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保命药丸-《七零穿越记》

  王奶奶这最后一句,简直是往王慕渊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孝子之心”上,又撒了一把现实的盐,还带着点冰碴子。

  她看着儿子那副被毛衣和物资打击得蔫头耷脑的样子,用一种带着庆幸和“早就看透你们爷俩”的语气,慢悠悠地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这还不算完呢。”她指了指窗外,仿佛已经能看到那未来的场景,“小九那孩子,一个月后,还给我们订了过冬的蔬菜!白菜、萝卜、土豆那些,直接让人从村里送家里来!”

  她说到这里,语气里是实实在在的轻松和感激:“这下好了,我今年冬天就不用起早贪黑、顶着寒风去副食店排队跟人抢了!那队伍排的,能把人冻僵!”

  然后,她的目光落到王慕渊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对比”和“嫌弃”,她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源自生活经验的叹息:

  “指望你?指望你爸?”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王慕渊的心上:

  “我怕是早就累死、冻死在排队路上了!”

  这话说得……又真实,又扎心。

  王慕渊听着,脸上是火辣辣的。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一下自己工作忙,或者承诺以后多帮忙,可看着母亲脸上那“幸亏有小九”的由衷庆幸,再看看这满屋子自己没能耐置办、却由小九一手包圆的过冬储备,所有的话都化作了无声的羞愧。

  他这才真切地体会到,小九那些看似“简单”的物资输送,对于年迈的父母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东西,那是实打实的免于奔波劳累,是寒冬里的温暖保障,是沉甸甸的安全感。

  而他这个亲儿子,除了偶尔回来“扫荡”点东西,在父母最实际的生活需求面前,确实……没出上什么力。

  王奶奶看着儿子那复杂又愧疚的表情,心里其实也没真怪他,只是忍不住想借机“敲打”一下。她摆摆手:“行了,知道你们忙。有小九和小三惦记着,我和你爸好着呢!你把自己照顾好,别让我们操心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王慕渊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无论如何,得多抽时间回来看看,至少……至少不能连排队买菜这种事,都让父母去指望别人家的孩子。这次“回家之旅”,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王奶奶这最后一记“绝杀”,彻底把王慕渊给震懵了,直接把他从“酸溜溜”的羡慕升级到了目瞪口呆的震惊!

  她看着儿子那被一连串“物资暴击”弄得有些恍惚的样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更了不得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带着点小炫耀的神秘笑容,故意慢悠悠地说:

  “哦,对了,还有样东西忘了给你看。”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脖领子里拉出一根红绳。

  王慕渊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移动,起初还没太在意,以为就是老人家戴个普通玉佩祈福保平安。

  然而,当那块玉佩完全从衣领中滑出,在室内光线下呈现出它真正的模样时,王慕渊的眼睛瞬间直了!

  那哪里是什么“好玉”!

  那分明是一块质地细腻无比、颜色纯正阳绿、水头极足、毫无瑕疵的翡翠玉佩!雕工也是极其精湛,线条流畅,寓意吉祥。以他的见识(研究院偶尔也能接触到一些特殊材料),一眼就能看出,这绝非凡品,是真正可遇不可求的极品翡翠!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几乎是失声叫道:

  “妈!这……这哪儿只是‘好玉’啊?!这这是极品翡翠!玻璃种阳绿!这……这价值连城啊!”

  他凑近了想仔细看,又不敢伸手去碰,生怕玷污了似的,嘴里不住地念叨:“我的天……这水头,这颜色……小九他……他从哪儿弄来的?!这太贵重了!”

  王奶奶看着儿子那副被彻底镇住、语无伦次的样子,满意地笑了,小心地将玉佩重新塞回衣领,贴身戴好。她拍了拍胸口,仿佛能感受到那玉的温润,语气带着一种被珍视的满足和一点点“气死你”的小得意:

  “是吧?我就说是好玉嘛!小九之前跑去缅甸,特意给我和你爸挑的,我们一人一块!他说了,戴着养人。”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儿子那羡慕得几乎要流口水的眼神,笑眯眯地补上了最后一句:

  “别羡慕和妒忌哦~ 反正你也没有。”

  王慕渊:“……”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水果、蛋肉、煤球、毛衣、罐头……这些都算了!现在连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传世极品翡翠都安排上了?!还是父母一人一块?!

  他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简单的“羡慕嫉妒恨”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感动、自我怀疑(为什么我这个亲儿子做不到?)以及深深无力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老妈那得意洋洋、仿佛年轻了十岁的笑脸,再想想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脖子和宿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孝敬父母”这条路上,小九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别人家的孩子”,已经开着超跑,把他这个亲生的甩得连吃尾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默默地抱紧了自己那一大袋“扫荡”来的水果,感觉这原本沉甸甸的袋子,在此刻老妈胸前那块极品翡翠的对比下,顿时显得……那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王奶奶这接二连三的“炫耀”,简直是不给亲儿子留一点活路!

  她刚用极品翡翠给了王慕渊一记重锤,看着他还没从那种价值连城的震撼里缓过神来,又笑眯眯地凑近了些,指着自己的脸,语气里带着点小女生般的雀跃和期待:

  “诶,慕渊,你仔细看看妈的脸——”

  王慕渊被老妈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凝神看去。这一看,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母亲的气色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原本有些暗沉松弛的皮肤,此刻看起来竟透着些光泽,显得细腻了不少。最明显的是,那些顽固的老年斑似乎真的淡化了许多,眼角的皱纹也仿佛被熨平了些许,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竟有种“逆生长”的感觉。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观察,王奶奶就迫不及待地公布了答案,语气里充满了被娇宠的幸福感:

  “看出来了吧?斑是不是少了?皱纹是不是也淡了?”她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可是小九和你爸,两个人偷偷摸摸在实验室里,不知道鼓捣了多久,才给我专门研发出来的什么……美容膏!”

  她特意强调了“小九和你爸”、“专门研发”,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王慕渊心尖上跳舞。

  “你爸那个老古板,居然也跟着小九一起胡闹!”王奶奶嘴上这么说,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还别说,用了之后,感觉这脸是舒服多了,也紧致了!比外面买的那些雪花膏强多了!”

  王慕渊听着,看着母亲那明显改善的肌肤状态,再想想这背后是小九和自己那个一向严肃、只关心国家大事的父亲,联手在实验室里……研发美容膏?!

  这信息量太大,冲击力太强!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家庭观、乃至对父亲和小九的认知,都在今天被彻底刷新和碾压了。

  水果、蛋肉、煤球、毛衣、罐头、极品翡翠……现在,连独家定制、父(?)子联手研发的高科技美容膏都出来了?!

  王慕渊站在原地,看着容光焕发、满脸写着“我被精心呵护着”的母亲,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那袋原本觉得挺丰厚、此刻却显得无比“基础”和“苍白”的水果,彻底沉默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以及作为儿子的价值,已经快要跌穿地板了。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小九……你还有什么惊喜(或者说“打击”)是我不知道的?以及……爸!您老人家什么时候也对我这么上心过?!

  王奶奶这最后掏出的“王牌”,彻底将王慕渊心中那点残存的、试图与“别人家孩子”小九比较的念头,碾成了粉末,随风飘散了。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压箱底的宝贝,脸上洋溢着一种被陪伴和理解的满足感,转身从里屋抱出来四个狐狸玩偶,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

  前三个玩偶大小正常,做工极其精致,神态各异,栩栩如生。一个系着小小的围裙,爪子里还捏着一把迷你锅铲,活脱脱一个“厨房狐”;另一个戴着副小巧的眼镜,爪子里捧着一本微缩的“书籍”,一副博学多才的“科学狐”模样;还有一个姿势俏皮,眼神灵动,说不出的可爱。

  王慕渊看着这三个充满巧思和童趣的玩偶,刚想感叹小九的手真巧,心思真细腻……

  就见王奶奶又转身,有些费力地、却又无比珍重地,从屋里抱出了一个几乎有半人高的、超级巨大的狐狸玩偶!

  那巨型玩偶毛茸茸的,同样做工精湛,圆溜溜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柔软的身体看着就让人想拥抱。

  王奶奶把大狐狸玩偶稳稳地放在沙发正中央,让它舒舒服服地“坐”好,然后才转过身,指着这四个玩偶,尤其是那个巨型的,对已经看傻了的儿子说:

  “看到了哇?这都是小九给我和你爸设计的!”她先指了指那三个小的,“厨房狐,科学狐,多可爱!摆在家里,看着就高兴!”

  然后,她的目光柔和地落在那个超级大的狐狸玩偶上,语气里带着一种被妥帖照顾着的暖意:

  “这个最大的……是你爸不在家的时候,小九怕我一个人闷得慌,特意去给我做了这个超大号的来陪我!你看,有它坐着,屋里是不是都热闹多了?”

  王慕渊看着那几乎占据了半个沙发的、笑容可掬的巨型狐狸,再看看母亲脸上那毫不作伪的、被陪伴的安心和喜悦,一时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水果、蛋肉、煤球、毛衣、罐头、翡翠、美容膏……现在,连精神上的陪伴和慰藉,小九都考虑到了,并且用这种充满童真又极致用心的方式实现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那些基于物质和价值的震惊和比较,在这个巨大的、毛茸茸的、代表着纯粹陪伴心意的狐狸玩偶面前,显得那么狭隘和苍白。

  小九对父母的这份孝心,已经超越了物质层面,深入到了情感陪伴和精神慰藉的领域。这是他这个常年缺席的亲儿子,从未想过,也从未做到过的。

  他默默地走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那个超大号狐狸玩偶柔软的绒毛,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无声的陪伴承诺,最终,所有复杂的情绪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无比佩服和一丝自惭形秽的叹息:

  “……这小子……真是……绝了……”

  王奶奶这最后一番话,语气不再是之前的炫耀或调侃,而是变得异常郑重,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她一边示意王慕渊把东西放好,准备一起去厨房忙活做罐头,一边却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看起来十分古朴、只有拇指大小的玉质小瓶。那玉瓶质地温润,显然也不是凡品。

  她将小瓶轻轻放在王慕渊的手心,目光紧紧盯着他,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沉重:

  “这是小九……特意给你留的。”

  王慕渊一愣,看着手中那触手生温的小玉瓶,心里莫名一紧。

  王奶奶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后怕和难以言喻的感激:“他说,像你这样没日没夜地搞研究,他怕你……怕你猝死。”

  “猝死”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王慕渊的耳中,让他浑身一僵。

  “小九说,这药……”王奶奶的声音更低了,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真到了那一刻,觉得难受得不行,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立刻吃上一颗。他说……这药或许能保命。”

  她伸出两根手指,强调道:“就两颗。你一颗,你爸一颗。你爸那颗我已经给他收好了。这一颗,是你的。”

  她紧紧握住儿子拿着玉瓶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母亲的担忧和近乎哀求的叮嘱:“慕渊,你听好了,把这颗药放好!贴身放好!别乱放!到了关键时候,这是能救命的玩意儿!千万不能大意!记住了吗?!”

  王慕渊感受着掌心玉瓶那微凉的触感和母亲手心传来的温热颤抖,再听着那“猝死”、“保命”、“就两颗”的字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滞涩了。

  之前所有的水果、物资、翡翠、玩偶带来的冲击,在这一刻,在这颗可能关乎生死的丹药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小九那孩子……他不仅仅关心着父母的生活温饱、精神愉悦,他甚至……连这种最极端、最不敢想象的情况,都为他们考虑到了,并且默默备下了后路。

  这份心思之深沉,考量之周全,心意之厚重,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小辈”的范畴,更像是一种跨越了血缘的、沉甸甸的守护。

  王慕渊紧紧攥住了那个小玉瓶,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抬起头,看着母亲眼中那挥之不去的忧虑,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妈,你放心。我记住了。我会……收好的。”

  他将玉瓶小心翼翼地揣进内衣口袋,紧贴着胸口放好。那微小的重量,此刻却感觉重若千钧。

  这一刻,他对自己那个“不着家”的工作,对家人那份深藏的担忧,有了更深切的体会。而对小九,除了之前所有的感激和佩服之外,更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托付生命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