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初醒,-《开房车卖东西》

  晨雾带着铁锈味钻进车窗时,阿萤是被一阵低沉的“嗡鸣”声惊醒的。浅粉色的襦裙上还沾着苏州的桂花碎屑,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梨木床上,头顶是熟悉的竹编天花板,可窗外透进来的光却不是苏州的暖黄,而是种灰扑扑的白,像蒙了层沙尘的铜镜。

  “醒了?”云千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惯常的温软,却比往常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穿好鞋出来,带你看看新家。”

  阿萤趿拉着绣着蔷薇的软鞋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环,就听见云千羽咋咋呼呼的声音:“阿萤姐姐快来看!马车变样了!外面有铁壳子!”

  推开门的瞬间,阿萤愣住了。原本熟悉的马车走廊拓宽了一倍,两侧的木板换成了泛着冷光的金属壁,上面嵌着发光的虚拟屏,正循环播放着房车的结构图。地面是温润的仿木纹材质,踩上去却比苏州的青石板更软,像踩着晒干的芦花。

  云千雪穿着件银灰色的短款劲装,袖口收得利落,腰间系着条黑色皮带,上面别着把小巧的激光匕首——这装束比在苏州的襦裙更显干练,却依旧掩不住她眼底的温和。“别慌,”她笑着牵起阿萤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还是我们的马车,只是换了身‘衣裳’,现在该叫它房车了。”

  萧翎站在走廊尽头,一身深黑色作战服衬得他肩背愈发挺拔,手里正调试着一个银色手环。听到动静,他转过头,原本的青色直裰换成了便于活动的劲装,却依旧保持着沉稳的气度:“防护罩已经启动,半径一百米内绝对安全,你看窗外。”

  阿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房车的金属壁忽然变得透明——外面是灰蒙蒙的世界,断壁残垣间爬满枯藤,几只青灰色的丧尸正蹒跚着走过,皮肤溃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云千羽立刻挡在她身前,少年穿着和萧翎同款的黑色劲装,只是尺寸小了些,腰间的红绸还系着,显得有些不搭调,却格外认真:“阿萤姐姐别怕!这些丧尸笨得很,连门都不会开,而且防护罩会发光,他们看到就躲!”

  煤球蹲在萧翎脚边,脖子上的云锦红绸换成了条黑色的能量项圈,项圈上的蓝光忽明忽暗。它对着窗外的丧尸“汪”了一声,声音洪亮,却没引起任何注意——那些丧尸依旧漫无目的地游荡,仿佛房车是块透明的空气。

  【时空转换完成!房车功能升级:扩展空间x2,防御系统x3,新增智能厨房、物资储存库、能量转换站。】

  系统提示音在车厢内响起,虚拟屏上的结构图忽然亮起几处红光。萧翎指着红光处解释:“这里是智能厨房,你想要做什么点心,输入食谱就能自动备料;这里是储存库,比苏州的仓库大十倍,放多少花籽都够;最关键的是这个能量转换站,能把灵核变成房车的动力,像给马车喂粮草。”

  二楼的楼梯换成了金属质地,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嘀嗒”声,像苏州雨打青瓦的调子。阿萤的房间在二楼东侧,门是梨花木做的,上面还挂着她在苏州绣的荷花纹门帘,推开时,熟悉的茉莉香扑面而来——云千雪特意在她的窗台上摆了盆星际培育的茉莉,花期能维持半年。

  “你看这个,”云千雪指着墙边的衣柜,轻轻一按,衣柜的门就滑向两侧,里面挂着几套新做的劲装,浅粉色的布料上绣着暗纹蔷薇,“还是你喜欢的颜色,只是料子换成了末世的防刮布,不容易破,打架时也方便。”她拉开衣柜下层的抽屉,里面整齐地放着苏州带来的刺绣针线和花籽,“你的宝贝都在这儿,一点没少。”

  阿萤走到窗边,透明的窗户外是末世的荒芜,窗内却摆着她的梨木梳妆台,上面放着那支云千羽送的银簪,还有船娘送的木雕蝴蝶。这种割裂感让她有些恍惚,直到指尖触到梳妆台的温热,才慢慢回过神:“这里……真的很安全吗?”

  “比苏州的客栈还安全,”萧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个银色的徽章,上面刻着房车的图案,“这个是身份徽章,戴着它在一百米内活动,丧尸不会注意你,就像你穿着隐身衣。”他把徽章别在阿萤的衣襟上,“等你熟悉了,我们再带你出去走走,现在先把房车的功能学会。”

  云千羽拉着阿萤跑到三楼,原本的绿植平台扩展成了个小花园,星际培育的玫瑰正开得艳,和苏州带来的兰草并排摆放,竟有种奇异的和谐。“你看这个洒水装置,”少年指着墙角的银色喷头,“声控的!你说‘浇水’,它就下雨;说‘晒太阳’,顶上的灯就亮,比苏州的老天爷还听话!”

  阿萤试着说了声“浇水”,细密的水珠立刻从喷头洒出,落在玫瑰和兰草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她忽然笑了,浅粉色的劲装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真好玩,像在给花仙念咒语。”

  智能厨房在一楼西侧,金属台面上嵌着全息投影,云千雪对着投影说了声“桂花糕”,台面下立刻弹出几个抽屉,里面是备好的面粉、桂花和蜜糖,量不多不少,正好够四人份。“以后做点心不用自己磨粉了,”她笑着演示,“连蒸笼都是自动控温的,不会糊,比在苏州省力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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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萤看着投影里的食谱,忽然发现苏州的糕饼铺食谱被存在了最上面,旁边还标注着“阿萤常用”。她心里一暖,伸手按了下“薄荷糕”,抽屉果然弹出新鲜的薄荷叶,带着清冽的香气,和苏州码头的味道一模一样。

  物资储存库大得像个小仓库,货架上整齐地摆着从古代带来的红木箱和末世的能量盒。萧翎指着最里面的角落:“那里是你的‘花房’,恒温恒湿,船娘送的花籽种在里面,三个月就能开花,比在苏州长得还快。”

  能量转换站则像个小小的灶台,萧翎拿出颗从系统奖励里取的低级灵核,放进凹槽里,房车的灯忽然亮了几分。“这个就像柴薪,”他解释,“丧尸脑子里的灵核能让房车动起来,还能让防护罩更结实,等开店了,我们能用点心换灵核,就像在苏州用糕点换铜钱。”

  阿萤指着虚拟屏上的“开店模式”:“那……外面的人能看到我们吗?像苏州码头那样?”

  “能看到房车的外观,像辆普通的末世货车,”云千雪调出房车的外部投影,一辆灰扑扑的金属货车出现在屏幕上,“但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也不知道我们有三楼,安全得很。”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来换点心的都是活人,丧尸不会来,他们怕防护罩的光,就像怕寺庙的钟声。”

  夕阳透过房车的金属壁,在地板上投下灰金色的光斑。阿萤系上浅粉色的围裙,在智能厨房里做了锅薄荷粥,星际的米煮出来带着淡淡的清香,混着苏州带来的薄荷叶,竟和在马车里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四人围坐在扩展后的餐桌上,煤球趴在阿萤脚边,啃着专门给它做的肉干。云千羽捧着粥碗,呼噜呼噜喝得香甜:“阿萤姐姐做的粥比末世的压缩饼干好吃一百倍!以后我们开店,就卖这个,肯定能换好多灵核!”

  萧翎看着阿萤渐渐舒展的眉头,把一块能量肉干推到她碗边:“这个尝尝,末世的肉做的,有点像苏州的酱鸭,只是没那么咸。”

  阿萤咬了一小口,肉干的嚼劲里带着淡淡的烟熏味,确实和酱鸭有些像。她抬头看向窗外,丧尸依旧在游荡,可车厢里的薄荷香、少年的笑声、还有云千雪温和的目光,都让她觉得安稳——这里虽然不是苏州,却有和苏州一样的暖意。

  “明天开店,”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想做定胜糕,像在苏州那样,讨个好彩头。”

  云千雪笑着点头,眼里的光比房车灯还亮:“好啊,再做些薄荷糕,给末世的人尝尝苏州的味道。”

  夜色笼罩下来,房车的灯调成了暖黄,像苏州客栈的油灯。阿萤躺在床上,闻着茉莉香,指尖摩挲着衣襟上的身份徽章。她知道明天醒来,面对的会是全然不同的世界,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这辆房车就还是她的家,像在苏州时一样,藏着满车的安稳和甜。

  煤球趴在床脚,项圈的蓝光轻轻晃,像苏州码头的渔火。阿萤闭上眼,仿佛又听到了苏州的打更声,“咚——咚——咚——”,沉稳而悠长,在末世的寂静里,护着她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