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拜年-《70年代,我在长白山下当知青》

  大年初一,天刚蒙蒙亮,屯子里就热闹起来了,空气里弥漫着鞭炮的硝烟和乡亲们拜年的祝福。

  陈卫东早早起来,蒸了几个窝头,又特意把分到的那点有限的白面揉了,做了几个巴掌大的白面馍馍,虽然样子粗糙,但在这年月已是难得的精细粮。

  他用旧报纸小心包好几个白馍,又包了几小包自己捣鼓的炒松子。

  “文韬,我出去转转!”

  陈卫东对刚醒的周文韬说道。

  周文韬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去吧,我看着黑子。”

  经过纵火夜,黑子彻底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陈卫东先去了赵大队长家。

  赵福贵一家刚起床,看到陈卫东来拜年,有些意外。

  陈卫东说了几句吉祥话,送上了一个白馍和一包松子,“大队长,过年好!一点心意,给您家孩子甜甜嘴儿。”

  赵队长推辞了一下,但看陈卫东诚恳,也就收下了,脸上露出笑意,“卫东啊,有心了!过年好!过年好!昨天那事别往心里去,队里肯定会查清楚。”

  “哎,谢谢大队长!”

  陈卫东没多停留,礼貌告辞。

  接着,他去了保管员老赵头家。老赵头孤身一人,正蹲在门口抽闷烟。

  陈卫东同样送上礼物,老赵头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嘟囔着说,“你这小子……自己都没多少……罢了,这份心意我领了!”

  他收下东西,破天荒地说了句,“往后库房里有啥轻省活儿,我给你留着!”

  最后,他绕到了屯子最东头,老支书家。

  老支书年纪大了,虽然退了,但在屯里威望还是很高的!

  他小儿子赵铁柱正在院里劈柴,浑身冒热气。

  “铁柱,过年好!”

  陈卫东打招呼。

  “东哥!过年好!”

  赵铁柱看到他,很高兴,放下斧头,“你咋过来了?快进屋坐!”

  “不了,不了!”

  陈卫东笑着把最后一份礼物递给他。

  “给老支书和你尝尝,我自个儿做的,别嫌弃。”

  赵铁柱一看是白面馍还有炒松子,连忙摆手,“这哪行!这金贵东西你自己留着吃!”

  “拿着吧,我还有。”

  陈卫东硬塞给他!

  “黑子那事儿,还得谢谢你帮腔呢!”

  赵铁柱憨厚地笑笑说道,“那算啥!我就看不惯张振华那劲儿!”

  “诶,东哥,你这手巧啊,还会蒸馍?”

  “我家这辘轳把坏了,我爹嫌我笨,老修不好,你能给瞅瞅不?”

  陈卫东一看,是井口辘轳的轴承松脱了,卡不住了。

  他看了看,点头说道,“有工具吗?我试试。”

  赵铁柱赶紧拿来工具盒。

  陈卫东现代人的机械知识派上了用场,他三下五除二,找准症结,用铁丝加固了松脱的卡榫,又给转了转轴上点油,吱呀乱响的辘轳立刻顺滑了不少!

  “嘿!神了!东哥你真行!”

  赵铁柱试了试,惊喜道,“我鼓捣半天都没弄好!”

  老支书闻声也从屋里出来,看了看修好的辘轳,满意地点点头。

  “卫东这孩子,是有点灵气,不像我家这傻小子,就会使憨力气。”

  陈卫东礼貌的谦虚几句。

  赵铁柱对他更是佩服,拉着他非要他进屋喝口水。

  陈卫东借机又和老支书说了几句队里工作,山林巡查的看法,言之有物,让老支书也频频点头……

  这一次拜年,礼物虽薄,却送到了点子上,不仅巩固了关系,更在关键人物心里留下了“懂事、手巧、能干”的好印象!

  ……

  大年初一、初二,整个秀山屯彻底沉浸在过年的氛围里。

  虽然物资匮乏,但人们脸上都带着难得的轻松笑意。

  孩子们穿着难得的新衣,虽然大多都是哥哥姐姐改小的,兜里揣着几颗舍不得吃的硬水果糖,满屯子疯跑,捡拾着未炸响的小鞭。

  家家户户烟囱冒出的烟都带着股油腥和面白面香气,偶尔谁家传出剁饺子馅的咚咚声,都能引来邻居羡慕的议论……

  陈卫东和周文韬也按北方的习俗,初一吃了顿素馅饺子,寓意新的一年‘素素净净’!

  黑子也分到了几个饺子皮,兴奋得直摇尾巴。

  知青点虽然冷清,但两人一狗,倒也自在!

  初二上午,陈卫东正和周文韬在屋里聊着天,忽听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黑子耳朵一竖,却没叫,反而摇着尾巴蹒跚地往门口跑,显得很兴奋。

  难道是来熟人了?

  门帘被小心地掀开一条缝,先探进来的是沈玉茹那张带着好奇又怯生生的小脸。

  紧接着,沈清如也微微红着脸出现在门口。

  两人像是做了多大的坏事,紧张地四下张望着。

  “陈……陈知青,周知青,过年好!”

  沈清如声如蚊蚋,手里还捏着个小小的布包。

  “呀,这就是黑子?”

  沈玉茹的注意力立刻被跑到脚边嗅来嗅去的小狗吸引了。

  她蹲下身,想摸又不敢摸。

  令人惊奇的是,黑子对这对陌生的姐妹花表现出超乎寻常的亲昵,它不仅没躲,反而用小脑袋蹭沈玉茹的裤脚,又跑到沈清如脚边,甚至试图立起来扒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呜咽声。

  这待遇,连天天喂它的周文韬都没享受过。

  周文韬推了推眼镜,诧异道,“怪了,它平时见了生人都会躲的……”

  陈卫东心里也觉奇怪,但更多是高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