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腊八蒜-《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

  姜佑宁走到外屋地,就看见赵金花正抡着大勺往往盆里盛粥。

  “功邦啊!”赵金花扯嗓子吆喝,“去喊你姐来,给屯里各家送点腊八粥!”

  这送粥可是老传统了,不光为分喜气,更是屯里人情往来的讲究。

  “知道了!”林功邦应声就要走,被姜佑宁一把薅住,“我跟功邦去就行!”

  姜佑宁已经瞧出……点东西。

  所以功乐这话,就让她代劳了。

  赵金花点头,“行!功邦这方面熟,让他带你就行!”

  等粥稍凉些,俩人就端着碗出门了。

  每到一户,乡亲们都慌得直搓手:

  “哎呦喂!咋还劳您亲自送来!”

  “这咋好意思!您可是长辈哩!”

  “快进屋再喝一碗!”

  ……

  要是光林功邦来送,大伙儿还能平常心,辈分再大那也是个孩子。

  可姜佑宁不行,她是大!

  更何况,前段时间的肉,还有砸的那个赌场。

  受惠的可是全屯子的人,谁家不记得这份情啊!?

  这下子,各家各户的粥,更是热情得烫人!

  “嗝——”

  姜佑宁撑得都快冒漾了。

  没法子,这都是乡里乡亲的热情,姜佑宁实在是拒绝不了。

  家家都拽着尝一口,各户配方还不重样!

  等她跟功邦端着空碗往回走的时候,肚子撑得腰带都有点紧了。

  屯里的道上,全是送粥的孩子们窜来窜去,踩得雪地咯吱响,碗里的腊八粥有稠有稀。

  有的家舍得放枣,有的家多抓了把豆,可那份邻里情分都一样沉甸甸。

  姜佑宁和林功邦来回折返了七八趟,没办法,没那么多的碗,甚至每家每户送过来的时候,都是把那粥倒进家里的大锅里。

  这送粥的礼数就像推磨盘——你家送出去一碗,他家必定回赠一瓢。

  一来二去,锅里的粥非但没见少,反倒又咕嘟咕嘟冒尖,混成了一锅百家粥。

  赵金花抄起大铁勺搅着,心里挺乐呵。

  到时候拿出来放凉,冻成粥砖能吃到过年!

  早上拿上一块出来熬开,撒把盐就是咸粥,搁点糖就是甜粥,省老事儿了!

  等姜佑宁送完粥回屋,炕尾那盆冻梨已缓好了,带着点蜜糖似的白霜。

  姜佑宁捞起个来,黑黢黢的,和甄嬛的皇帝老公小时候一样。

  轻轻一咬——

  “噗嗤!”

  冰碴子混着梨汁溅出来,她赶紧低头嗦住,甜津津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溜。

  这可是正宗花盖梨冻的,甜里透点微酸,比夏天井水镇的还杀口!

  姜佑宁咂得那梨皮都皱了才松嘴。

  撕开薄皮露出褐莹莹的果肉。

  咬一口韧啾啾的,绵密里带着沙沙质感,梨香慢慢从牙缝里钻出来,比鲜梨多了几分踏实的甜。

  “不行,我得再来一个!”

  姜佑宁见了着东西就上瘾,才想着再拿一个来着。

  忽然一股子冲鼻的醋酸味飘进来,姜佑宁好奇,赶紧的蹿到外屋地。

  外屋地醋香呛鼻子,

  赵金花正猫腰拾掇刚从供销社打来的满罐陈醋。

  林远仁蹲在门槛边,菜刀咔咔几下给紫皮蒜削根。

  这都是林家秋天的时候,自己种的紫皮大蒜,蒜头大,蒜瓣肥实得跟小元宝似的。

  连泥带根编成辫,吊在地窖里,完全能放到开春。

  “这是要腌腊八蒜啊!”

  姜佑宁恍然大悟。

  这腊八蒜可是过年吃饺子的黄金搭档,缺了这一口,年味儿都得淡三分!

  腊八蒜腊八蒜,就得腊八的时候腌,早一天晚一天,姜佑宁都觉得少了股精气神。

  尤其得赶在腊八当天腌,差一天都觉着少股精气神!

  醋味儿混着蒜辣气,姜佑宁闻得不禁口齿生津。

  “舅,搭把手不?”姜佑宁挽袖子要上前。

  林远仁胳膊肘抹把汗,“你就别沾手了!蒜辣劲儿窜指头缝里,烧得慌!”

  “成!”

  姜佑宁想了想,转身抱来大瓦盆,兑上暖壶温水。

  这暖壶还是姜佑宁上次找黑二爷淘换的,被赵佳桂当宝贝似的用破布条,和柳条缠了两层,生怕再磕了碰了。

  林远仁顺着姜佑宁的主意,把蒜瓣哗啦啦倒进温水盆里。

  三挂沉甸甸的蒜辫子拆开,足足二百来头蒜!

  寻常三口人家腌五斤蒜就能吃到出正月。

  不过老林家人口多,腌少了甚至撑不到年关!

  蒜瓣在温水里泡得皮肉微松,一家老小围坐成圈,一人分十来头,手指翻飞间蒜皮簌簌落下。

  白生生的蒜瓣在清水里淘洗三遍,可不能留半点泥沙,不然腌出来成了硌牙蒜,谁嚼着都得龇牙咧嘴!

  洗净的蒜瓣摊在秸秆编的圆盖帘上,就放在了炕尾上。

  那蒜瓣可还有水珠呢!

  就这么腌上,很可能变质,到时候味道就不对了。

  等沥干了水,姜佑宁捧着那蒜就往那瓦罐里面装。

  对于腌腊八蒜,姜佑宁也有自己的心得,放在窗户底下,白天让日头透过窗纸晒着,夜里就找个稍微冷点的地方放着。

  这一热一冷折腾下来,蒜瓣就能早点变得绿莹莹,要是能用玻璃罐子就更妙了。

  看着抱着出去的那咸菜罐子,姜佑宁的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对过年的期待。

  姜佑宁搂着俩狗崽睡了个午觉,醒来就见啸月吞月一左一右歪着脑袋瞅她,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粉舌头哈哧哈哧吐气。

  这憨态可掬的小模样,谁看了不迷糊?

  就别提姜佑宁了。

  ‘罪恶’的手就朝着两个懵懂的小家伙们伸去。

  正所谓:

  摸摸小狗头,万事不用愁;

  捋捋小狗背,干活不嫌累;

  揉揉小狗尾,顺风又顺水;

  捏捏小狗腿,好运撵着飞!

  姜佑宁把这套摸狗大法从头到脚施展一遍,才心满意足地舀来羊奶肉粥,这是姜佑宁在空间里熬的。

  几乎都成了奶浆,这么小的狗也能吃,啸月和吞月很快就吃得肚皮滚圆。

  姜佑宁轻轻一敲肚皮了,咚咚回响!

  啸月吞月舒服得直哼唧,活像两个包着肉馅的金黄大丸子。

  “佑宁啊!醒没醒?快过来!”

  外屋传来赵金花的吆喝。

  姜佑宁刚出门,“功兴哥,你这趴着门框上看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