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剧场-《都来提瓦特了,先整个活吧!》

  黑色的马车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宽敞,施加了空间延展类的术法。

  车厢壁是光滑的金属,散发着恒定的低温,上面蚀刻着繁复的、仿佛神经脉络或能量回路的纹路,幽幽的蓝光在其中流动,隔绝了内外的一切声音与能量波动。

  这不像一辆马车,更像一个移动的实验室或者囚笼。

  那名自称“嘎嘎嘎”的青年(你猜测)坐在你对面,依旧把玩着那枚齿轮,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目光却像扫描仪一样在你身上来回逡巡,毫不掩饰其研究欲。

  你没有试图交谈,只是闭目养神,暗中却将心神沉入意识深处,与那幅星图建立更紧密的连接。

  石碑的滋养效果仍在,星图流转稳定,那个回家的坐标如同定海神针。

  你尝试着感知怀中那枚“虚泪之馈”,它依旧沉寂,只是与挪德卡莱城方向的感应似乎稍微清晰了一丝。

  马车行驶得异常平稳,几乎感觉不到颠簸。不知过了多久,速度缓缓降下。

  嘎嘎嘎站起身,微笑道:“我们到了,‘父亲’的‘剧场’。”

  车门无声滑开,一股比永冻港更加凛冽、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扑面而来。

  你走下马车,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由黑曜石般材质构筑的宏伟殿堂入口。

  殿堂依山而建,大半嵌入永恒的冻土与冰川之中,风格冷峻、锐利,充满了至冬特有的工业感与神秘学符号的结合。

  这里并非挪德卡莱城的中心宫殿,更像是……博士的私人研究设施。

  “欢迎来到‘静滞之间’。”

  嘎嘎嘎引着你走入殿堂。

  内部空间极其广阔,高耸的穹顶隐没在阴影中,四周矗立着无数巨大的圆柱形透明容器,里面浸泡着各种奇异的生物组织、机械构装体,甚至是一些被冻结在时光中的、形态模糊的能量体。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低温冷凝液和某种……灵魂质地的奇异混合气味。

  幽蓝色的光芒是这里的主色调,偶尔有其他仪器发出的诡异光彩一闪而过。

  殿堂深处,一个背对着你的、身着愚人众执行官标准礼服的身影,正站在一个最为巨大的容器前。

  那容器中不是生物,也不是机械,而是一团不断变幻形态、挣扎扭曲的……暗影!

  那暗影散发出与深渊同源,却更加精纯、更加痛苦的气息。

  “啊,我们珍贵的‘客人’到了。”

  身影转过身,正是博士多托雷本人。

  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充满知性魅力的微笑,眼神却如同解剖刀般锐利,仿佛能剥离你的血肉,直视你灵魂最深处的秘密。

  “一路辛苦。希望嘎嘎嘎的接待,没有让你感到太多不适。”

  他挥了挥手,嘎嘎嘎微微躬身,无声地退入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整个广阔的“静滞之间”,只剩下你们两人,以及那些容器中无声的“藏品”。

  “不适倒没有,”

  你环顾四周,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就是这里的‘装修风格’,有点……过于‘冷静’了。”

  博士轻笑一声,踱步到你面前,目光在你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在读取数据。

  “风格服务于功能。在这里,我们可以不受打扰地……探讨一些有趣的问题。”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你的额头,仿佛能穿透颅骨,看到那活跃的“星痕”。

  “比如,你身上那个不断与世界规则产生‘偏差’的有趣印记,以及它最近……似乎连接上的,某个更加遥远的‘信号源’。”

  你心中凛然,博士的情报能力果然可怕,他不仅知道星痕,似乎还察觉到了坐标的存在!

  “信号源?”你故作疑惑,“我只是个迷路的旅人,能有什么信号源?”

  “不必掩饰,亲爱的‘变量’。”

  博士走到那个囚禁着暗影的容器旁,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冷的透明壁障,里面的暗影仿佛受到刺激,更加疯狂地冲撞起来。

  “我对提瓦特内外的规则都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你之前在稻妻和海只岛引发的规则扰动,虽然微弱,但其‘异质性’却无法掩盖。

  那不属于七元素,不属于深渊,甚至不属于‘祂’所代表的同化之力……那是一种全新的,令人着迷的‘噪音’。”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求知欲:

  “告诉我,旅者,你触摸到了什么?那个‘信号源’……它来自世界的夹缝?还是……天外?它是否指向了‘门’的另一种可能?或者说,它本身就是一扇……更加古老的‘门’?”

  冲突在此刻以一种更加尖锐、更加针对个人的方式升级了!

  博士不再满足于旁观或简单捕捉,他直接瞄准了你最核心的秘密——回家的坐标!

  他想要解剖这份希望,将你的归途变成他实验日志上的一行数据!

  他代表的,是一种对“未知”毫无伦理底线、充满贪婪的“探索欲”,与你的个人愿望和生存权利形成了最直接的、不可调和的冲突!

  你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渴望,知道单纯的否认或掩饰毫无意义。

  你深吸一口气,决定反客为主,抛出一些真实的碎片,来保护更核心的部分。

  “我可以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你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变得严肃。

  “但那并非礼物,而是……警告。我确实触碰到了一个‘坐标’,一个可能与‘门’类似,却更加危险的存在。层岩巨渊的裂痕因此产生了异动,仅仅是模拟其一丝气息,就引来了‘虚无’的注视。”

  你刻意将坐标与层岩巨渊的“虚无”联系起来,夸大其危险性。

  “博士,你对知识的追求令人敬佩,但有些领域,贸然踏入的代价,可能是整个提瓦特的寂灭。你,和你的女皇,准备好承担这个责任了吗?”

  博士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他仔细审视着你,似乎在判断你话语中的真伪。

  “‘虚无’的注视……”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有趣……非常有趣!果然,变量就是能带来惊喜!那么,这个危险的‘坐标’,它具体指向何方?其运作的规则基础是什么?”

  他果然上钩了,注意力被引向了坐标的“危险性”和“规则”,而非其代表的具体地点——你的家乡。

  “规则?”

  你露出一丝疲惫而无奈的苦笑。

  “那是一种……与元素力、与深渊、与‘祂’的力量都截然不同的体系。冰冷,精确,如同星辰运转的定律。

  我只能勉强感知,无法理解,更无法运用。强行接触的结果,就像刚才说的,只会招致灾难。”

  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它现在就像个不稳定的炸弹,而我,是那个捧着炸弹的人。”

  你将自己的处境描述得极其被动和危险,降低博士立刻动手抢夺或分解研究的冲动,让他觉得需要更“稳妥”地来处理你这个“危险的信息源”。

  博士陷入了沉思,他来回踱步,目光时而扫过你,时而看向那个挣扎的暗影,时而投向殿堂深处更幽暗的地方。

  显然,你抛出的信息超出了他之前的预估,他需要重新评估风险与收益。

  “一个……蕴含着未知规则,同时连接着‘虚无’的危险坐标……”

  他喃喃自语,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这确实超出了常规实验的范畴……需要更精密的观测环境,更安全的隔离措施……”

  就在这时,殿堂深处,一阵极其微弱、却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层面的、带着无尽悲伤与痛苦的女性啜泣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那声音仿佛穿越了厚重的冰层与时间,带着一种让你灵魂深处“星痕”都为之悸动的熟悉感!

  你猛地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是一片被更多能量导管和仪器包围的区域,隐约可见一个被安放在巨大冰蓝色水晶中的、模糊的女性身影。

  博士注意到了你的反应,他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嘴角重新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看来,你对‘她’也有反应?这倒是……意料之外的关联。或许,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可以更加深入了。”

  他挥了挥手,一道光门在你们身边打开:

  “来吧,带你去看看我的另一件……‘收藏品’。也许,‘她’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彼此的需求。”

  新的线索,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