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双眼，蜷缩了几秒。
预料中的冲击和噪音都没有发生，仇灵华轻轻睁开了眼睛。
本以为会先看到木剑的剑尖。
仇灵华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却是一个人的背影。
那背影并不算宽阔，但无疑是记忆中的模样。
哗啦啦——
能感觉到某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声音和灼热的温度。
挥向仇灵华的木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某人手中。
还没来得及判断是什么情况，周围弥漫的热气就消散了。
主人说道。
“干什么呢？”
听到那句话，正在比武的女人立刻移开了视线。
仇灵华还没搞清楚状况，呆呆地看着，救了她的人的脸映入眼帘。
一个眼神凶狠，充满烦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年。
是她的哥哥，仇杨天。
＊＊＊
“我还以为要断了呢。”
手麻麻的。
虽然觉得不插手会出大事，所以贸然插手了，但没想到会这么激烈。
南宫霏儿虽然运起了剑气，但强度并不强。
即便如此，如果没运气的话，手臂早就断了。
“干什么呢？”
听到我的问题，南宫霏儿移开了视线。
她自己也承认有点过分了吗？
“为什么对孩子都拔剑气啊。”
南宫霏儿依然没有回答。
两人之间好像有过什么对话，但我没听清楚。
南宫霏儿嗫嚅着，带着一丝不悦的表情开口了。
“……她说你丑。”
“什么？”
“我又不丑……”
突然说什么呢？
是仇灵华说南宫霏儿丑了吗？
“……应该不至于眼光差到那种程度吧？”
考虑到血缘关系，仇灵华无疑是漂亮的。
尤其是她没有仇家特有的尖锐眼神，所以更是如此。
即便如此，要说南宫霏儿什么，也远远不够。
我看着仇灵华问道。
“你刚才说她丑了？”
“……说什么胡话呢？”
“所以，这现在算是什么不像话的屁话？”
总觉得对话有点对不上。
仇灵华用奇妙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
“…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
瞥了一眼的视线投向了南宫霏儿。
……我没说吗？
没错，没说过。
“啊……所以……”
“未婚夫。”
和上次一样，这次南宫霏儿也抢走了我的话。
南宫霏儿那斩钉截铁的三个字让仇灵华僵住了。
她惊讶地轮流看着我和南宫霏儿，表情渐渐凝固。
就好像在说“……到底为什么？”一样。
准确地说，是不是“你这种人怎么会和那样的人……？”更准确呢。
不管怎么说，这都让人心里不舒服。
“…和未婚夫一起走到这里？”
“不是一起来的……是路上遇到的。”
真的是路上偶遇的。
站在仇灵华的立场，她可能会问怎么可能在从河东到雍州的路上遇到这种巧合。
……但真的是字面意思。
一直发呆的仇灵华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模糊地看向南宫霏儿。
“未婚……所以呢？”
与她对视的南宫霏儿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仇灵华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走向南宫霏儿。
我正想再上前一步，想着她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想找茬。
令人惊讶的是，仇灵华向南宫霏儿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谢您的指点。”
与她满身灰尘的样子不同，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南宫霏儿看着她的样子，用手轻轻拍掉了仇灵华肩膀上的草。
仇灵华在被触碰时身体微微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接着说。
“……抱歉……我说话太不注意了。”
说着这话，她为什么瞪着我？
仇灵华道歉后，南宫霏儿也接着向仇灵华道歉。
“……我也很抱歉……”
搞什么……？
为什么她们突然自己和解了？
在搞不懂的状况下，只有我一个人感到困惑，仇灵华便急匆匆地跑走了。
“去哪儿？”
“你别管！”
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不爽，她猛地吼了一声，然后又向南宫霏儿微微鞠了一躬，就跑下山了。
好不容易救了她，结果……
“她这是怎么了……？”
真是个让人搞不懂的家伙。
仇灵华走后，南宫霏儿走了过来。
她的表情有点尴尬。
“……我没想直接打她。”
听了她像是在辩解的话，我嗤地笑了。
“我知道。”
我知道剑中蕴含的剑气，隐约散发的威压，以及剑最终的目的地都只是威胁而已。
即便如此，我还是多管闲事了，所以也有我的责任吧。
看着尴尬地站着的南宫霏儿，我问道。
“你和她这是在干什么。”
“……只是比武啊……？”
“……是啊，要是你的话，肯定就是这样了。”
怎么会有人对武艺如此痴迷？
她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被什么鬼附身了？我真心怀疑。
南宫霏儿突然问我。
“那个……”
“嗯？”
“认识的人……？”
南宫霏儿问我，我愣了一下，心想她问的是什么。
视线所及，是仇灵华离开的方向。
啊，我没跟南宫霏儿说过吗？
我毫不在意地轻声说道。
“我妹妹。”
“……呃？”
好像确实没介绍过……。
难道她不知道是我妹妹，所以才这样？
确实，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所以有可能。
问题是南宫霏儿听到我的话后的表情。
我前世和今生，从未见过南宫霏儿的表情如此清晰。
“……怎么了？”
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问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那种表情。
该怎么说呢？好像很绝望……又好像很惊讶。
那是一张混合着各种情感的脸。
当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好表情。
“……完……。”
“完？”
她开始一个人小声嘟囔，但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所以我又靠近了一点。
“完……完了……。”
“你说什么？”
“完了。”
悄声低语的两个字。
虽然不知道什么完了，但我也没太在意。
我心想南宫霏儿本来就有点奇怪，这次也一样，就这么过去了。
＊＊＊
第二天到了。
幸好昨天能找到另一个房间，第三晚总算能睡个好觉。
南宫霏儿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茫然，一言不发，而雪儿则一脸不高兴。
虽然我有点在意，但也许是因为我提前跟红华说过了，到了睡觉时间，她自然而然地被拉走了，消失了。
托她的福，我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虽然神老头唠唠叨叨有点吵，但我还是忍着睡着了，真是累坏了。
神清气爽的身体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我便和凌风一起开始了早上的修炼。
因为我觉得，如果能清爽到这种程度，应该能撑得住吧？
然而并没有。
这个疯子门派是不是打着修炼的幌子，在进行拷问啊？
而且还是拷问自己。
我拖着颤抖的双腿回到住处，趴倒在地上。
受心法影响，我应该不怎么怕热也不怕冷，也不怎么会出汗才对啊。
竟然会汗流浃背……。
这种荒谬程度的修炼竟然每天都进行？
真是一个变态的门派。
“……这该死的家伙？”
神老头似乎很不满意，骂骂咧咧的，但我没往心里去。
这实际上，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
汗流浃背、哼哼唧唧的我身旁，放着一杯水。
是雪儿不知何时走过来递给我的。
“少爷，您还好吗……？”
“不……不好。”
我精疲力尽地瘫软着。
忽然，我发现从早上开始就没看到南宫霏儿，于是问雪儿。
“姐姐刚才出去了！”
她说道。
是去哪里挥剑了吗。
我不仅腿在抖，手也在抖，赶紧拿起水杯喝了起来。
水喝起来很甜，看来我是真的渴坏了。
我喝着水，雪儿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我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反正等下也要洗澡，所以没什么意义，但她的心意让我很感激。
“谢谢。”
“要再给您倒点水吗？”
“不用了，水够了。”
我吃力地活动着酸痛的胳膊，起身坐了起来。
哼哧哼哧地坐在地板上，雪儿把肩膀紧紧贴了过来。
“什么情况……？”
“可以靠着吗！”
“靠你？”
“嗯！”
我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吗……？
竟然让我靠着她。
虽然我每天都嘲笑雪儿胖嘟嘟的、圆滚滚的，但她表面上看起来是瘦削的体型。
看起来弱不禁风，一碰就会飞走。
当然，她那样的身体偶尔展现出的家务活怪力是无法理解的部分。
因为是雪儿，所以我就大概放过了。
轻轻靠了一下，果然雪儿纹丝不动。
真是神奇的身体啊。
“舒服吗？”
神老头的话差点让我笑出声。
舒服吗？
听到这话，我静静地看着雪儿。
雪儿保持着平时的表情，静静地看着寝殿里的池塘。
池塘里的鲤鱼很稀奇吗？
“不会是想吃吧？”
说不是吧，她平时说过的话让我很不安。
就算真是那样，她也不会真吃吧……
……不对吗？
我一直靠着她，雪儿转过头看向我。
与我目光相遇的雪儿立刻天真烂漫地微笑了。
像半月一样弯起的笑眼和漂亮上扬的嘴角让我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因为靠得太近，她的笑容直接扑面而来。
“……真是的，脸就是武器啊。”
是不是不应该几年后再戴面纱，而是从现在开始就戴上？
即使穿着侍从的衣服都这样，我深知她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更是如此。
毕竟，我不可能永远把雪儿留在怀里。
撇开美丽不说，在很多方面也是。
所以很疑惑。
到底在想什么呢。
剑尊也好，父亲也好。
“少爷。”
“嗯？”
应了一声，但下一句话却没有传来。
雪儿叫了我一声，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默默地看着，感觉自己要被吸进那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了。
为什么一直默默地看着呢？
雪儿看了很久，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
“仇少……！”
凌风天真烂漫地出现了。
这好像是上次也经历过的事情……
错觉吗？
凌风的出现，让我撑起身子。
凌风看到后，用不知所措的眼神四处张望。
“有什么事吗，道长？”
“……啊，那个……。对不起。我打扰了。”
“……嗯？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好不容易连气都屏住了……。那匹野马般的家伙……。”
即使在交谈，凌风依然坐立不安。
我以为是因为我，但他的眼神方向却不是我。
好像是雪儿那边？
凌风的反应让我感到疑惑，我看了看雪儿的脸，雪儿依然只是微笑着。
“道长……？”
“啊……那个，修炼也结束了，我是想来问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凌风的话让我歪了歪头。
明明有同门弟子，为什么偏偏跑到这里来？
通常门人们不是都一起吃饭吗？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
反正饭总是要吃的，所以觉得没关系。
“啊，我得先去洗个澡，您先坐着吧。”
毕竟流了汗，有必要洗一下。
“嗯……？”
“您出去也没地方可待，不如暂时待在这儿，不是吗？”
“不，我会躺在地上，或者爬到树上休息的。您慢慢地快点出来吧。”
“……全是些极端又矛盾的话？”
他为什么说些胡话。
“总之，您先坐着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等……！”
好像听到凌风在后面叫我，但肚子饿了，想着得赶紧去洗澡，就立刻跑了。
“今天凌风的状态真奇怪。”
是不是修炼太多，精神失常了？
那听起来是最有可能的说法。
正要去洗澡，神老头突然提起了雪儿。
“……你，没看到那丫头的表情吗？”
“表情？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眼睛瞎了，连那个都看不清。”
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她一直在笑，神老头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还是说，是故意不让看？长得像小狗一样，没想到是个比想象中更像狐狸的孩子啊。”
这老头子在说什么啊……？
这次也像往常一样，觉得他只是在说些奇怪的话，就笑着敷衍过去了。
预料中的冲击和噪音都没有发生，仇灵华轻轻睁开了眼睛。
本以为会先看到木剑的剑尖。
仇灵华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却是一个人的背影。
那背影并不算宽阔，但无疑是记忆中的模样。
哗啦啦——
能感觉到某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声音和灼热的温度。
挥向仇灵华的木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某人手中。
还没来得及判断是什么情况，周围弥漫的热气就消散了。
主人说道。
“干什么呢？”
听到那句话，正在比武的女人立刻移开了视线。
仇灵华还没搞清楚状况，呆呆地看着，救了她的人的脸映入眼帘。
一个眼神凶狠，充满烦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年。
是她的哥哥，仇杨天。
＊＊＊
“我还以为要断了呢。”
手麻麻的。
虽然觉得不插手会出大事，所以贸然插手了，但没想到会这么激烈。
南宫霏儿虽然运起了剑气，但强度并不强。
即便如此，如果没运气的话，手臂早就断了。
“干什么呢？”
听到我的问题，南宫霏儿移开了视线。
她自己也承认有点过分了吗？
“为什么对孩子都拔剑气啊。”
南宫霏儿依然没有回答。
两人之间好像有过什么对话，但我没听清楚。
南宫霏儿嗫嚅着，带着一丝不悦的表情开口了。
“……她说你丑。”
“什么？”
“我又不丑……”
突然说什么呢？
是仇灵华说南宫霏儿丑了吗？
“……应该不至于眼光差到那种程度吧？”
考虑到血缘关系，仇灵华无疑是漂亮的。
尤其是她没有仇家特有的尖锐眼神，所以更是如此。
即便如此，要说南宫霏儿什么，也远远不够。
我看着仇灵华问道。
“你刚才说她丑了？”
“……说什么胡话呢？”
“所以，这现在算是什么不像话的屁话？”
总觉得对话有点对不上。
仇灵华用奇妙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
“…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
瞥了一眼的视线投向了南宫霏儿。
……我没说吗？
没错，没说过。
“啊……所以……”
“未婚夫。”
和上次一样，这次南宫霏儿也抢走了我的话。
南宫霏儿那斩钉截铁的三个字让仇灵华僵住了。
她惊讶地轮流看着我和南宫霏儿，表情渐渐凝固。
就好像在说“……到底为什么？”一样。
准确地说，是不是“你这种人怎么会和那样的人……？”更准确呢。
不管怎么说，这都让人心里不舒服。
“…和未婚夫一起走到这里？”
“不是一起来的……是路上遇到的。”
真的是路上偶遇的。
站在仇灵华的立场，她可能会问怎么可能在从河东到雍州的路上遇到这种巧合。
……但真的是字面意思。
一直发呆的仇灵华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模糊地看向南宫霏儿。
“未婚……所以呢？”
与她对视的南宫霏儿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仇灵华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走向南宫霏儿。
我正想再上前一步，想着她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想找茬。
令人惊讶的是，仇灵华向南宫霏儿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谢您的指点。”
与她满身灰尘的样子不同，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南宫霏儿看着她的样子，用手轻轻拍掉了仇灵华肩膀上的草。
仇灵华在被触碰时身体微微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接着说。
“……抱歉……我说话太不注意了。”
说着这话，她为什么瞪着我？
仇灵华道歉后，南宫霏儿也接着向仇灵华道歉。
“……我也很抱歉……”
搞什么……？
为什么她们突然自己和解了？
在搞不懂的状况下，只有我一个人感到困惑，仇灵华便急匆匆地跑走了。
“去哪儿？”
“你别管！”
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不爽，她猛地吼了一声，然后又向南宫霏儿微微鞠了一躬，就跑下山了。
好不容易救了她，结果……
“她这是怎么了……？”
真是个让人搞不懂的家伙。
仇灵华走后，南宫霏儿走了过来。
她的表情有点尴尬。
“……我没想直接打她。”
听了她像是在辩解的话，我嗤地笑了。
“我知道。”
我知道剑中蕴含的剑气，隐约散发的威压，以及剑最终的目的地都只是威胁而已。
即便如此，我还是多管闲事了，所以也有我的责任吧。
看着尴尬地站着的南宫霏儿，我问道。
“你和她这是在干什么。”
“……只是比武啊……？”
“……是啊，要是你的话，肯定就是这样了。”
怎么会有人对武艺如此痴迷？
她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被什么鬼附身了？我真心怀疑。
南宫霏儿突然问我。
“那个……”
“嗯？”
“认识的人……？”
南宫霏儿问我，我愣了一下，心想她问的是什么。
视线所及，是仇灵华离开的方向。
啊，我没跟南宫霏儿说过吗？
我毫不在意地轻声说道。
“我妹妹。”
“……呃？”
好像确实没介绍过……。
难道她不知道是我妹妹，所以才这样？
确实，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所以有可能。
问题是南宫霏儿听到我的话后的表情。
我前世和今生，从未见过南宫霏儿的表情如此清晰。
“……怎么了？”
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问呢。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那种表情。
该怎么说呢？好像很绝望……又好像很惊讶。
那是一张混合着各种情感的脸。
当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好表情。
“……完……。”
“完？”
她开始一个人小声嘟囔，但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所以我又靠近了一点。
“完……完了……。”
“你说什么？”
“完了。”
悄声低语的两个字。
虽然不知道什么完了，但我也没太在意。
我心想南宫霏儿本来就有点奇怪，这次也一样，就这么过去了。
＊＊＊
第二天到了。
幸好昨天能找到另一个房间，第三晚总算能睡个好觉。
南宫霏儿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茫然，一言不发，而雪儿则一脸不高兴。
虽然我有点在意，但也许是因为我提前跟红华说过了，到了睡觉时间，她自然而然地被拉走了，消失了。
托她的福，我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虽然神老头唠唠叨叨有点吵，但我还是忍着睡着了，真是累坏了。
神清气爽的身体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我便和凌风一起开始了早上的修炼。
因为我觉得，如果能清爽到这种程度，应该能撑得住吧？
然而并没有。
这个疯子门派是不是打着修炼的幌子，在进行拷问啊？
而且还是拷问自己。
我拖着颤抖的双腿回到住处，趴倒在地上。
受心法影响，我应该不怎么怕热也不怕冷，也不怎么会出汗才对啊。
竟然会汗流浃背……。
这种荒谬程度的修炼竟然每天都进行？
真是一个变态的门派。
“……这该死的家伙？”
神老头似乎很不满意，骂骂咧咧的，但我没往心里去。
这实际上，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
汗流浃背、哼哼唧唧的我身旁，放着一杯水。
是雪儿不知何时走过来递给我的。
“少爷，您还好吗……？”
“不……不好。”
我精疲力尽地瘫软着。
忽然，我发现从早上开始就没看到南宫霏儿，于是问雪儿。
“姐姐刚才出去了！”
她说道。
是去哪里挥剑了吗。
我不仅腿在抖，手也在抖，赶紧拿起水杯喝了起来。
水喝起来很甜，看来我是真的渴坏了。
我喝着水，雪儿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我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反正等下也要洗澡，所以没什么意义，但她的心意让我很感激。
“谢谢。”
“要再给您倒点水吗？”
“不用了，水够了。”
我吃力地活动着酸痛的胳膊，起身坐了起来。
哼哧哼哧地坐在地板上，雪儿把肩膀紧紧贴了过来。
“什么情况……？”
“可以靠着吗！”
“靠你？”
“嗯！”
我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吗……？
竟然让我靠着她。
虽然我每天都嘲笑雪儿胖嘟嘟的、圆滚滚的，但她表面上看起来是瘦削的体型。
看起来弱不禁风，一碰就会飞走。
当然，她那样的身体偶尔展现出的家务活怪力是无法理解的部分。
因为是雪儿，所以我就大概放过了。
轻轻靠了一下，果然雪儿纹丝不动。
真是神奇的身体啊。
“舒服吗？”
神老头的话差点让我笑出声。
舒服吗？
听到这话，我静静地看着雪儿。
雪儿保持着平时的表情，静静地看着寝殿里的池塘。
池塘里的鲤鱼很稀奇吗？
“不会是想吃吧？”
说不是吧，她平时说过的话让我很不安。
就算真是那样，她也不会真吃吧……
……不对吗？
我一直靠着她，雪儿转过头看向我。
与我目光相遇的雪儿立刻天真烂漫地微笑了。
像半月一样弯起的笑眼和漂亮上扬的嘴角让我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因为靠得太近，她的笑容直接扑面而来。
“……真是的，脸就是武器啊。”
是不是不应该几年后再戴面纱，而是从现在开始就戴上？
即使穿着侍从的衣服都这样，我深知她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更是如此。
毕竟，我不可能永远把雪儿留在怀里。
撇开美丽不说，在很多方面也是。
所以很疑惑。
到底在想什么呢。
剑尊也好，父亲也好。
“少爷。”
“嗯？”
应了一声，但下一句话却没有传来。
雪儿叫了我一声，却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默默地看着，感觉自己要被吸进那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了。
为什么一直默默地看着呢？
雪儿看了很久，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
“仇少……！”
凌风天真烂漫地出现了。
这好像是上次也经历过的事情……
错觉吗？
凌风的出现，让我撑起身子。
凌风看到后，用不知所措的眼神四处张望。
“有什么事吗，道长？”
“……啊，那个……。对不起。我打扰了。”
“……嗯？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好不容易连气都屏住了……。那匹野马般的家伙……。”
即使在交谈，凌风依然坐立不安。
我以为是因为我，但他的眼神方向却不是我。
好像是雪儿那边？
凌风的反应让我感到疑惑，我看了看雪儿的脸，雪儿依然只是微笑着。
“道长……？”
“啊……那个，修炼也结束了，我是想来问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凌风的话让我歪了歪头。
明明有同门弟子，为什么偏偏跑到这里来？
通常门人们不是都一起吃饭吗？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
反正饭总是要吃的，所以觉得没关系。
“啊，我得先去洗个澡，您先坐着吧。”
毕竟流了汗，有必要洗一下。
“嗯……？”
“您出去也没地方可待，不如暂时待在这儿，不是吗？”
“不，我会躺在地上，或者爬到树上休息的。您慢慢地快点出来吧。”
“……全是些极端又矛盾的话？”
他为什么说些胡话。
“总之，您先坐着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等……！”
好像听到凌风在后面叫我，但肚子饿了，想着得赶紧去洗澡，就立刻跑了。
“今天凌风的状态真奇怪。”
是不是修炼太多，精神失常了？
那听起来是最有可能的说法。
正要去洗澡，神老头突然提起了雪儿。
“……你，没看到那丫头的表情吗？”
“表情？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眼睛瞎了，连那个都看不清。”
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她一直在笑，神老头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还是说，是故意不让看？长得像小狗一样，没想到是个比想象中更像狐狸的孩子啊。”
这老头子在说什么啊……？
这次也像往常一样，觉得他只是在说些奇怪的话，就笑着敷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