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目睹“原着”剧情-《师尊,你拿的是炮灰剧本》

  穿越时空乱流的压力让五人精疲力尽,终于抵达一片相对稳定的区域——一座废弃已久的白玉石台,石台边缘断裂,铭文模糊,似乎是某个远古传送阵的遗迹。此地时空相对稳固,灵气也温和了许多,正好用作休整。

  石破天服下丹药,由苏瑶协助化解左臂残留的异种杀意,闭目调息。赵乾抓紧时间修复受损的阵旗。司徒夜隐在石台阴影中警戒。墨渊与苏瑶则立于石台边缘,凝神感知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放松。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石台中央,那片最为完整的玉质地面,毫无征兆地荡漾起水波般的涟漪。紧接着,一幕清晰得令人心悸的画面,如同海市蜃楼般,凭空浮现、展开!那并非幻象,更像是一段被此地混乱时空法则偶然记录并投射出来的……过往影像!

  画面中的人物,赫然是林嫣然与……墨渊!

  不,更准确地说,是“原着”中,尚未被穿越者苏瑶改变命运轨迹的、那个一心复仇最终堕入魔道的墨渊!

  影像中的“墨渊”,眼神阴鸷冰冷,周身缠绕着若有若无的血煞之气,与如今这个冷静内敛、掌控自身的他截然不同。而林嫣然,则是一身素白,容颜绝美,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恰到好处的柔弱与坚韧,她周身那莹白光晕比现实中更加耀眼,几乎如同实质。

  场景是一处遍布灵药的幽谷。

  只见林嫣然“不慎”触动了谷中的守护禁制,引来数头实力强悍的妖兽围攻。她“惊慌失措”,险象环生,衣裙被撕裂,露出染血的臂膀,眼神“绝望”而“无助”地望向不远处的“墨渊”。

  “墨渊师兄!救我!”她的呼喊带着令人心碎的颤音。

  影像中的“墨渊”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与厌恶,但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竟真的提剑冲了上去,与那几头妖兽战在一处!他的剑法狠辣凌厉,却透着一股不情愿的僵硬。

  战斗中,林嫣然“不小心”被一头妖兽的余波扫中,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倒地,气息“微弱”。而“墨渊”为了护住她,背后空门大开,硬生生承受了另一头妖兽的重击,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就在他受伤、心神激荡的刹那,林嫣然指尖一道极其隐晦的金色符文一闪而逝,悄无声息地没入“墨渊”体内。“墨渊”身躯微不可察地一僵,眼神有瞬间的涣散,随即变得更加冰冷麻木,仿佛某种枷锁被进一步加固。

  之后,林嫣然“强撑”着起身,与“墨渊”“并肩”击退妖兽,她“感激涕零”地送上疗伤丹药,并“无意间”透露了谷中一株最为珍贵的“九窍莲心”的位置……

  影像至此,缓缓消散。石台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然而,石台上的五人,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乾张大了嘴巴,手里的阵旗差点掉落。石破天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看着影像中那个与自己认知截然不同的“墨渊”,眉头紧锁。司徒夜从阴影中显出身形,眼神锐利如刀。

  苏瑶脸色苍白,胸口微微起伏。她虽熟知“原着”剧情,但亲眼看到这被时空记录下来的、充满算计与操控的一幕,依旧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与冰冷。那金色符文……是“伪天道”用于加强“天命”对“反派”控制的烙印!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墨渊。

  墨渊站在那里,面沉如水。影像中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如同提线木偶般的“自己”,让他心底翻涌起一股近乎毁灭的暴戾杀意。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对自身命运曾被如此摆布的、最深沉的厌恶与冰冷。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感受到那平静之下冻结的深渊。

  “看到了吗?”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剖析真相的残酷冷静,“这就是‘天命’想要的我,一个被注定走向毁灭、用以衬托他人的……傀儡。”

  他目光扫过赵乾、石破天和司徒夜。

  “而你们,在原本的‘命运’里,或许连成为傀儡的资格都没有,只是这场戏台下……无名的尘埃。”

  这话语如同冰锥,刺入三人心底。他们回想起林嫣然在宗门内顺风顺水、汇聚人心的景象,再对比影像中那精湛的表演与隐晦的操控,一股寒意自脊椎升起。

  “那不是墨师兄!”石破天猛地低吼,左拳紧握,伤口再次崩裂渗血,“我认识的墨师兄,绝不会是那样!”

  “所以,”苏瑶接口,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清冷,“我们才要站在这里,打破它。”

  她看向墨渊,目光交汇间,是无需言说的同盟意志。目睹这“原着”剧情,非但没有动摇他们,反而像一剂猛药,让他们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彼此抗争的意义,也让新加入的队友,真正明白了他们所要面对的,是何等庞大而诡异的敌人。

  这偶然窥见的“命运”碎片,成了凝聚团队信念最残酷也最有效的粘合剂。

  前路依旧凶险,但目标,从未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