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道痕传承,灵犀觉醒!-《收徒系统在手:我无敌,你们随意》

  墟界深处,归墟之眼。

  绝对的虚无中央,那道横亘视野、由无数幽暗符文构成的巨大“伤痕”——寂灭道痕,依旧散发着令万物归寂的波动。

  然而,那原本如同潮水般涌向林渊,充满了不甘与怨恨的狂暴意志,此刻却像是撞上了一块坚不可摧却又深不见底的礁石,攻势不由得一缓。

  林渊盘坐于千丈之外(此地空间概念模糊,所谓千丈,更像是一种心神距离),身躯依旧在微微颤抖,七窍渗出的鲜血在灰蒙蒙的归墟之力流转下缓缓蒸发、消失。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紧闭的双目之下,眼神却在识海的激烈交锋中越来越亮,越来越锐利!

  “我是谁?”

  林渊的意念透过归墟道种,如同平静的深潭,反向传递向那道痕深处的古老意志。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历经万劫而不磨的坚定,以及那源自归墟本质的、化尽万法的包容。

  “我非寂灭,亦非创生。我之道,乃归墟。纳万法归于寂无,亦于寂无中觅得一线生机。前辈之道痕,于我而言,是资粮,是明镜,却非……终点!”

  “轰——!”

  那寂灭天尊的残留意志似乎被林渊这番“狂言”再次激怒,更加磅礴的寂灭真意混合着滔天怨念,化作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林渊的识海核心!那意志在咆哮,在嘶吼,诉说着冲击天道枷锁失败的万古大恨,宣泄着身陨道消、大道成空的无边怨怼!

  “终点?蝼蚁妄言!天道之下,皆为虚妄!寂灭便是终结,便是唯一的真实!汝竟敢妄图超脱?痴心妄想!”

  面对这更加猛烈的冲击,林渊心神剧震,识海中那灰蒙蒙的归墟漩涡都出现了道道裂痕,仿佛随时会崩散。但他紧守灵台最后一点清明,归墟道种以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运转、推演!

  解析!分化!吞噬!同化!

  那狂暴的寂灭意志,在归墟道种的独特运转下,被硬生生剥离成最本源的寂灭真意碎片,以及那些混杂的、属于寂灭天尊个人的情绪与执念。前者被林渊贪婪地吸收,融入自身对“终结”、“归无”的理解,使得他识海中的归墟漩涡愈发深邃、浩瀚,那灰蒙蒙的光华中,甚至开始闪烁起点点仿佛宇宙破灭又重生的微光;后者,那些怨毒与不甘,则被归墟之力无情地碾碎、化去,成为滋养道种运转的些许养料。

  这是一场意志与道境的残酷磨砺!林渊在生死边缘行走,他的神魂如同被千锤百炼的神铁,在毁灭与新生的交织中,变得更加凝实、坚韧!他对归墟之道的理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攀升,已然超越了单纯的“毁灭”范畴,触摸到了那丝苍渊首领曾提及的——“无中生有”的造化真意!

  毁灭的尽头,并非绝对的死寂,那极致的“无”,本身或许就是一种等待被点燃的“原初”!

  “嗯?!”

  寂灭天尊的意志再次发出了惊疑之声。这一次,那惊疑之中,少了几分暴虐,多了几分难以置信的审视。它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足以同化源境巅峰修士的意志冲击,非但没有碾碎这个看似弱小的人族修士,反而像是在为他提供养分,助长其道境成长!

  更让它心神震动的是,在林渊那不断壮大的归墟意境深处,它确实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真实不虚的、迥异于此界天道法则的……超脱气息!那气息,与它当年冲击天道枷锁时,于冥冥中感应到的、枷锁之外的一缕神秘道韵,隐隐有几分相似!

  “你……你身上有何异物?竟能触及界外之道?!”古老的意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渊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或许是转机。他并未直接暴露系统,而是以道境回应:“天地为牢,众生为囚。前辈不甘为囚徒,奋力一击,虽败犹荣。我辈修士,寻道超脱,何须倚仗外物?心向无垠,道自在我!”

  说话间,他主动将自身对归墟、对那丝“无中生有”真意的感悟,凝聚成一道纯粹的道境信息流,反向传递向寂灭道痕。这其中,蕴含了他对循环、对终始、对超脱的独特理解,虽不完善,却充满了一种蓬勃的、向上的生命力,与寂灭道痕那纯粹的死寂、终结意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奇异地并不完全排斥,仿佛构成了某种更加宏大、更加本质循环的两个侧面!

  “……”

  寂灭道痕的意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那狂暴的冲击彻底平息下来,只剩下那道巨大的“伤痕”在虚无中静静悬浮,散发着幽暗的光芒,仿佛一尊沉睡万古的巨兽,正在重新思考。

  良久,那古老的意念再次响起,语气已然大变,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意味,有追忆,有感慨,有释然,更有一丝……希冀?

  “界外之道……超脱之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万载沉寂,吾之残念,怨天恨地,只道世间再无希望……不曾想,竟能遇汝这般异数……归墟……归墟……好一个归墟!化尽万法,亦藏纳万法之始!吾当年只悟得‘灭’之极致,却未能堪破‘灭’后之‘生’……败得不冤,败得不冤啊!”

  意念波动间,那巨大的寂灭道痕开始微微震颤,其表面那些细密幽暗的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开始流转、重组。那令万物归寂的波动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内敛、更加深沉,仿佛将所有力量都收缩回了核心。

  “小辈,汝之道,前途未可限量。吾这缕残念,怨气已消,执念已散,留存无益。便以这最后本源,助汝一臂之力,望汝……能踏出吾当年未能踏出之那一步!”

  “此乃吾毕生所悟《寂灭真解》之核心烙印,蕴含寂灭终极之秘,今赠于汝,融于汝之归墟道种,望汝善用之,莫负……此道!”

  话音落下,不等林渊回应,那巨大的寂灭道痕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幽暗光芒,随即猛地向内收缩!仿佛一个宇宙走到了尽头,进行着最后的坍缩!

  刹那间,无数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本源、剔除了所有负面情绪的寂灭真意符文,如同百川归海,主动涌向林渊,毫无阻碍地融入他识海中的归墟道种!

  “嗡——!”

  归墟道种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鸣与震颤!灰蒙蒙的光华暴涨,将林渊的整个识海都映照成一片混沌之色!那新融入的《寂灭真解》核心烙印,与林渊自身对归墟的感悟急速交融、碰撞、升华!

  归墟道种的形态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表面那宇宙生灭的图景更加清晰,中心一点极致的黑暗深处,仿佛有一点微不可查的“原点”正在孕育,散发出似有似无的“生”之气息!

  林渊的气息以恐怖的速度攀升、稳固!

  源境初期的壁垒如同纸糊一般被冲破,直接踏入源境中期,并且还在不断夯实、精进!他之前因连番大战和意志交锋所受的伤势,在这一刻彻底恢复,肉身与神魂在寂灭真意与归墟之力的双重淬炼下,变得更加强大,隐隐散发出一股万法不侵、诸邪退避的深邃道韵!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古井无波的深邃,左眼仿佛蕴含着宇宙终焉的寂灭,右眼则倒映着混沌初开的微光,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在他身上完美统一。

  前方的虚无中,那道巨大的寂灭道痕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寂灭道韵残留,表明着一位上古大能最后的痕迹也已彻底沉寂,等待着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被新的力量唤醒。

  林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息中,竟也带着一丝归墟寂灭的意蕴,将周围扭曲的空间都抚平了些许。

  他成功渡过了这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收获之大,远超想象!不仅修为恢复并突破,更重要的是,他的归墟道种融合了《寂灭真解》的核心烙印,完成了一次本质的飞跃,前路更加清晰、宽广!

  ……

  与此同时,破壁者临时聚居点。

  慕雨筠盘膝坐在一块相对稳定的黑色巨石上,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如同琉璃般清澈剔透的光晕。这光晕看似微弱,却奇异地将周围那些混乱、狂暴的法则碎片和能量乱流隔绝在外,甚至让那些混乱的波动在靠近时,都变得平缓、有序了一丝。

  她按照林渊所授的《溯源凝心诀》,将自身先天灵犀体的感知催发到了极致。此刻,她不再试图去“吸收”那些狂暴能量,而是完全敞开心扉,去“倾听”、去“沟通”、去“理解”。

  在她的感知世界里,那些呼啸的法则碎片不再是危险的毁灭之源,而是一首首残缺却充满了古老信息的“法则之诗”;那些混乱的能量乱流,也不再是致命的洪流,而是一条条奔涌却蕴含着独特规律的“能量之河”。

  她的心神沉浸在这种奇妙的共鸣之中,仿佛化身为一座桥梁,沟通着混乱与秩序。她那原本只是“未觉醒”状态的先天灵犀体,表面的琉璃光泽越来越盛,越来越纯粹!

  突然——

  “嗡!”

  一声清越的、仿佛玉石交击的嗡鸣自她体内响起!她周身那琉璃般的光晕骤然爆发,化作一道冲天而起的清澈光柱,虽不耀眼,却带着一种抚平躁动、净化混乱的奇异力量,瞬间扩散开来!

  光柱所过之处,那些原本狂暴肆虐的法则碎片飓风,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平,速度明显减缓,蕴含的毁灭意境也淡化了许多!就连那无处不在、侵蚀生机的寂灭之风,在接触到这琉璃光晕时,也变得温顺下来,仿佛被某种力量安抚!

  聚居点内,所有感受到这股波动的“破壁者”成员,无论是正在修炼的,还是负责警戒的,都骇然睁开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慕雨筠的方向。

  “这是……法则亲和?不!是比法则亲和更本源的……沟通与安抚之力!”墨渊长老站在不远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脸上充满了震撼与喜悦,“先天灵犀体!竟是传说中的先天灵犀体在此地彻底觉醒了!天佑我‘破壁者’!此女将来,必是我等对抗天道、解析墟界的关键!”

  光芒缓缓收敛,最终完全内敛于慕雨筠体内。她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眸子变得更加清澈、灵动,仿佛能倒映出世间一切能量的本质流动。她感受到自身翻天覆地的变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清晰了十倍不止,甚至能隐隐“听”到那些法则碎片中蕴含的残缺信息!

  她成功觉醒!先天灵犀体,在这片极端混乱的墟界环境中,绽放出了它应有的绝世光华!

  ……

  当林渊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聚居点,感受到他身上那愈发深邃不可测、已然达到源境中期的气息时,苍渊首领眼中精光一闪,亲自迎了上来。

  “恭喜林小友,看来收获颇丰。”苍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

  林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正欣喜跑来的徒弟慕雨筠,感受到她身上那纯净而强大的灵犀波动,眼中也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略有收获。雨筠,看来你也没有懈怠。”

  慕雨筠兴奋地点头,将自己觉醒的过程和感受一一告知。

  苍渊与墨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惊喜。林渊的实力提升,慕雨筠的特殊体质觉醒,这对师徒的组合,对于“破壁者”组织而言,无疑是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林小友,慕姑娘,”苍渊正色道,“二位的潜力,已得到组织最高层的认可。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破壁者’的核心成员,享有最高级别的资源调配权限与信息知情权。希望我们能同心协力,共探超脱之路!”

  林渊对此并无异议,加入“破壁者”,对他探索墟界、寻找回归之路、乃至追求更高境界,都有莫大好处。

  然而,就在众人为这对师徒的突破与加入而感到振奋之时,谁也没有察觉到,在墟界那无尽的、连“破壁者”都未曾完全探索的更深、更黑暗的层面,几道沉睡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古老意志,似乎被近期墟界能量的异常波动,以及那寂灭道痕的最终消散与新生道韵的涌现……所惊动。

  那并非属于人类或者任何已知生灵的意念,它们冰冷、庞大、充满了岁月沉淀的死寂,以及……一丝被打扰沉睡的不悦。

  它们的存在,仿佛与这片墟界同源,是这片终焉之地更加古老的主人。

  其中一道最为庞大、如同星云般的意志,缓缓荡开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陌生的……道韵……活跃的……虫子……”

  涟漪扫过虚空,带着一种审视与……漠然的恶意。

  新的风暴,似乎正在无人知晓的深渊底层,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