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了不少麻烦啊。”
父亲冰冷的话语让我咽了咽口水。
他那看似平静的语气中，分明渗透着怒气。
父亲很少表露感情，
所以我知道这次事情有多严重。
“糟了。”
那些本打算回来再处理的因果报应，堆积如山，
终于在此时此刻一次性爆发了。
所以，这不是责怪别人的问题，无论怎么说，都是我自己的因果报应。
“…越狱啊。”
我猛地一颤。
听到父亲口中说出的词语，我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仇家的血脉，竟在自己的世家中越狱？”
“…那个。”
“在那之前。”
父亲打断了我的话，我正想解释关于天露珠，并为自己辩解。
然后是朝这边看来的视线。
[…好可怕啊，现在看来长得更像了。]
我也觉得是那样。
父亲的眼睛，不再是平时那种漠然的表情，而是带着感情的表情看着我。
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凶猛。
“你杀了大长老？”
“…是。”
我没有做丝毫辩解。
因为那确实是我做的事。
“我听说你借用血亲的名义杀了大长老。”
“是的。没错。”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那么，你为什么那样做？”
虽然感受到了他内心深藏的愤怒。
但父亲没有对我提高嗓门，也没有对我大声呵斥。
只是问我是否知道，如果是，那么为什么。
他要求我解释。
他红色的眼睛只盯着我。
仿佛在说，除非我给出明确的答案，否则别想逃跑。
“呼。”
反正我也没有逃跑的打算。
我稍微喘了口气，然后向父亲解释。
为什么杀了大长老。
为什么从监狱里逃出来。
啊，还有关于天露珠子的事也毫不遗漏地说了。
特别是这部分，我解释得非常详细。
那并不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更不是一个需要添油加醋的故事。
“...”
故事结束了。
听完解释的父亲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陷入沉思。
改变的是。
怒气稍微减少了。
上扬的眼角也恢复了原状。
仅仅是这样，对我来说也是很大的变化。
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
伴随着一声浅浅的叹息，再次开口了。
“明确地回答我。不能有谎言。”
“是……。”
“在大长老住处的那间密室。是真的吗。”
“是。是的。”
“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听到这话，我看着父亲的眼睛，明白了什么。
“他在找理由。”
父亲现在正在找我当时不得不那样做的理由。
与其说是怀疑我的话是否属实。
不如说是他在找我当时不得不那样做的证据，不是吗？
“可是，我该怎么解释呢。”
虽然是先说了出来。
除了通过前世的记忆得知之外，当下没有别的解释方法。
但是，这也不能作为解释说出来啊。
我没能给出任何答案。
父亲把看向我的视线移开，接着说别的话。
他一知道我无法回答，就立刻打断了话题。
“至于第二件事，你的功劳很大，或许可以放过你。”
他说的是通过天露珠找到了仇熙菲的位置，以及为了救仇熙菲而越狱的事。
父亲虽然对我说了，好像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能放过我一样。
“但是。”
当然，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放过吧。
当然，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放过吧。
“就算，真如你所说找到了秘库。何况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你擅自处决了大长老，也远超出了规矩。你知道吗？”
“……对不起。”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还没有那样的力量。”
暂时还没有。
我知道那句话里包含的意义，所以听起来不太舒服。
因为那句话和无论做什么，最终都会继承少家主之位没什么两样。
“长老会会因为这件事召开。”
听到父亲的话，我在心里咂了咂舌。
意思是近几年没有召开过的长老会，会因为这件事召开。
话是这么说，大长老死在我手里，召开也是理所当然的。
啊，顺便说一句，上次长老会也是因为我召开的。
是在我对彭雅熙胡作非为，然后解除婚约的时候吧。
“这么一看，我真是个惹祸精啊？”
过去就不说了，重生后闯的祸也不止一两件，所以才这样吗？
好像有点自责起来了。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重生的吗……”
当然，抱怨了几次就彻底抛开了。
“记住。这次长老会，二长老不会出席。”
“…!”
“我也不会刻意偏袒你，也就是说你不会有明确的支持者。”
“这下有点麻烦了。”
前世也是，三长老和四长老对我没什么好感，这些我都知道。
何况，我还把大长老弄成那样。
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但是，二长老缺席啊。”
这是父亲的命令吗？
长老会把长老排除在外，这算什么破事啊。
我露出不情愿的表情，父亲又补充了一句。
“对你惹出来的事，想必你现在会承担责任了。”
父母穿越过去的业障，直言不讳的话语，
依然沉重。
即使那关系多少有些不和谐。
“我知道了。”
我强忍着叹息，努力回答道。
不仅无可反驳，
这句要求承担责任的话，不只是对我说的，
也像是父亲对自己说的。
在多少有些安静的气氛中，
父亲再次将视线转向书信，悄声对我说道：
“仇仙门的处置和对你的惩罚，将在长老会之后决定。”
“...”
“在此期间，希望你能乖乖地待着。”
“……是，我知道了。”
至少在长老会结束，事情处理完毕之前，
是让我千万别再惹事了。
“难道这期间还会再出什么事故吗？”
即使出了事也要忍着。
要是真在这里再惹出什么事来，那就真的没辙了。
大概，虽然不会被父亲杀死，但头发会不会被烧光呢？
“看来还是不会挨打啊。”
“是啊。”
前世无论惹出什么麻烦，
父亲都没有对我动过手，
所以这次也不会挨打吧。
“……头发不能烧。”
宁愿挨打。
那是不行的。
而失去门主的仇仙门，
唯一的继承人仇折叶年纪还小，
排在首位的李长老又不是剑手，所以仇仙门可能会传给其他人，
或者在小门主仇折叶准备好之前，父亲可能会同时运营。
“这叫节晔的家伙……。”
这是一个一直让我很在意的名字。
因为把他送到医馆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虽然我好像也不适合去找他。”
等到掌老住所的秘库相关事情处理完。
那之后就得去见他一面了。
因为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我一边在心里吞咽着苦涩的情绪，一边安抚着自己。
父亲看着我，突然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
“听说你得了称号。叫真龙，是吧。”
“啊？”
他突然冒出个狗屁不通的称号，我也不由自主地傻乎乎地回答道。
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而且每次听到都觉得真是个什么鬼。
真龙是什么鬼，真龙。
以前不知道。亲自被冠上龙的称号后。
不仅觉得对于后起之秀来说，这个称号太过宏大。
还觉得与其说是龙，不如说是蛇中之蛇的感觉。
“还不错啊。”
“……您说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父亲说的话让我瞬间懵了。
他刚才说什么了？
“干得好。”
他微微点头说着，
好像真的在夸我一样。
看着他那样，不仅别扭极了。
还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他这是怎么了。跟宫主打架受伤了吗？”
不是啊，我可是亲眼看到他非但没受伤，反而把一切都搞砸了。
或许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这姑且不论，我问父亲：
“……如果您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可以问您点事吗？”
我用手揉着胀鼓鼓的肚子，父亲看着我。
“好像和慕容世家有事，什么事？”
“慕容……啊。”
明明之前和慕容世家的长老有过短暂的谈话。
看来是转眼就忘了。
“是事。”
“……对，是事。当然。”
谁不知道还问啊。
“是你没必要知道的事。”
父亲一说，我立刻放弃了。
我知道他这么说，就再也不会告诉我了。
“放弃得太快了吧？”
“前世的经验就是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
“真是没用的帮助啊……”
沙啦-
“没什么好问的了，那就出去吧。”
听到父亲的逐客令，我立刻转身，迈步走出家主室。
就这样乖乖地走了出来。
天渐渐黑了。
“看来是不会再把我关进监狱了。”
这肯定是因为父亲回到了世家。
说实话，再进监狱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现在回去，地狱好像在等着我。”
如果说第一个地狱是与父亲的对峙。
那么第二个地狱则预示着更艰苦的日程。
甚至不如再爬回监狱。
“欢迎回来。少爷。您辛苦了。”
不知多久没回自己的住处了，一踏进去。
红华第一个迎接了我。
“……嗯……糟糕了。”
从这里开始就有问题了。
从不是别人，而是红华先到这里开始，就有问题了。
平时会哒哒跑过来抱住的某个人，却不见踪影。
从这里开始，冷汗就已经一点点流了下来。
我藏起这份慌张，小心翼翼地问红华。
“孩子们呢？”
“...”
听到我的问题，红华吓了一跳，眼睛微微颤动。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糟了。”
我从红华的反应中意识到自己完蛋了。
“南宫小姐已经到了，进了房间。好像很累。”
“那个房间该不会是我的房间吧。”
“啊，是的。”
你为什么回答得这么理所当然啊？
睡我的房间为什么会是理所当然的……？
“唐小姐说她县里有事。”
“…不幸中的万幸吗？”
“嗯？”
“没什么。”
唐小荣在县里有事。
巴蜀的血族在河东有约，这让我感到很新奇。
但现在我顾不上这些。
“雪儿呢？”
这是第一次。
我亲口叫了雪儿的名字。
也许前世都没有过这种事。
因为我总是叫她小剑圣啊、神剑啊之类的绰号。
“啊，雪儿她……”
红华稍微迟疑了一下。
幸好她告诉我关于雪儿的事。
-雪儿应该在后山。
我的脚步已经朝山上去了。
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要下山了，雪儿为什么会去山上呢？
明明她也听说了我到达的消息啊。
“那不是明摆着吗？就是不想看到你的脸呗。”
老头确认般地把我想到的说了出来。
我情不自禁地咬着嘴唇。
这算什么，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闷？
虽然是经常感受到的情绪，但总像沉重的负担。
只听说她在后山，便爬上山。
雪儿在哪里，我好像隐约知道了。
感觉不到气息。
雪儿的气息总是很淡，即使到了绝顶也难以轻易找到。
雪儿应该会在最能看到日落的地方。
如果我的预料没错的话。
那可能是一处悬崖。
也可能是一座山峰。
但在仇家所在的后山，这样的地方只有一处。
果不其然。
在晚霞渐渐西沉的山坡上。
一个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唰——唰！
伴随着划破空气的声音，木剑在空中挥舞。
乍一看像是剑术。
但在武人看来，那是一套粗糙的剑路，毫无章法可言。
甚至可以说，那都算不上是剑路。
“听说她学了剑。”
竟然真的在挥舞木剑。
咔嚓——。
是因为我弄出了动静吗？
她停下了不停的动作，目光转向这边。
“嗯？”
当然，在那里的是雪儿。
看着我的当然也是雪儿。
但我看着她，不知为何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为什么？”
雪儿的头发是浅棕色的黑发。
没有前世看到的闪亮金发。
看着我的双眼也不是金色，而是像黑曜石一样的黑色眼瞳。
我不知为何看着雪儿，却想起了不是现在的过去。
是因为染上夕阳色的黑发，看起来有点亮吗？
嗯，所以才会产生错觉吧。
“那，你好？”
我看着雪儿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
还稍微挥了挥手。
就算是我看来也是相当窝囊的问候。
但除了这个，我暂时想不出别的问候方式。
“嗯。”
还好雪儿回应了。
虽然声音比平时低沉得多。
但至少能听到回应，这已经很好了。
“好久不见了。”
“是啊，之前我有点急着走……”
还好她看起来没怎么生气。
我准备把准备好的借口悄悄说出来。
“仇公子。”
“……话都……你说什么？”
我话说到一半，不得不看着雪儿。
父亲冰冷的话语让我咽了咽口水。
他那看似平静的语气中，分明渗透着怒气。
父亲很少表露感情，
所以我知道这次事情有多严重。
“糟了。”
那些本打算回来再处理的因果报应，堆积如山，
终于在此时此刻一次性爆发了。
所以，这不是责怪别人的问题，无论怎么说，都是我自己的因果报应。
“…越狱啊。”
我猛地一颤。
听到父亲口中说出的词语，我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仇家的血脉，竟在自己的世家中越狱？”
“…那个。”
“在那之前。”
父亲打断了我的话，我正想解释关于天露珠，并为自己辩解。
然后是朝这边看来的视线。
[…好可怕啊，现在看来长得更像了。]
我也觉得是那样。
父亲的眼睛，不再是平时那种漠然的表情，而是带着感情的表情看着我。
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凶猛。
“你杀了大长老？”
“…是。”
我没有做丝毫辩解。
因为那确实是我做的事。
“我听说你借用血亲的名义杀了大长老。”
“是的。没错。”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那么，你为什么那样做？”
虽然感受到了他内心深藏的愤怒。
但父亲没有对我提高嗓门，也没有对我大声呵斥。
只是问我是否知道，如果是，那么为什么。
他要求我解释。
他红色的眼睛只盯着我。
仿佛在说，除非我给出明确的答案，否则别想逃跑。
“呼。”
反正我也没有逃跑的打算。
我稍微喘了口气，然后向父亲解释。
为什么杀了大长老。
为什么从监狱里逃出来。
啊，还有关于天露珠子的事也毫不遗漏地说了。
特别是这部分，我解释得非常详细。
那并不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更不是一个需要添油加醋的故事。
“...”
故事结束了。
听完解释的父亲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陷入沉思。
改变的是。
怒气稍微减少了。
上扬的眼角也恢复了原状。
仅仅是这样，对我来说也是很大的变化。
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
伴随着一声浅浅的叹息，再次开口了。
“明确地回答我。不能有谎言。”
“是……。”
“在大长老住处的那间密室。是真的吗。”
“是。是的。”
“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听到这话，我看着父亲的眼睛，明白了什么。
“他在找理由。”
父亲现在正在找我当时不得不那样做的理由。
与其说是怀疑我的话是否属实。
不如说是他在找我当时不得不那样做的证据，不是吗？
“可是，我该怎么解释呢。”
虽然是先说了出来。
除了通过前世的记忆得知之外，当下没有别的解释方法。
但是，这也不能作为解释说出来啊。
我没能给出任何答案。
父亲把看向我的视线移开，接着说别的话。
他一知道我无法回答，就立刻打断了话题。
“至于第二件事，你的功劳很大，或许可以放过你。”
他说的是通过天露珠找到了仇熙菲的位置，以及为了救仇熙菲而越狱的事。
父亲虽然对我说了，好像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能放过我一样。
“但是。”
当然，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放过吧。
当然，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放过吧。
“就算，真如你所说找到了秘库。何况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你擅自处决了大长老，也远超出了规矩。你知道吗？”
“……对不起。”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还没有那样的力量。”
暂时还没有。
我知道那句话里包含的意义，所以听起来不太舒服。
因为那句话和无论做什么，最终都会继承少家主之位没什么两样。
“长老会会因为这件事召开。”
听到父亲的话，我在心里咂了咂舌。
意思是近几年没有召开过的长老会，会因为这件事召开。
话是这么说，大长老死在我手里，召开也是理所当然的。
啊，顺便说一句，上次长老会也是因为我召开的。
是在我对彭雅熙胡作非为，然后解除婚约的时候吧。
“这么一看，我真是个惹祸精啊？”
过去就不说了，重生后闯的祸也不止一两件，所以才这样吗？
好像有点自责起来了。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重生的吗……”
当然，抱怨了几次就彻底抛开了。
“记住。这次长老会，二长老不会出席。”
“…!”
“我也不会刻意偏袒你，也就是说你不会有明确的支持者。”
“这下有点麻烦了。”
前世也是，三长老和四长老对我没什么好感，这些我都知道。
何况，我还把大长老弄成那样。
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但是，二长老缺席啊。”
这是父亲的命令吗？
长老会把长老排除在外，这算什么破事啊。
我露出不情愿的表情，父亲又补充了一句。
“对你惹出来的事，想必你现在会承担责任了。”
父母穿越过去的业障，直言不讳的话语，
依然沉重。
即使那关系多少有些不和谐。
“我知道了。”
我强忍着叹息，努力回答道。
不仅无可反驳，
这句要求承担责任的话，不只是对我说的，
也像是父亲对自己说的。
在多少有些安静的气氛中，
父亲再次将视线转向书信，悄声对我说道：
“仇仙门的处置和对你的惩罚，将在长老会之后决定。”
“...”
“在此期间，希望你能乖乖地待着。”
“……是，我知道了。”
至少在长老会结束，事情处理完毕之前，
是让我千万别再惹事了。
“难道这期间还会再出什么事故吗？”
即使出了事也要忍着。
要是真在这里再惹出什么事来，那就真的没辙了。
大概，虽然不会被父亲杀死，但头发会不会被烧光呢？
“看来还是不会挨打啊。”
“是啊。”
前世无论惹出什么麻烦，
父亲都没有对我动过手，
所以这次也不会挨打吧。
“……头发不能烧。”
宁愿挨打。
那是不行的。
而失去门主的仇仙门，
唯一的继承人仇折叶年纪还小，
排在首位的李长老又不是剑手，所以仇仙门可能会传给其他人，
或者在小门主仇折叶准备好之前，父亲可能会同时运营。
“这叫节晔的家伙……。”
这是一个一直让我很在意的名字。
因为把他送到医馆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虽然我好像也不适合去找他。”
等到掌老住所的秘库相关事情处理完。
那之后就得去见他一面了。
因为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我一边在心里吞咽着苦涩的情绪，一边安抚着自己。
父亲看着我，突然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
“听说你得了称号。叫真龙，是吧。”
“啊？”
他突然冒出个狗屁不通的称号，我也不由自主地傻乎乎地回答道。
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而且每次听到都觉得真是个什么鬼。
真龙是什么鬼，真龙。
以前不知道。亲自被冠上龙的称号后。
不仅觉得对于后起之秀来说，这个称号太过宏大。
还觉得与其说是龙，不如说是蛇中之蛇的感觉。
“还不错啊。”
“……您说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父亲说的话让我瞬间懵了。
他刚才说什么了？
“干得好。”
他微微点头说着，
好像真的在夸我一样。
看着他那样，不仅别扭极了。
还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他这是怎么了。跟宫主打架受伤了吗？”
不是啊，我可是亲眼看到他非但没受伤，反而把一切都搞砸了。
或许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这姑且不论，我问父亲：
“……如果您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可以问您点事吗？”
我用手揉着胀鼓鼓的肚子，父亲看着我。
“好像和慕容世家有事，什么事？”
“慕容……啊。”
明明之前和慕容世家的长老有过短暂的谈话。
看来是转眼就忘了。
“是事。”
“……对，是事。当然。”
谁不知道还问啊。
“是你没必要知道的事。”
父亲一说，我立刻放弃了。
我知道他这么说，就再也不会告诉我了。
“放弃得太快了吧？”
“前世的经验就是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
“真是没用的帮助啊……”
沙啦-
“没什么好问的了，那就出去吧。”
听到父亲的逐客令，我立刻转身，迈步走出家主室。
就这样乖乖地走了出来。
天渐渐黑了。
“看来是不会再把我关进监狱了。”
这肯定是因为父亲回到了世家。
说实话，再进监狱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现在回去，地狱好像在等着我。”
如果说第一个地狱是与父亲的对峙。
那么第二个地狱则预示着更艰苦的日程。
甚至不如再爬回监狱。
“欢迎回来。少爷。您辛苦了。”
不知多久没回自己的住处了，一踏进去。
红华第一个迎接了我。
“……嗯……糟糕了。”
从这里开始就有问题了。
从不是别人，而是红华先到这里开始，就有问题了。
平时会哒哒跑过来抱住的某个人，却不见踪影。
从这里开始，冷汗就已经一点点流了下来。
我藏起这份慌张，小心翼翼地问红华。
“孩子们呢？”
“...”
听到我的问题，红华吓了一跳，眼睛微微颤动。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糟了。”
我从红华的反应中意识到自己完蛋了。
“南宫小姐已经到了，进了房间。好像很累。”
“那个房间该不会是我的房间吧。”
“啊，是的。”
你为什么回答得这么理所当然啊？
睡我的房间为什么会是理所当然的……？
“唐小姐说她县里有事。”
“…不幸中的万幸吗？”
“嗯？”
“没什么。”
唐小荣在县里有事。
巴蜀的血族在河东有约，这让我感到很新奇。
但现在我顾不上这些。
“雪儿呢？”
这是第一次。
我亲口叫了雪儿的名字。
也许前世都没有过这种事。
因为我总是叫她小剑圣啊、神剑啊之类的绰号。
“啊，雪儿她……”
红华稍微迟疑了一下。
幸好她告诉我关于雪儿的事。
-雪儿应该在后山。
我的脚步已经朝山上去了。
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要下山了，雪儿为什么会去山上呢？
明明她也听说了我到达的消息啊。
“那不是明摆着吗？就是不想看到你的脸呗。”
老头确认般地把我想到的说了出来。
我情不自禁地咬着嘴唇。
这算什么，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闷？
虽然是经常感受到的情绪，但总像沉重的负担。
只听说她在后山，便爬上山。
雪儿在哪里，我好像隐约知道了。
感觉不到气息。
雪儿的气息总是很淡，即使到了绝顶也难以轻易找到。
雪儿应该会在最能看到日落的地方。
如果我的预料没错的话。
那可能是一处悬崖。
也可能是一座山峰。
但在仇家所在的后山，这样的地方只有一处。
果不其然。
在晚霞渐渐西沉的山坡上。
一个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唰——唰！
伴随着划破空气的声音，木剑在空中挥舞。
乍一看像是剑术。
但在武人看来，那是一套粗糙的剑路，毫无章法可言。
甚至可以说，那都算不上是剑路。
“听说她学了剑。”
竟然真的在挥舞木剑。
咔嚓——。
是因为我弄出了动静吗？
她停下了不停的动作，目光转向这边。
“嗯？”
当然，在那里的是雪儿。
看着我的当然也是雪儿。
但我看着她，不知为何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为什么？”
雪儿的头发是浅棕色的黑发。
没有前世看到的闪亮金发。
看着我的双眼也不是金色，而是像黑曜石一样的黑色眼瞳。
我不知为何看着雪儿，却想起了不是现在的过去。
是因为染上夕阳色的黑发，看起来有点亮吗？
嗯，所以才会产生错觉吧。
“那，你好？”
我看着雪儿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
还稍微挥了挥手。
就算是我看来也是相当窝囊的问候。
但除了这个，我暂时想不出别的问候方式。
“嗯。”
还好雪儿回应了。
虽然声音比平时低沉得多。
但至少能听到回应，这已经很好了。
“好久不见了。”
“是啊，之前我有点急着走……”
还好她看起来没怎么生气。
我准备把准备好的借口悄悄说出来。
“仇公子。”
“……话都……你说什么？”
我话说到一半，不得不看着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