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真相尔-《逆贼竟是我自己》

  所以陈寻真本有机会能活下来,是贾越将最后一丝希望给掐灭。

  事情一具陈,身后尚不知情的孩子们都害怕颤抖地看着前方的叔叔。

  杀人,反复地杀同一个人……便是市场上杀牲畜都没有虐杀的道理。

  孩子们目光瞪大,眼神铺满了惊惧。

  贾布甲还没说完,他望向贾越,“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贾越眸光闪动,并没有开口。

  “因为你们从来都没把我当做家里人。”他是透明的老黄牛,是平日里毫无存在感的人。“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谈话真的很嚣张,如果不是我将孩子们散出去玩耍,你的那些事情上午说出来,下午就会传遍全村。”

  “是我,你才有装模做样的机会贾越。”贾布甲最后的表情是放松的,“仵作说真娘最终死于窒息,而跌落山崖并不能造成窒息的效果对吗?”

  贾越的后手,让这起案子成为了待调查的犯罪案件。

  “你用腰带勒死真娘,然后又将东西穿回去。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你将那套衣物全都塞进灶台,想要一把火烧干净。”

  到这儿,贾越也明白那证据是什么了。“你截下来了?”

  某人心理素质堪比大家,“一条腰带罢了,能说明什么?”难不成还能按红痕来比对腰带归属?

  “你可能都没看仔细,你那套靛蓝的衣服,衣摆处有血指印。”

  “说不好是我自己摔的呢!”贾越耸耸肩,“区区指印,我自己不能印吗?”

  贾布甲:“……”这贱人真是他弟弟?还是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弟弟被什么妖怪附体了。

  哥哥求助般地看向扈赏春,咋办,这咋办。

  扈赏春听完一系列的前因后果,最后起身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东西在哪儿?”

  贾越咬牙切齿却又不敢真的愤怒,“大人,那东西并不能证明什么。”一件带血的衣裳罢了,这如何能证明和真娘有关。

  其实贾越说的也没错,如果衣裳上面的指纹不够清晰,确实不能证实那血迹和陈寻真有关。

  但事情发展到现在,东西势必要拿到自己手里,有没有用轮不到谁来口辩。

  午后时刻,谢依水带着人姗姗来迟,当她带着护卫来到此处,相关审问已然结束。

  扈通明告知了全情,期间不乏唏嘘。“你说要是他能将人送去医馆,那陈寻真是不是有机会活?”

  这样的揣测应该在每一个听到这故事的人心里都有过苗头,谢依水不做无谓的猜想,她的视角十分清新。

  “二郎,想要救人的人一开始就不会动手的。”从贾越动手开始,这个假设就不可能成立。

  与其祈祷这个过程中贾越良心发现,倒不如中途有善心的路人经过。

  事情里的贾越从来都不是什么变量,他是一个固定值,有他参与,陈寻真必死无疑。

  若不然,贾越不回去陈寻真活着的概率都高很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扈通明跳动的心也是沉了沉。“这是必死局。”陈寻真在出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看不到那日的日落。

  “人真奇妙,同床共枕的人也能痛下杀手。”扈通明婚姻的苗头被杀了又杀,还是一个人舒坦啊,想干嘛干嘛。

  谢依水对此冷笑一声,“不是什么人也能称之为人的。”披着人皮的畜生罢了,说他是人都算夸他了。

  一部分人还在去取衣服的路上,谢依水想到衣裳被贾布甲藏在茅坑附近,她感慨着:“我要是多待会儿,就能直接给你们带回来了。”多跑一趟,就多耽误了一些时间。

  扈赏春不止这一件事,在和这些人对话完之后,又去忙碌其他的事情,活像个陀螺。

  说到衣服,扈通明好奇,“不是说没大用吗?”后面他问了老头,其实老头也认同贾越的部分说法。

  仅凭一些干涸的血迹,如果没有铁证,是很难落实最终的杀人者。

  贾越人挺疯,但做事的逻辑还是相对缜密的。

  若不然,一开始的证据也不会那么难找。

  想到这不能成为定罪的证据,扈通明抿抿唇,“若真不能论罪,那贾越又该如何处置?”难不成还真让他逃了?

  “想什么呢?”谢依水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单纯的少年,“京都无罪尚且能论罪,何况这有证据的人。”不是实锤,又不代表不能捶。

  权力是个好东西,它能做很多东西的替代品,比如说——证据。

  谢依水的大实话不亚于那些人给扈通明的冲击,他在京都长大尚且都没有这种‘觉悟’。“你不害怕吗?”

  什么?

  谢依水看着这花园寥落的后院,这房子平日里肯定不住人,便是冬日无青绿,这里的枯枝都比家里的乱很多。

  没有心思跟扈通明探究更多的人生,她倒是对扈赏春和南不岱手底下联络点挺好奇的。

  从一开始的小院那儿谢依水就知道,这伙人对于地下组织这件事,得心应手。

  见这女人都没什么心思跟他说话,搞得他伤春悲秋的感慨权势的念头都散了大半。

  开玩笑,都是权势堆砌出来的人物,谈什么出淤泥而不染。

  况且这事儿说多了,就代表自己绝对善良吗?

  谢依水可不这么认为。

  扈通明颓靡一会儿,本以为谢依水不会再搭理他,良久,一个回复才幽幽响起。“哪有空害怕啊。”似喟似叹,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莫名的情绪,扈通明听不懂,也看不透。

  简单吃了点东西,二人稍作片刻,衣裳便已经呈至扈赏春面前。

  几个人在一间屋子里碰头,桌面上就是一件有味儿的衣裳。

  扈大人仅仅是皱着眉,谢依水直接以手掩鼻,嫌弃得明明白白。而扈二郎……他闻一会儿就直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反复两次,才终于能忍住自己的生理不适。

  “这衣裳是泡哪儿去了?”说是茅坑附近,确定不是在里面挖出来的?

  扈二郎捏着鼻子,表情青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