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成员受伤-《道士下山:都市玄门天师》

  恶魔浮雕大门之后,并非预想中的厅堂或房间,而是一条倾斜向下的、更为幽深狭窄的甬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数百年的死水,那股混杂着浓烈血腥、刺鼻硫磺和难以言喻的腐败恶臭,几乎化为实质的粘稠液体,堵塞着每个人的口鼻。

  战术灯光射入这片黑暗,如同投入墨池的光柱,光线被极度压抑,只能照亮身前几步远的距离。

  脚下的台阶湿滑冰冷,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不知是苔藓还是某种粘腻物质的混合物,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

  墙壁不再是石砌,而是某种暗红色的、仿佛活物般搏动着的肉膜!

  肉膜表面布满了粗大的、如同血管般虬结的脉络,在灯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油光,正缓慢而有节奏地收缩、膨胀,如同一个巨大生物的内脏壁。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低沉的、仿佛无数心脏在同时搏动的“咚…咚…”声,与众人沉重的心跳诡异地共振着。

  “我的上帝……”通讯频道里传来卡洛斯一声压抑的惊呼。

  即使是他这样经验丰富的战士,面对这超乎想象的恐怖景象,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保持警惕!这地方…不对劲!”

  史密斯的声音比之前更加凝重,冰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蠕动的肉壁。

  他手中的MP7枪口微微抬起,指向任何可能突然爆发的方向。

  铁塔庞大的身躯紧贴在张一清身后,如同一座沉默的肉盾,警惕着后方和头顶。

  张一清则全力运转玉虚诀,抵御着那无处不在、疯狂侵蚀精神的混乱与恶意。

  他身体本能产生一种强烈的排斥感,仿佛在拼命提醒他远离此地。

  队伍在令人窒息的压力下,缓慢推进了大约二十米。

  甬道变得更加狭窄,两侧的肉壁几乎要挤压过来,搏动的“血管”更加粗壮密集。

  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浓烈到几乎让人晕厥。

  突然!

  “噗嗤!”

  一声粘腻的破裂声,毫无征兆地从右侧肉壁传来!

  距离卡洛斯不足一米处,一根由暗红色筋肉和惨白骨刺缠绕而成的、粗如成人手臂的触手猛地刺破肉膜,带着腥臭的粘液,如同毒蛇般狠狠扎向他的面门!

  速度快得只在夜视仪视野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小心!”史密斯厉喝,枪口瞬间调转!

  但卡洛斯不愧是顶级的突击手,千钧一发之际,他凭借着近乎本能的战斗直觉,猛地一个极限后仰!

  触手尖端尖锐的骨刺,几乎是擦着他的战术头盔划过,带起一串火花和刺耳的刮擦声!

  “噗噗噗噗——!”

  史密斯的MP7和卡洛斯同时拔出的手枪,几乎同时开火!

  子弹狠狠钻入那根狰狞的触手,炸开一团团暗红色的腥臭汁液和碎裂的筋肉!

  “嘶嘎——!”触手内部仿佛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尖啸,猛地缩回肉壁,留下一个不断蠕动的破口,如同流血的伤口。

  然而,这只是开始!

  “噗嗤!噗嗤!噗嗤!”

  如同捅了马蜂窝!甬道两侧的肉壁上,数十个地方同时爆开!

  一根根形态各异、但同样狰狞可怖的触手,如同地狱里伸出的魔爪,疯狂地刺向通道中的众人!

  有的布满吸盘和倒刺,有的顶端裂开如同菊花般的口器,喷溅着带有强烈腐蚀性的黄绿色酸液,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团蠕动的、长满尖牙的肉瘤!

  “开火!自由射击!避开酸液!”

  史密斯的声音淹没在骤然爆发的枪声、触手破空的尖啸混响中!

  狭窄的空间,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噗噗噗噗——!”“哒哒哒哒——!”

  消音器也无法完全掩盖的枪声疯狂爆响!

  子弹撕裂空气,狠狠钻入那些蠕动的血肉!

  火光在幽暗的甬道中明灭闪烁,映照出无数扭曲舞动的恐怖阴影!

  腥臭的汁液、碎裂的骨肉如同雨点般飞溅,粘稠地糊在墙壁、地面和众人的作战服上!

  “啊——!”一声闷哼,从卡洛斯的位置传来。

  一根顶端是锋利骨刃的触手,在他开枪击碎另一根喷酸触手时,如同毒蛇般刁钻地从侧面袭来,狠狠刺穿了他左臂外侧的作战服。

  虽然坚韧的凯夫拉纤维阻挡了大部分穿透力,但巨大的冲击力和骨刃的切割,依旧让他手臂瞬间飙血,作战服被撕裂,伤口深可见骨。

  “卡洛斯!”史密斯怒吼,调转枪口将偷袭的骨刃触手打得汁液横飞,暂时逼退。

  “我没事!”卡洛斯咬牙吼道,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但他动作丝毫未停,右手手枪精准点射,打爆一个试图卷向他脚踝的吸盘触手。

  鲜血顺着他的左臂汩汩流下,滴落在粘滑的地面上。

  另一侧,铁塔如同狂暴的巨神!

  他巨大的身躯成为了张一清最好的屏障。面对数根同时袭来的粗壮触手,他放弃了使用枪械(空间太窄怕误伤),直接挥动起那堪比攻城锤的拳头!

  “砰!咔嚓!”一拳狠狠砸在一根布满骨刺的触手根部,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其砸得骨断筋折,软软垂下。

  “嗤啦!”另一根试图喷吐酸液的触手,被他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抓住,如同拧麻花般狠狠一扭!

  粘液四溅,触手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然而,触手实在太多!

  一根顶端裂开、如同巨大捕蝇草般的口器触手,趁着铁塔对付其他目标时,猛地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狠狠咬向他护在张一清身侧的右臂!

  “铁塔!”张一清瞳孔骤缩,下意识就想替铁塔挡住攻击!

  但铁塔反应更快!

  他猛地沉肩,用覆盖着厚重护甲的肩部,硬生生迎了上去!

  “咔嚓!嘎吱——!”

  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变形,和骨骼碎裂声响起。

  那口器狠狠咬在铁塔的肩甲上,锋利的牙齿穿透了部分护甲,深深嵌入!

  同时,巨大的咬合力也让铁塔肩部发出一声闷响,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冲击。

  更可怕的是,那口器内部,瞬间喷射出大量黄绿色的腐蚀性酸液!

  “滋滋滋——!”

  刺鼻的白烟,从铁塔的肩甲和作战服上冒起。

  坚韧的复合材料和凯夫拉纤维,在强酸下迅速溶解、碳化。

  剧痛让铁塔这样硬汉,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他左手闪电般拔出腰间的大号军刀,狠狠捅进那口器触手的内部,疯狂搅动!

  “嘶嘎——!”触手剧烈抽搐,终于松口,带着被搅烂的内脏缩了回去。

  铁塔的右肩一片狼藉,护甲被咬穿变形,作战服和里面的皮肤,被强酸腐蚀得血肉模糊,散发出焦糊的气味。

  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脸色瞬间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

  “铁塔受伤!强酸腐蚀!”史密斯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焦灼,“张!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想办法!这些东西打不死!”

  张一清的心沉到了谷底。

  卡洛斯和铁塔接连负伤,弹药在飞速消耗,而那些被击退打烂的触手,竟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蠕动的肉壁中再生出来!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脚下、墙壁、头顶……整个甬道仿佛都活了过来。那股混乱贪婪、渴望吞噬一切的邪恶意志,越来越清晰,正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挤压而来!

  他体内的玉虚诀运转到了极限,玉白色的气流在经脉中奔腾咆哮,试图抵抗那无孔不入的精神侵蚀。

  突然,他死死盯着甬道深处,一个手握三叉戟的恶魔雕像。

  那无比邪恶、暴虐意念的源头,终于被他捕捉到了!

  “史密斯!想办法攻破那里!”张一清猛地一吼,手指直指血肉甬道深处的恶魔雕像!

  “好!掩护我!”

  史密斯猛地一咬牙,身影如同出膛的炮弹,在血肉甬道中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

  他的HRT战术靴踩在黏腻的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每一步都溅起暗红色的粘稠液体。

  两侧肉壁上的触手暴动起来,试图拦截这个胆敢深入它们领地的人类。

  哒哒哒哒哒哒——!

  多年的作战默契无需多言,卡洛斯和铁塔不顾身上的伤,端起枪口向甬道疯狂扫射,给史密斯争取宝贵的机会。

  密集的火力网在甬道中交织成死亡地带。

  子弹撕裂空气,狠狠钻入那些蠕动的血肉组织。

  暗红色的汁液、碎裂的骨刺和筋肉,如同暴雨般飞溅。

  铁塔那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堡垒,右臂虽然被酸液腐蚀得血肉模糊,但左手持枪的姿势稳如磐石。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打断即将袭向史密斯的触手。

  史密斯在队友的掩护下,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一路疾冲到那座恶魔雕像前。

  雕像约有两人高,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诡异的暗红色纹路,仿佛有血液在其中流动。

  恶魔三叉戟高举,狰狞的面容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镶嵌着暗红色宝石的眼睛,仿佛正恶毒地注视着闯入者。

  “去死吧!”史密斯大吼一声,动作快如闪电。

  他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一个微型TNT炸药,精准地贴在雕像基座与肉壁连接处,按下启动按钮。

  倒计时数字,在微型显示屏上开始跳动:10...9...8...

  “退后!”史密斯暴喝一声,转身就向甬道入口方向狂奔!

  张一清与卡洛斯、铁塔一起向后急退。

  那些被暂时压制的触手,立刻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更加疯狂地从肉壁中钻出,铺天盖地地向众人袭来!

  3...2...1...!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密闭的甬道中回荡!

  炽热的火球瞬间吞没了恶魔雕像,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个人背上。

  整条甬道剧烈震动,肉壁疯狂抽搐,那些触手如同被斩断的蛇一般痉挛扭动。

  爆炸的中心,恶魔雕像被炸得四分五裂。

  黑色的碎石,夹杂着暗红色的晶体四处飞溅。

  雕像基座处,一个巨大的破口显露出来,里面不再是蠕动的血肉,而是普通的石质结构。

  “有效!”卡洛斯兴奋地喊道,但话音未落,整条甬道突然剧烈痉挛起来!

  肉壁疯狂收缩又扩张,血管般的脉络贲张到极限,然后——

  “砰!砰!砰!”

  如同连锁反应,整条血肉甬道开始爆炸性溃烂。

  一块块暗红色的肉膜从墙壁上剥落,露出下面正常的石砌结构。

  那些狰狞的触手迅速干瘪、碳化,最终化为灰烬。

  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恶臭,但那股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正在快速消退。

  “快走!”史密斯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铁塔,带头向甬道深处冲去。

  张一清和卡洛斯紧随其后。

  众人踩着满地粘稠的腐烂物,终于冲到了甬道尽头——一扇厚重的、镶嵌着复杂符文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