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饱暖思……呃，是饱暖力量足。自从咱们实现了“蛋白质自由”（虽然来源有点膈应人），再加上晶石管够，战斗部那帮牲口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比鸡血猛，我怀疑他们偷偷把晶石磨成粉掺在烤肉里吃了。
以前石头带着人出去狩猎，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看见落单的剃刀兽都得掂量掂量，遇到成群的那更是能躲就躲，美其名曰“战术迂回”。现在？好家伙，出个门跟郊游似的，看见兽群眼睛都冒绿光，嘴里嚷嚷着“那可都是会跑的晶石啊兄弟们！”，然后就嗷嗷叫着冲上去了。
关键是，他们还真不是去送死。这帮家伙的身体素质，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以前搬个重物吭哧吭哧的，现在扛着百来斤的兽肉还能在山地里健步如飞。反应速度也快得离谱，我亲眼看见大个子那憨货，徒手接住了一只受惊乱飞的辐射秃鹫——妈的，那玩意儿速度可不慢，而且脏得很。
但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那天，石头扭扭捏捏地来找我，脸上那表情混杂着兴奋、困惑和一丝“老子是不是要变异了”的惶恐。
“首领，”他搓着手，像个准备坦白错误的小学生，“我好像……出了点问题。”
我心里咯噔一下，别是晶石吃多了，身体长出什么奇怪的部件了吧？“说清楚，什么问题？多了还是少了？”
“不是那个意思！”石头连忙摆手，然后指了指训练场旁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我就是……看着它有点不顺眼。”
我：“？？？” 看不顺眼你就搬开啊？跟我汇报个毛线？
然后，在我疑惑的目光中，石头深吸一口气，对着那块石头……隔空挥了一拳。
是的，隔空。拳头离石头起码还有半米远。
下一秒，我感觉到一股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能量波动从他拳锋涌出。砰！一声闷响，那块石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拳头大小的凹坑，周围还有蛛网般的裂纹。
我俩都沉默了。
训练场上其他正在“撸铁”的壮汉们也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
“……你他妈什么时候会的这招？”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就前两天，”石头挠着他的板寸头，一脸无辜，“搬东西的时候感觉力气特别大，试着对空气打了一拳，感觉能……能打到东西。今天就想试试看能打多远……”
好嘛，隔空打牛没见到，隔空打石头先出来了。我走过去，摸了摸那个凹坑，触手坚实。这不是幻觉。
“还有谁有这种……‘问题’？”我环视一圈。
唰啦一下，举起七八条肌肉贲张的胳膊。瘦猴不好意思地说他能跳得比以前高两三倍，差点撞到洞穴顶；另一个家伙说他感觉皮肤变厚了，普通小刀划一下只留个白印；甚至有个家伙信誓旦旦地说他晚上看得特别清楚，跟带了夜视仪一样……
我看着这群突然开始“觉醒”的家伙，心情复杂。一方面，手下战斗力飙升是好事，以后出门打架……呸，是执行任务，底气更足了。另一方面，我怎么感觉自己这个首领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以后这帮家伙要是联合起来要求涨工资（多发点烤肉和晶石），我是不是得考虑一下动用灵能场域镇压了？
得，看来“晶石烤肉”得限量供应了，不然哪天他们觉得自己能拳打内城、脚踢沙海，直接给我来个“黄袍加身”（虽然我这袍子也是兽皮做的），那乐子就大了。
我把这帮新晋的“人形自走炮”交给小迪和青囊去研究兼“思想教育”，核心思想就一条：力量是据点给的，要用于保卫家园，别整天想着搞个大新闻。
内部肌肉练得梆硬，是时候给咱们的“门面”——残骸镇，好好捯饬捯饬了。以前那地方，说好听了叫充满废土风情，说难听了就是个大型垃圾场加难民营。现在既然挂着咱们镜泉的牌子（虽然没明说），总不能太掉价。
我让钉子全权负责残骸镇的“形象升级工程”，这小子脑子活络，鬼点子多。
钉子领了任务，屁颠屁颠地就去了。没过多久，残骸镇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整容”了。
首先是把那些东倒西歪的窝棚拆了个七七八八，用相对规整的土砖和旧板材重建。街道也拓宽了，虽然还是土路，但至少平整了不少，两边还挖了排水沟——天知道钉子从哪儿学来的这手。他甚至搞了个“镇中心广场”，虽然目前主要功能是让大家晒肉干和开会。
变化最大的是市场。以前的市场，那是真正的“跳蚤市场”，卖的东西千奇百怪，真假难辨，交易全靠吼，安全看运气。现在，钉子划定了专门的交易区，搭建了统一的摊位，还成立了由原残骸镇居民和咱们派驻人员混编的“市场管理委员会”，负责维持秩序、调解纠纷、顺便收点“管理费”（用物资或劳动抵扣）。
你问安全怎么保障？简单。咱们的战斗部“守备兵团”时不时就在镇子外围搞个武装巡逻，那统一的皮甲（虽然粗糙），那精良的武器（相对而言），那彪悍的气势（主要是晶石吃多了），往那儿一站，就是最好的广告：本镇治安良好，欢迎诚信经营，拒绝零元购。
效果立竿见影。原本一些只在残骸镇外围晃悠、不敢进去的小商队，开始试探着进入市场。他们带来的东西也五花八门：从南边森林部落的草药和漂亮羽毛，到死亡沙海边缘游牧民族的怪异矿石和风干肉，甚至还有胆大的家伙，不知道从哪个旧时代废墟里扒拉出几本封面模糊的书籍和还能吱呀作响的机械零件。
咱们镜泉呢？主要出口拳头产品：纯净水、熏制兽肉、青囊那边出的基础草药包、还有火锤工匠部打造的、质量远超废土平均水平的铁器（比如匕首、斧头、箭头）。偶尔，还会流出几块低品质的晶石，那玩意儿一出现，基本就是秒没，能换来不少好东西。
钉子这小子还搞起了“招商引资”。他放出风声，只要是有一技之长的（比如会修东西、会鞣制特别的皮革、甚至只是会讲故事的），都可以在残骸镇获得庇护和一块属于自己的摊位。慢慢地，镇子上开始出现铁匠铺（不是火锤那种高端定制的，而是面向大众的）、皮货店、甚至还有一个自称能解读旧时代文字的老学究摆了个书摊。
现在的残骸镇，白天人声鼎沸，各种口音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晚上虽然依旧点着篝火和油灯，但至少有了几分“烟火气”，而不是死气沉沉。它不再仅仅是一个幸存者苟延残喘的窝点，而是真正成了一个有点模样的贸易枢纽。
有时候我让灰影从残骸镇上空飞过，看着下面那点点灯火和熙攘的人流，会产生一种荒谬的成就感——看，我把一个垃圾场，变成了一个……嗯，比较繁华的垃圾回收再利用中心兼土特产交易市场？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点石成金”？
当然，我知道这繁荣背后是咱们镜泉的武力和物资在撑腰。但看着那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能在这里相对安全地进行交易，用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换到生存所需，总比他们拿着刀子在荒野上互相捅刀子抢东西要强点。
队伍能打了，地盘繁华了，听起来一切都很好，对吧？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让我头皮发麻的“管理难题”。
首先就是晶石分配问题。狩猎队那帮家伙现在个个眼巴巴地盯着仓库，恨不得把晶石当糖豆嗑。给小迪的研发部吧，他们能捣鼓出“清风”系统这样的好东西；给战斗部吧，能直接提升即战力；我自己修炼也需要这玩意儿……妈的，以前是愁没有，现在是愁不够分！搞得我每次分配晶石都跟过年发压岁钱似的，得权衡利弊，搞平衡，生怕哪个部门觉得我偏心，消极怠工。
残骸镇那边也是。钉子隔三差五就传讯回来：“首领，又来了一伙南方部落的人，想用他们的特产换我们的武器，换不换？”“首领，镇子上两伙商人因为抢摊位打起来了，怎么处理？”“首领，发现几个形迹可疑的家伙，疑似内城探子，是抓起来还是赶走？”
我他妈……我是首领，不是居委会大妈！怎么连抢摊位这种事都要我来裁决？
还有人才问题。残骸镇名声在外，吸引来的不光是商人和手艺人，还有一些自称“怀才不遇”的家伙。有吹嘘自己旧时代是核物理专家的（结果连能源核心的基本能量流动都解释不清），有号称能驯服雷霆蜥蜴的（被灰影一嗓子吓尿了裤子），还有想来混吃等死的……钉子那边初步筛选一遍，送到我这里的“精英”，十个里面有八个是水货。面试他们简直是对我精神和耐心的双重考验。
最让我无语的是，最近居然开始有周边的小型聚集地派来使者，言语间透露出想“依附”或者“结盟”的意思。我一边得端着架子，维持镜泉“高深莫测”的形象，一边还得在心里疯狂盘算：收下他们有什么好处？会不会是拖累？会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这感觉，就像突然有人要把自家破破烂烂的二手车塞给你，还告诉你这是“传家宝”，你得好好保管。
以前穷得叮当响的时候，做梦都想着兵强马壮，地盘扩大。现在稍微有点家底了，才发现这当家主的，真不是人干的活儿。操的心比以前多了十倍，掉的头发……哦，我精神力强，暂时还没这烦恼。
有时候深夜，我独自坐在水潭边，看着水中自己那张逐渐褪去青涩、多了些沉稳（和无奈）的脸，会忍不住想：这他妈就是我想要的“崛起”吗？从一个疲于奔命的逃亡者，升级为一个疲于奔命的……物业经理兼街道办主任兼武装部长兼外交官？
但当我看到训练场上那些生龙活虎、实力不断提升的战士；当我听到残骸镇市场传来的、代表着生机与希望的喧嚣；当我感受到据点内部那洁净的空气、稳定的食物供应和孩子们红润的脸庞……
好吧，这甜蜜的负担，这“幸福的烦恼”，我认了。
至少，我们不再是挣扎在生存线上的虫子了。我们现在是……嗯，一群忙着处理各种“高级问题”的、比较强壮的虫子。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毕竟，在这操蛋的废土，能有机会为“人太多、晶石不够分、地盘太热闹”而发愁，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奢侈的胜利了，不是吗？
以前石头带着人出去狩猎，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看见落单的剃刀兽都得掂量掂量，遇到成群的那更是能躲就躲，美其名曰“战术迂回”。现在？好家伙，出个门跟郊游似的，看见兽群眼睛都冒绿光，嘴里嚷嚷着“那可都是会跑的晶石啊兄弟们！”，然后就嗷嗷叫着冲上去了。
关键是，他们还真不是去送死。这帮家伙的身体素质，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以前搬个重物吭哧吭哧的，现在扛着百来斤的兽肉还能在山地里健步如飞。反应速度也快得离谱，我亲眼看见大个子那憨货，徒手接住了一只受惊乱飞的辐射秃鹫——妈的，那玩意儿速度可不慢，而且脏得很。
但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那天，石头扭扭捏捏地来找我，脸上那表情混杂着兴奋、困惑和一丝“老子是不是要变异了”的惶恐。
“首领，”他搓着手，像个准备坦白错误的小学生，“我好像……出了点问题。”
我心里咯噔一下，别是晶石吃多了，身体长出什么奇怪的部件了吧？“说清楚，什么问题？多了还是少了？”
“不是那个意思！”石头连忙摆手，然后指了指训练场旁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我就是……看着它有点不顺眼。”
我：“？？？” 看不顺眼你就搬开啊？跟我汇报个毛线？
然后，在我疑惑的目光中，石头深吸一口气，对着那块石头……隔空挥了一拳。
是的，隔空。拳头离石头起码还有半米远。
下一秒，我感觉到一股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能量波动从他拳锋涌出。砰！一声闷响，那块石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拳头大小的凹坑，周围还有蛛网般的裂纹。
我俩都沉默了。
训练场上其他正在“撸铁”的壮汉们也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
“……你他妈什么时候会的这招？”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就前两天，”石头挠着他的板寸头，一脸无辜，“搬东西的时候感觉力气特别大，试着对空气打了一拳，感觉能……能打到东西。今天就想试试看能打多远……”
好嘛，隔空打牛没见到，隔空打石头先出来了。我走过去，摸了摸那个凹坑，触手坚实。这不是幻觉。
“还有谁有这种……‘问题’？”我环视一圈。
唰啦一下，举起七八条肌肉贲张的胳膊。瘦猴不好意思地说他能跳得比以前高两三倍，差点撞到洞穴顶；另一个家伙说他感觉皮肤变厚了，普通小刀划一下只留个白印；甚至有个家伙信誓旦旦地说他晚上看得特别清楚，跟带了夜视仪一样……
我看着这群突然开始“觉醒”的家伙，心情复杂。一方面，手下战斗力飙升是好事，以后出门打架……呸，是执行任务，底气更足了。另一方面，我怎么感觉自己这个首领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以后这帮家伙要是联合起来要求涨工资（多发点烤肉和晶石），我是不是得考虑一下动用灵能场域镇压了？
得，看来“晶石烤肉”得限量供应了，不然哪天他们觉得自己能拳打内城、脚踢沙海，直接给我来个“黄袍加身”（虽然我这袍子也是兽皮做的），那乐子就大了。
我把这帮新晋的“人形自走炮”交给小迪和青囊去研究兼“思想教育”，核心思想就一条：力量是据点给的，要用于保卫家园，别整天想着搞个大新闻。
内部肌肉练得梆硬，是时候给咱们的“门面”——残骸镇，好好捯饬捯饬了。以前那地方，说好听了叫充满废土风情，说难听了就是个大型垃圾场加难民营。现在既然挂着咱们镜泉的牌子（虽然没明说），总不能太掉价。
我让钉子全权负责残骸镇的“形象升级工程”，这小子脑子活络，鬼点子多。
钉子领了任务，屁颠屁颠地就去了。没过多久，残骸镇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整容”了。
首先是把那些东倒西歪的窝棚拆了个七七八八，用相对规整的土砖和旧板材重建。街道也拓宽了，虽然还是土路，但至少平整了不少，两边还挖了排水沟——天知道钉子从哪儿学来的这手。他甚至搞了个“镇中心广场”，虽然目前主要功能是让大家晒肉干和开会。
变化最大的是市场。以前的市场，那是真正的“跳蚤市场”，卖的东西千奇百怪，真假难辨，交易全靠吼，安全看运气。现在，钉子划定了专门的交易区，搭建了统一的摊位，还成立了由原残骸镇居民和咱们派驻人员混编的“市场管理委员会”，负责维持秩序、调解纠纷、顺便收点“管理费”（用物资或劳动抵扣）。
你问安全怎么保障？简单。咱们的战斗部“守备兵团”时不时就在镇子外围搞个武装巡逻，那统一的皮甲（虽然粗糙），那精良的武器（相对而言），那彪悍的气势（主要是晶石吃多了），往那儿一站，就是最好的广告：本镇治安良好，欢迎诚信经营，拒绝零元购。
效果立竿见影。原本一些只在残骸镇外围晃悠、不敢进去的小商队，开始试探着进入市场。他们带来的东西也五花八门：从南边森林部落的草药和漂亮羽毛，到死亡沙海边缘游牧民族的怪异矿石和风干肉，甚至还有胆大的家伙，不知道从哪个旧时代废墟里扒拉出几本封面模糊的书籍和还能吱呀作响的机械零件。
咱们镜泉呢？主要出口拳头产品：纯净水、熏制兽肉、青囊那边出的基础草药包、还有火锤工匠部打造的、质量远超废土平均水平的铁器（比如匕首、斧头、箭头）。偶尔，还会流出几块低品质的晶石，那玩意儿一出现，基本就是秒没，能换来不少好东西。
钉子这小子还搞起了“招商引资”。他放出风声，只要是有一技之长的（比如会修东西、会鞣制特别的皮革、甚至只是会讲故事的），都可以在残骸镇获得庇护和一块属于自己的摊位。慢慢地，镇子上开始出现铁匠铺（不是火锤那种高端定制的，而是面向大众的）、皮货店、甚至还有一个自称能解读旧时代文字的老学究摆了个书摊。
现在的残骸镇，白天人声鼎沸，各种口音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晚上虽然依旧点着篝火和油灯，但至少有了几分“烟火气”，而不是死气沉沉。它不再仅仅是一个幸存者苟延残喘的窝点，而是真正成了一个有点模样的贸易枢纽。
有时候我让灰影从残骸镇上空飞过，看着下面那点点灯火和熙攘的人流，会产生一种荒谬的成就感——看，我把一个垃圾场，变成了一个……嗯，比较繁华的垃圾回收再利用中心兼土特产交易市场？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点石成金”？
当然，我知道这繁荣背后是咱们镜泉的武力和物资在撑腰。但看着那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能在这里相对安全地进行交易，用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换到生存所需，总比他们拿着刀子在荒野上互相捅刀子抢东西要强点。
队伍能打了，地盘繁华了，听起来一切都很好，对吧？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让我头皮发麻的“管理难题”。
首先就是晶石分配问题。狩猎队那帮家伙现在个个眼巴巴地盯着仓库，恨不得把晶石当糖豆嗑。给小迪的研发部吧，他们能捣鼓出“清风”系统这样的好东西；给战斗部吧，能直接提升即战力；我自己修炼也需要这玩意儿……妈的，以前是愁没有，现在是愁不够分！搞得我每次分配晶石都跟过年发压岁钱似的，得权衡利弊，搞平衡，生怕哪个部门觉得我偏心，消极怠工。
残骸镇那边也是。钉子隔三差五就传讯回来：“首领，又来了一伙南方部落的人，想用他们的特产换我们的武器，换不换？”“首领，镇子上两伙商人因为抢摊位打起来了，怎么处理？”“首领，发现几个形迹可疑的家伙，疑似内城探子，是抓起来还是赶走？”
我他妈……我是首领，不是居委会大妈！怎么连抢摊位这种事都要我来裁决？
还有人才问题。残骸镇名声在外，吸引来的不光是商人和手艺人，还有一些自称“怀才不遇”的家伙。有吹嘘自己旧时代是核物理专家的（结果连能源核心的基本能量流动都解释不清），有号称能驯服雷霆蜥蜴的（被灰影一嗓子吓尿了裤子），还有想来混吃等死的……钉子那边初步筛选一遍，送到我这里的“精英”，十个里面有八个是水货。面试他们简直是对我精神和耐心的双重考验。
最让我无语的是，最近居然开始有周边的小型聚集地派来使者，言语间透露出想“依附”或者“结盟”的意思。我一边得端着架子，维持镜泉“高深莫测”的形象，一边还得在心里疯狂盘算：收下他们有什么好处？会不会是拖累？会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这感觉，就像突然有人要把自家破破烂烂的二手车塞给你，还告诉你这是“传家宝”，你得好好保管。
以前穷得叮当响的时候，做梦都想着兵强马壮，地盘扩大。现在稍微有点家底了，才发现这当家主的，真不是人干的活儿。操的心比以前多了十倍，掉的头发……哦，我精神力强，暂时还没这烦恼。
有时候深夜，我独自坐在水潭边，看着水中自己那张逐渐褪去青涩、多了些沉稳（和无奈）的脸，会忍不住想：这他妈就是我想要的“崛起”吗？从一个疲于奔命的逃亡者，升级为一个疲于奔命的……物业经理兼街道办主任兼武装部长兼外交官？
但当我看到训练场上那些生龙活虎、实力不断提升的战士；当我听到残骸镇市场传来的、代表着生机与希望的喧嚣；当我感受到据点内部那洁净的空气、稳定的食物供应和孩子们红润的脸庞……
好吧，这甜蜜的负担，这“幸福的烦恼”，我认了。
至少，我们不再是挣扎在生存线上的虫子了。我们现在是……嗯，一群忙着处理各种“高级问题”的、比较强壮的虫子。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毕竟，在这操蛋的废土，能有机会为“人太多、晶石不够分、地盘太热闹”而发愁，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奢侈的胜利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