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客与满架琳琅-《开房车卖东西》

  晨霜刚在防护罩上凝成细花时,云千雪已经完成了今日签到。银灰色劲装的袖口沾着点冰晶,她指尖划过虚拟屏,眼尾弯起温柔的弧度——【签到奖励:圣诞主题装饰套装(含圣诞树、彩灯、铃铛挂饰),冬季防寒物资包(暖手宝、加热鞋垫),新商品解锁权限(超市新增速食火锅、烧烤店添烤红薯、服装店上加厚恒温衣)】。

  “圣诞夜要到了。”她侧过身,让凑过来的阿萤看清屏幕,“系统还发了任务,要把门口装饰成圣诞主题,再接待20位新租客,奖励‘巨型姜饼屋’,摆在广场当景观正好。”

  【系统任务发布:完成圣诞装饰,接待新租客20人,准备50份过冬物资,奖励“巨型姜饼屋(可食用)”x1,圣诞袜礼盒x30。】

  阿萤眼睛亮了,浅粉色劲装的裙摆扫过自动擦地机器人,惹得机器“嘀”地轻叫:“姜饼屋!我小时候在绘本上见过,上面还能插蜡烛!”她抓起一串铃铛挂饰往门口跑,铃铛碰撞发出“叮铃”声,像踩着碎雪的脚步。

  云千羽抱着棵半人高的圣诞树冲进超市,黑色劲装的肩头落了片人造雪花(大概是装饰套装里的),少年的声音裹着兴奋:“千雪姐!这树能发光!你看顶上的星星——”他手一抖,树顶的星星装饰掉在地上,滚到煤球脚边。

  煤球正叼着个暖手宝蹭云千雪的腿,能量项圈的蓝光在晨光里泛着暖调。它低头用鼻尖顶了顶星星装饰,又叼起来往云千羽手里送,尾巴摇得像缀满铃铛的绸带。

  萧翎穿着深黑色作战服,扛着卷彩灯从储物间出来,闻言扬了扬下巴:“先把树摆门口,彩灯缠三圈才好看。”他往阿萤手里塞了个加热鞋垫,“垫在鞋里,等下站门口迎客不冻脚。”

  小区门口很快热闹起来。云千雪指挥着众人把圣诞树立在防护罩内侧,萧翎往树上缠彩灯,红的绿的光在晨霜里闪,像落了满地星星。阿萤往树枝上挂铃铛和雪花挂饰,有片人造雪花粘在她发间,被云千羽笑着摘下来:“阿萤姐姐像圣诞卡片上的小天使。”

  第一个来的新租客是对年轻夫妇,抱着个熟睡的婴儿,手里拎着个破旧的行李箱。“听说这儿有暖气,还卖过冬的东西?”女人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期待,“我们从南边基地逃过来的,那边没准备防寒物资……”

  “有的。”云千雪笑着指了指超市方向,“里面有速食火锅,撕开就能加热;烧烤店新上了烤红薯,甜得流蜜;服装店的加厚恒温衣,零下二十度都不怕。”她接过男人递来的10颗灵核,“先开间带阳台的房,200金币一周,含早晚餐。”

  夫妇俩刚进楼,又来个背着吉他的年轻姑娘,牛仔外套上沾着雪。“我要间最便宜的。”她掏出5颗灵核,眼睛却盯着烧烤店的烤红薯海报,“能……能先买个红薯吗?冻得实在扛不住了。”

  阿萤赶紧跑过去,从烧烤店的保温箱里拿了个热气腾腾的红薯:“送你的,欢迎来住。”红薯表皮裂开,露出金黄的瓤,甜香漫开来,惹得姑娘眼眶红了。

  一上午,新租客络绎不绝。有扛着工具箱的修理工,点名要件加厚恒温衣;有带着孙女的老奶奶,买了两盒速食火锅,说“晚上不用生火”;还有个穿西装的先生,在服装店试了件深蓝色大衣,对着镜子笑:“总算能穿得像回事了。”

  超市里,新解锁的速食火锅堆成小山,番茄味、麻辣味的包装在灯光下格外鲜亮。阿萤正往货架上摆货,忽然被个小男孩拽住衣角,他指着包装上的图片:“姐姐,这个真的不用煮吗?”

  “真的。”她笑着拆开一盒,按下加热包的开关,“等三分钟就冒热气,比家里煮的还快。”小男孩的眼睛瞪得溜圆,像看到了魔法。

  午后的阳光透过防护罩,给圣诞树的彩灯镀了层金边。纸人装修队穿着迷你圣诞帽,正往超市门楣上挂花环,纸糊的手举着胶带,踮着脚够挂钩,惹得围观的孩子们直笑。

  “千雪姐,新租客够20人了!”云千羽举着登记本跑过来,黑色劲装的口袋里露出半截圣诞袜,“过冬物资也备齐了,暖手宝和加热鞋垫各50份,都放在储物间了!”

  云千雪看着虚拟屏上“任务完成”的提示,眼尾的笑意更深:“姜饼屋和圣诞袜礼盒到了,去叫大家来拆礼物。”

  广场中央,巨型姜饼屋像从童话里搬出来的,屋顶铺着糖霜“雪花”,墙壁嵌着彩色糖珠,门口还立着两个姜饼人,手里举着“欢迎光临”的牌子。萧翎正往树上挂圣诞袜,每个袜子里都塞了颗水果糖和一张手写的祝福卡。

  住在3号楼的张爷爷拄着拐杖过来,看着姜饼屋直咂嘴:“这玩意儿能吃?比我年轻时见的糖人还精致。”他往云千雪手里塞了个布包,“刚烤的核桃酥,给孩子们当圣诞礼物。”

  穿吉他的姑娘抱着吉他坐在姜饼屋旁,轻轻弹起了曲子,旋律轻快得像雪花跳舞。新租客们围在一起,有的拆圣诞袜,有的对着姜饼屋拍照(用系统商城的简易相机),还有个小姑娘把自己的恒温衣脱下来,给纸人队员披上,说“小师傅也怕冷”。

  煤球叼着个圣诞袜跑过来,袜子里的水果糖掉在地上,它赶紧用爪子按住,抬头冲阿萤“汪”了一声,像是在邀功。

  夜幕降临时,小区的圣诞灯全部亮起。圣诞树的彩灯闪烁,姜饼屋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广场上的音乐喷泉(之前奖励的)喷出带着彩灯的水柱,和烧烤店飘来的烤红薯香、火锅店的汤底香混在一起,甜得让人心里发暖。

  众人坐在临时搭起的长桌旁,面前摆着速食火锅、烤红薯和张爷爷的核桃酥。云千雪举起热可可杯:“欢迎大家来我们小区,这个圣诞夜,咱们挤在一起过。”

  “干杯!”众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穿西装的先生笑着说:“这辈子没想过,能在末世里过圣诞,还吃到了姜饼屋。”他掰了块姜饼送进嘴里,糖霜在舌尖化开,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吉他姑娘弹起了舒缓的曲子,新租客们跟着轻轻唱,连最害羞的小男孩都鼓起勇气,给大家背了首刚学的诗。阿萤看着满桌的笑脸,忽然觉得这圣诞装饰不止是好看,更像层温暖的壳,把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裹在一起,成了临时的家人。

  萧翎往云千雪手里塞了块姜饼:“尝尝,比能量棒甜。”他看着远处防护罩外的寒夜,又看了看眼前的灯火,“以后每年圣诞,都这么过。”

  云千羽抱着煤球,靠在圣诞树旁啃红薯,黑色劲装的嘴角沾着糖霜:“明年我们种圣诞树吧!真的那种,能长得比房子还高!”

  煤球在他怀里蹭了蹭,尾巴扫过地上的圣诞袜,发出“沙沙”的响。阿萤抬头看向夜空,防护罩过滤后的星光稀稀落落,却不如广场上的灯火亮——那些由彩灯、笑脸和暖食组成的光,比任何星光都暖,都让人踏实。

  这个圣诞夜,没有白雪皑皑的童话,却有挤在一起的温暖;没有华丽的礼物,却有彼此递过来的热饮和点心。当新租客们摸着暖和的恒温衣,咬着甜丝丝的姜饼时,大概都会明白:所谓的家,从来不是华丽的房子,而是有人愿意为你点亮一盏灯,递上一口热食,说一句“欢迎回家”。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圣诞装饰不会立刻拆掉,姜饼屋的糖霜或许会化一点,但那份裹在寒夜里的暖,会像恒温衣的温度一样,悄悄留在每个人心里,陪着他们,安稳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