能远征。

  现在,我军出其不意,突然杀到北凉,他们必惊恐万状,自相践踏,我们定可以大获全胜,擒获敌人。”

  拓跋焘拍案叫绝,崔浩总能说到点子上,道:“太好了,朕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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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召集公卿和主要主要将帅相关人等,到太极殿西堂,讨论军机。

  弘农王奚斤这回学乖巧了,再也不逞能了,他走到了相反的方向,代表三十余人发言:“凉王牧犍,西垂小国,位卑人贱,虽然看上去不是纯臣,可是继位以来,朝贡不断。俩家又是姻亲关系,还是别打了。”

  拓跋焘立刻不高兴了,“不提这个还罢,提这个我非打他不可,看看我妹妹遭的罪,我能饶了他!”

  奚斤一缩脖子,不敢再言。

  往来北凉十二次的李顺,阴沉着脸,道:“陛下要打,我得把实际情况跟您说一下,从温圉水往西,一直到姑臧城,连根水草都没有,全是枯石,万一我们大军久攻不下,想就地劫掠放牧,都会有困难。”

  拓跋焘一愣,环境这么恶劣吗?

  李顺看了看拓跋焘的脸色接着说:“而且我走访过当地人,他们告诉我姑臧城南的天梯山,积雪深达数丈。

  春夏之季,积雪消融,雪水流下,形成河流,这是当地唯一的水源,当地居民引雪水入渠,灌溉农田。

  我特别担心一个问题,如果凉州人听说我们来了,掘开渠口,让水流尽,我军的喝水问题怎么解决?

  而且我遍查多次,姑臧城方圆百里之内,土地贫瘠,杂草不生,我军人马饥渴,也难以久留。我还是比较支持奚斤的意见。”

  一边的花木兰,大为诧异,“咦”了一声,她当年入西秦追杀赫连定,稽留当地小一年,也曾做回织女,去北凉探查,她知道拓跋焘的心意,王图霸业里肯定有北凉这一块,所以提前去看了看,这王顺怎么这么说呢?

  拓跋焘发现了她的异常,问道:“花将军,可是有话要说?”

  花木兰带着费解的眼神看着李顺,道:“我当年也去过北凉,虽然北凉有大片沙漠,可是姑臧城周围却是绿草丛生,像个天然牧场,您怎么说土地贫瘠呢?而且当地泉水众多,沟渠纵横!”

  奚斤立刻不乐意了,质问道:“你去北凉干什么?什么时候到过姑臧城?不要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我还进过姑臧城呢!!!”花木兰冷艳的瞪着他。

  “你进姑臧城?鬼能信你不?你进去干啥!”李顺耍着大牌,不停斥责花木兰。

  “我进去卖布不行吗?”花木兰也不恼,不卑不亢的顶了回去。

  拓跋焘咳嗽了一声,用眼神示意花木兰不必争执,他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