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锈秦关-《不灭战魂:五帝全球攻略》

  “大将军,”一个同样融入黑暗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徐达身侧,是副将常遇春。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被风沙打磨后的沙哑,“斥候回报,‘鬼见愁’隘口,秦军已布防。人数不详,但……很静。静得邪门。隘口立着一面巨盾,上书‘止戈’。”

  “‘止戈’?”徐达缓缓睁开双眼,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掠过一丝冰冷的精光,“蒙恬……是想用一面盾牌,就挡住我大明的铁蹄么?”他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带着铁血气息的弧度,“此盾,当以血洗之。”

  他抬起头,望向北方那片被更加浓重的黑暗和风沙笼罩的山影轮廓,那里便是“鬼见愁”。“传令。”徐达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如同淬火的钢针,清晰地刺入黑暗,“子时三刻,风沙最烈之时。”

  “左队,常遇春领之。攀西侧峭壁,居高临下,袭扰压制。”

  “右队,冯胜(明初名将)领之。攀东侧峭壁,同左队策应。”

  “中军主力,随我。”徐达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标尺,死死钉在隘口中央那面“止戈”巨盾的方向,“直取咽喉!破关!”

  “诺!”常遇春、冯胜等将领低声应命,身影无声地融入黑暗,去调动各自的部队。

  时间,在风沙的呜咽和死寂的等待中,如同冰冷的沙漏,缓缓流逝。

  子时三刻。

  呜——!

  一阵凄厉到极致的罡风,如同万千冤魂齐声尖啸,猛地席卷了整个黄土高原!漫天的尘沙被卷起,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黄色帷幕!能见度瞬间降至最低!连近在咫尺的人影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是现在!

  徐达眼中猛地爆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刀锋在浓重的黑暗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无声的命令瞬间传递!整片如同黑色暗流般蛰伏的洼地,骤然沸腾!

  没有呐喊!没有鼓角!只有无数道黑影如同离弦的黑色箭矢,在狂啸的风沙掩护下,朝着“鬼见愁”隘口的方向,发起了迅捷无比、却又无声无息的死亡冲锋!

  常遇春、冯胜率领的攀岩分队如同壁虎般,借助飞爪绳索和岩缝,在狂风怒号的峭壁上敏捷地向上攀爬!他们的目标是峭壁顶端的秦军防御点!

  而徐达本人,则如同一道撕裂黑暗的黑色闪电,带着最精锐的五百“破阵死士”,沿着狭窄的古道,顶着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的狂沙,朝着隘口中央那面巨大的“止戈”巨盾,发起了最直接、最致命的凿穿突击!

  他们的动作迅捷如豹,脚步轻盈如同狸猫,在震耳欲聋的风沙呼啸声中,几乎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目标只有一个——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动静,突入隘口,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隘口那如同巨兽咽喉般的狭窄通道,在翻腾的黄色沙幕中,已然近在咫尺!那面巨大的“止戈”方盾,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巨兽之口,在风沙中若隐若现!

  徐达的心跳如同擂鼓!他死死盯着那面巨盾,握刀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成了!秦军似乎并未察觉!只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这五百破阵死士,便能如同尖刀般刺入隘口!

  五十米!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明军死士,甚至已经能透过风沙,隐约看到巨盾后方那道按剑矗立的、如同岩石般的身影!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冲在最前方、一名脚步刚刚踏上隘口前最后一块巨大青石板的明军死士,脚下的石板猛地向下一沉!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徐达耳中的——

  “咔哒!”

  声音清脆、冰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括咬合的金属质感!这声音在震天的风沙呼啸中微不可闻,却如同点燃了毁灭的引信!

  嗡——!!!

  一声低沉到极致、却仿佛能震碎灵魂的金属嗡鸣,如同沉睡万年的洪荒巨兽被惊醒,猛地从隘口两侧的黄土峭壁深处爆发出来!这声音并非来自某一点,而是从整片山体、整条古道的每一块岩石、每一寸土地中同时共鸣而出!一股无形的、令人骨髓冻结的森寒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鬼见愁”隘口!

  紧接着!

  锵!锵!锵!锵!锵!

  无数道令人头皮炸裂的、如同巨弩上弦般的金属摩擦声,从峭壁两侧的岩石缝隙、废弃烽燧的残骸深处、甚至脚下的古道石板之下,骤然响起!如同地狱深处打开了军械库的大门!

  徐达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了!

  在那面巨大的“止戈”方盾后方,蒙恬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眸中,猛地爆射出两道如同冷电般的、洞穿黑暗与风沙的锐利光芒!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如同猎人看着猎物踏入陷阱的……冰冷嘲弄!

  “不好!有埋伏!”徐达的嘶吼瞬间被狂暴的风沙吞没!

  然而,已经晚了!

  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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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之前更加密集、更加恐怖、如同亿万只金属毒蜂同时振翅的弓弦震动声,撕裂了风沙的呜咽!从隘口两侧的绝壁之上,从古道的石板之下,从每一处看似寻常的岩石孔洞和残垣断壁中!无数道闪烁着幽冷青铜寒芒的箭矢,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推动,瞬间喷射而出!

  那不是普通的箭矢!

  每一支箭都粗如儿臂!长度超过四尺(约1.2米)!箭身通体由冷锻青铜打造,呈现出一种深沉、厚重、仿佛饱饮了无数鲜血的暗青色!箭镞并非寻常的三棱或柳叶形,而是如同放大了数倍的、带着狰狞倒刺的弩炮用巨型破甲锥!箭尾没有羽翎,只有粗短的、用于稳定飞行的青铜尾翼!

  这些恐怖的巨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刺耳尖啸和毁灭一切的动能,如同死神的暴雨,瞬间覆盖了狭窄的古道!覆盖了正发起冲锋的五百明军破阵死士!

  噗!噗!噗!噗!噗!

  箭矢入肉的沉闷声响连成一片!如同无数柄巨大的铁锤狠狠砸在装满血肉的皮囊上!

  一名冲在最前的明军死士,被一支从头顶峭壁射下的巨箭瞬间贯穿!粗大的青铜箭镞带着巨大的动能,从他的天灵盖贯入,穿透了铁盔、颅骨、颈椎、胸腔……最后从胯下透出,将他整个人如同肉串般死死钉在了坚硬的黄土路上!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从巨大的创口喷涌而出!

  另一名死士被一支从脚下石板缝隙中射出的巨箭,自下而上贯穿了脚掌、小腿、大腿、腹部……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带得向上抛飞,如同一个破碎的玩偶,撞在旁边的峭壁上,留下一滩刺目的血肉印记!

  箭雨无情!这根本不是战斗,是赤裸裸的、单方面的屠戮!狭窄的古道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巨大的青铜破甲箭轻易地撕裂了明军死士精良的棉甲和锁子甲,将人体如同纸糊般洞穿、撕裂、钉碎!

  残肢断臂、破碎的甲胄、喷溅的鲜血和脑浆……瞬间铺满了坑洼不平的古道!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的恶臭,瞬间压过了风沙的铁锈气息!

  “撤!快撤!”徐达目眦欲裂!嘶声咆哮!他挥舞佩刀,试图格开一支射向面门的巨箭!

  铛!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徐达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刀身传来,虎口瞬间崩裂,佩刀几乎脱手!那支巨箭被格偏了方向,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带起一溜火星!肩甲瞬间变形!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个踉跄!

  “保护大将军!”几名亲兵奋不顾身地扑上来,用身体组成人墙!

  噗!噗!

  两支巨箭瞬间洞穿了两名亲兵的胸膛!将他们如同破布娃娃般带飞出去!滚烫的鲜血溅了徐达一脸!

  “啊——!”徐达发出一声混合着悲愤与狂怒的嘶吼!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精锐的五百死士,如同投入绞肉机的羔羊,在短短几个呼吸间,被那来自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恐怖箭雨吞噬殆尽!

  峭壁顶端,常遇春和冯胜率领的攀岩分队同样遭遇了灭顶之灾!

  他们刚刚攀上峭壁中段,还未及靠近秦军防御点!

  嗡——!嗡——!

  更加诡异、更加致命的攻击降临!

  峭壁那些看似天然形成的岩石孔洞中,突然喷射出无数道细密的、闪烁着幽蓝寒芒的牛毛细针!这些细针如同暴雨般覆盖了正在攀爬的明军士兵!细针穿透力极强,轻易地钻透了皮甲和锁甲的缝隙!

  “呃啊!”

  “有毒!”

  惨叫声瞬间响起!被细针射中的士兵,伤口迅速发黑、肿胀、溃烂!剧烈的麻痹感和灼痛感让他们瞬间失去力气,惨叫着从数十丈高的峭壁上跌落下去,摔在下面的乱石堆中,变成一滩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是毒针!快退!”常遇春挥舞着长刀格挡着密集的毒针,目眦欲裂地嘶吼!

  然而,退路同样被截断!峭壁下方,那些看似松软的黄土坡地,毫无征兆地向下塌陷!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陷阱!陷阱底部,插满了削尖的、涂抹着黑色毒物的木桩和青铜蒺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