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争当皇帝!-《穿越大唐,我是李建成?》

  在“唐王”李建成与心腹魏征讨论易储一事之时,皇帝陛下也将“太子”李世民召到身前。

  “说……碑文落款,是谁的主意?!”

  “‘太子李世民’是大哥写的,‘唐王李建成’,是儿臣的意思。”

  “哼!你倒是坦诚,为什么?”

  “因为大哥说,他日后不想当皇帝!”

  “那你呢?你大哥他不想当皇帝,为何不让位与三胡,为何偏偏是你?!”

  “因为……因为儿臣想当皇帝!”

  李世民的语气从犹豫变得坚定,他即便是跪在地上,仍然高昂着头颅与李渊对视。

  李世民这石破天惊的一句“因为儿臣想当皇帝!”如同一声惊雷,在这客厅当中炸响。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李渊端坐在主位之上,脸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那双饱经风霜、深邃难测的眼睛死死钉在次子脸上。

  里面翻涌着震惊、愤怒,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

  他预想过很多种答案,或许是推脱,或许是辩解,甚至可能是将责任全数推给李建成,但他万万没想到,李世民会如此直接、如此不加掩饰地将那最深处的野心袒露出来!

  “你……!”

  李渊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声音因极致的怒意而带着一丝颤抖。

  “你想当皇帝?!好……好得很!朕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两个,是当朕这个皇帝不存在了吗?!”

  强大的帝王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若是寻常臣子,早已吓得匍匐在地,汗出如浆。

  然而李世民却依旧挺直着脊梁,他甚至微微抬起了头,目光不闪不避地迎接着父亲的怒火。

  那目光里,有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和坦然。

  “父皇息怒。”

  李世民的声音依旧沉稳,甚至带着一种剖析事实的冷静。

  “正因父皇健在,儿臣与大哥才不敢行悖逆之事。大哥志不在此,他之才情,在于开拓、在于创造,如同天马行空,不受拘束。若强行将他束缚于龙椅之上,非但他痛苦,于我大唐,亦是损失。”

  他顿了顿,继续道,语气加重:“而三胡(李元吉)……父皇,非是儿臣诋毁兄弟,三胡心性跳脱,勇武有余而沉稳不足,更兼……心胸格局,难堪社稷之重。若将江山交于他手,儿臣恐非大唐之福,亦非父皇所愿见。”

  “所以,这位子就非你不可了?!”

  李渊的声音冷得像冰:“建成不愿,元吉不堪,就只剩下你李世民,是这万里江山唯一的选择了?你们兄弟二人,私下便将这国之储君,如同儿戏般定了?!”

  “并非儿戏,父皇!”

  李世民的目光灼灼,如同燃烧的火焰。

  “此乃权衡利弊,亦是……顺势而为!大哥有开拓之能,儿臣自信有守成拓疆之志!我二人各展所长,方能保大唐江山稳固,传承万世!儿臣想当皇帝,并非觊觎权位享乐,而是自信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能接过父皇的基业,让它更加辉煌!”

  他再次重重叩首,额头触碰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却铿锵有力,回荡在寂静的厅堂中:

  “儿臣此言,句句发自肺腑!若有半句虚言,或存不臣之心,天人共戮之!如何抉择,仍在父皇!若父皇认为儿臣狂妄,不堪大任,儿臣……绝无怨言!”

  李渊死死地盯着伏在地上的次子,胸膛剧烈起伏。这番话,太直接,太锋利,几乎撕开了所有温情的伪装,将权力核心最赤裸、最残酷的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生气,气两个儿子的自作主张,气他们挑战了自己作为皇帝和父亲的绝对权威。

  但他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清楚,李世民说的……或许是事实。

  建成的性子,确实不像个能被规矩束缚的皇帝;元吉……唉,不提也罢。

  而世民,文韬武略,威望日隆,朝中军中,支持者众……

  可以说,大唐立国之前,大半的疆土都是自家二郎打下来的,而立国之后,大半个天下也是二郎撑起来的,他对二郎的满意远甚于太子之上,纵使如他,又何尝不曾慨叹过:只惜二郎非嫡长啊!

  若是在武德六年之前,太子消失六载,他何尝不是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二郎身上,只待日后自己驭龙宾天,这大唐交由世民执掌,他放心。

  可太子回来了,回来的突然,回来的猝不及防,就连他这个亲亲的阿耶都无法反应。

  太子不仅回来了,还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再无往日那优柔寡断的文人样,甚至变得比武夫还要武夫,如此莽撞的性子,却偏是叫他把事给做成了,不论是草原治理亦或是格物研发……

  “你大哥口口声声说他不如你,难道你也这般认为?”

  “儿臣不敢!自我大唐初立,大哥外出六载而归,未处几日儿便领兵出战,其间与大哥并无过多交集,直到大哥驰援儿臣,后又经两载共事,大哥他所作所为皆在儿眼中,不论是眼界还是手段,大哥他,皆在儿之上,大哥所说不如儿,大半都是为自己的疲懒找的借口,儿臣自然看的明白……”

  “那你就自信会比你大哥做的更好?更强?”

  “儿臣不敢……”

  “既然不敢,为何还要如此?”

  “因为大哥……他愿意助儿!”

  这短短一句话,如同在沉闷压抑的雷云中劈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了截然不同的光景。

  李渊原本因愤怒和失望而紧绷的身体猛地一顿,他向前倾身,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困惑。

  “他……助你?”

  李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建成……助你?他如何助你?他一个太子,助你……当皇帝?”

  这完全违背了他所熟知的一切权力逻辑。

  自古以来,只有太子防范兄弟,铲除威胁,何曾有过太子倾力相助兄弟,去夺取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李世民抬起头,此刻他的眼神不再仅仅是坚定和野心,更注入了一种复杂的情感,那是对兄长理解的敬佩,也是对这份匪夷所思信任的珍视。

  “若非大哥规劝,儿臣恐会和三胡老死不相往来,若非大哥赐图,儿臣出兵征战亦不会顺利,若非大哥相救,儿臣此刻恐早与父皇天人两隔,大哥他疲懒、他精明、他坦荡又豁达,他是世间顶好的大哥!可他并非最好的君主……”

  “您三思啊……父皇!”

  李世民最后这一句“您三思啊……父皇!”,不再是臣子的进谏,更像是儿子对父亲发自肺腑的哀求与呐喊。

  他不再谈论权力、才能、江山社稷的利弊权衡,而是回归到了最本质的兄弟情谊与对父亲判断的最终恳求。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渊的心上。

  他听着次子用近乎哽咽的声音,列举着长子对他的好——化解兄弟隔阂、提供征战助力、甚至救命之恩……

  这些具体而微的事情,比任何空泛的赞美都更有力量。

  它们勾勒出的李建成,是一个重情重义、能力超群、却又对至亲毫无保留的兄长形象。

  “世间顶好的大哥……可并非最好的君主……”

  这句话在李渊脑海中反复回荡。

  他不得不承认,世民看得很准。

  建成那些闪光点——疲懒下的精明,坦荡与豁达——作为兄长,足以让人感佩;但作为君主,尤其是大一统帝国的君主,或许真的……差了点意思?

  差了点对权力的绝对渴望,差了点对于“孤家寡人”身份的觉悟和承受力。

  李渊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他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那双曾经洞察世情、执掌乾坤的手,此刻无力地搭在扶手上,微微颤抖。他闭上了眼睛,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疲惫与挣扎。

  脑海中,两个儿子的形象交替浮现。

  一个是曾经温文尔雅、略显优柔,如今却变得锋芒毕露、屡创奇迹的长子;

  一个是自幼英果类己、战功赫赫,如今坦诚野心、却又不失兄弟情义的次子。

  还有那句“只惜二郎非嫡长”的慨叹,如今听来,竟是如此的讽刺。

  当嫡长子主动让路,当次子展现出足以扛起江山的才能与气魄时,那所谓的“礼法祖制”,真的还那么不可动摇吗?

  沉默了不知多久,久到殿内的光线都开始变得昏黄。

  久到香炉里的檀香都快燃尽了,李渊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不再锐利,充满了复杂的血丝,声音沙哑得就如同破旧的风箱…

  “出去……给朕出去……让朕……静静。”

  “儿臣告退!”

  李世民起身告退,言语铿锵,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他将自己的志向和野心一同剖开来摆在桌上,摆在了皇帝父亲的眼前。

  李世民转身,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离开了小楼。

  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笔直,仿佛象征着他此刻通透而决绝的心境。

  他没有玩弄权术,没有巧言令色,只是将自己的抱负、野心,以及对大哥那份沉甸甸的敬爱与维护,赤诚地奉上。

  剩下的,就看皇帝父亲会如何抉择了。

  若父应允……他李世民必将励精图治,与大哥里应外合,一个开疆拓土、奠定万世之基,一个励精图治、开创清明盛世。

  他有这个自信,也相信大哥那鬼神莫测的手段,定能成为大唐最强劲的助推之力。

  他们兄弟联手,必将打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煌煌大唐!

  反过来亦是如此,若父皇依旧不允,李世民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若父皇最终依旧选择坚守嫡长,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收起所有的野心与锋芒,心甘情愿地俯首,成为大哥身边最坚固的屏障,最锋利的刀刃。

  他会用自己的才能,去弥补大哥或许在政务上的“疲懒”,去替他扫平前路上的一切障碍。

  为了大哥,他可以放下心中的豪情壮志,放下对那个位子的所有幻想,因为这样的大哥,他值得!

  无论前路如何,他与大哥,都将并肩而行。

  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父皇的决断,同时,和大哥一起,将这场“那达慕”盛会,变成他们兄弟理念最有力的证明。

  行辕之内,李渊依旧独自坐在昏暗之中,李世民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尤其是最后那句饱含情感的“您三思啊……父皇!”,依旧在他耳边回响。

  他面前的案几上,仿佛还摊开着两个儿子共同呈上的一份关于大唐未来的、惊世骇俗的答卷。

  是遵循古制,维持表面的稳定?

  还是打破常规,拥抱一个充满不确定性却又潜力无限的可能?

  这个抉择,沉重如山。

  是夜,前几日才刚在这儿挨了一顿揍的李元吉又登上了李渊的家门,手里还拎着那半坛由老墨带给李建成但没喝完却被二哥许诺给他的岭南老酒。

  “你来干嘛?”

  “儿知道您睡不着,特意过来陪您小酌两杯。”

  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酒坛,也不见外,直接坐了下来,从桌上拿过两个杯子,倒满……

  “他们俩谁叫你过来的?次次都被他们坑,又次次不长记性!”

  “是我自己过来的,没人让!”

  李元吉说着,把一杯酒推到了父亲面前。

  “朕要你说实话!”

  “实话也是我自己要过来的,我知道您这几天挺烦,特意过来陪您解闷儿的……”

  “解闷儿?我看你是来给老子添堵的!”

  李渊抓起酒杯,一口饮尽,又重重的把酒杯放下。

  李元吉见状,又赶紧把杯中酒水倒满。

  “瞧您这话说的,我能给您添什么堵啊,您要觉得不痛快,实在不行打我一顿出气得了……”

  “哼……送上门来讨打,老子今天不想动手,有话就说,说完快滚,酒给老子留下!”

  李元吉嘿嘿一笑,自己也喝了一口,咂咂嘴道:

  “我看您这几日,脸就拉得跟个驴似的。谁看不出来?也就是他们俩,一个比一个能装,一个躲着您去研究他那堆破铜烂铁,一个埋头处理公务,好像啥事没发生。就我实在,看您不高兴,还知道来陪您喝喝酒。”

  他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点“挑拨离间”的嫌疑,但偏偏配上他那浑不吝的表情,反而显得有几分“童言无忌”的真实。

  李渊被他气笑了:“破铜烂铁?那是利国利民的神器!公务?那是江山社稷的根本!就你清闲,就你实在?”

  “那是!”

  李元吉脸不红心不跳:“我自认本事没大哥大,心眼没二哥多,可不就剩个实在了嘛。父皇,要我说啊,您就是心思太重。”

  他又给李渊满上,自顾自地说道:

  “大哥不想当皇帝,二哥想当,这不挺明白的事儿嘛!大哥那性子您还不知道?让他规规矩矩坐在那大殿里,那得比杀了他还难受。二哥呢,天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