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张角,在线等一个不被雷劈的办法-《我,张角,开局祈雨被系统坑哭了》

  “草!”

  “哪个王八蛋把我道袍换了?”

  张皓头痛欲裂。

  一股劣质香火混合着汗臭味,野蛮地灌入鼻腔。

  更让他火大的是,身上那件手工定制的真丝道袍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粗糙硌人的麻布道衣。

  领口蹭得脖子火辣辣的疼。

  不对…

  我不是在给那个姓王的上市老总搞“开光”吗?

  金碧辉煌的私人会所,阿谀奉承的保镖助理……

  怎么一眨眼,像是掉进了传销窝点?

  这也太臭了吧?

  他奋力撑开眼皮。

  刺目的阳光让他瞬间眯起了眼。

  当视线清晰,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骤然停跳。

  黑压压的人头。

  无边无际。

  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黄色头巾,面容枯槁,脸上却带着一种癫狂的崇拜。

  他们全都跪伏在地,对着他所在的高台。

  用足以掀翻天际的音量山呼海啸。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喊声如雷,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下意识看向身侧的铜盆。

  水面倒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面色惨白,眼窝深陷,还留着古人的发髻和胡须。

  这张脸……

  怎么跟教科书上三国造反头子张角长得这么像?

  瞬间,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洪流冲入脑海!

  《太平要术》的诡异经文、三十六方渠帅的脸孔、百万信徒扭曲的期望……

  以及一个让他从头皮麻到脚底的恐怖计划!

  甲子年,天下吉!

  后天,就是起义之日!

  我他妈……穿越成了张角?!

  那个兵败如山倒,病死后还被从棺材里拖出来剁碎喂狗的千古第一倒霉蛋?!

  “大哥!”

  两个男人大步走上高台,打断了他的崩溃。

  左边的男人虎背熊腰,双眼放光。

  “一切就绪!只待后天午时,我等三十六方,遍布八州,同时举事!”

  右边那个看着颇具文气的男人也跟着附和。

  “兵甲已发,信众百万,皆愿为大哥赴死!只要您一声令下,这腐朽的大汉江山,便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张梁!

  张宝!

  张皓的脑中自动跳出这两个名字。

  还天下大吉?

  他记得清清楚楚,作为三国演义开篇即覆灭的垫脚石,张角三兄弟没多久可就全死了!

  这哪是举事?

  这是开着导航直冲地狱!

  还为我赴死?

  你们是光荣了,老子可是要被拖出来鞭尸的!

  大哥不想当大哥了!

  大哥现在只想回家!

  张皓强行调用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压下喉咙里的尖叫。

  他缓缓点头,眼神穿过两个弟弟,望向台下那百万狂热的信徒。

  “大哥,请最后示下!”

  张梁双手递上一份沉甸甸的竹简。

  催命符来了!

  张皓的额角渗出冷汗。

  示下?

  我示下个锤子!

  他毫不怀疑,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就会被当成“邪魔附体”,被台下这群狂热粉丝活活撕碎!

  “天机……不可轻泄。”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挥了挥手。

  “容我独自静思片刻,尔等退下。”

  张宝和张梁对视一眼,虽有疑惑,还是恭敬地退下。

  高台之上,只剩张皓一人。

  他跌跌撞撞冲进身后简陋的营帐,像一头困兽。

  怎么办?

  不行,他得跑!

  他掀开帐篷一角。

  外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他最忠诚的“保镖”。

  别说跑路,他现在就是想去上个厕所,估计都有人在外面听声。

  他放下帐帘,转身就朝另一个出口走去,刚掀开帘子,两个手持长戟的黄巾力士立刻单膝跪地。

  “大贤良师有何吩咐?”

  跑不掉!

  摊牌?说自己是穿越来的?

  “大贤良师”的人设一旦崩塌,他估计会死的更快!

  装病?

  这几十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是天文数字,他们拖不起,也不会让自己一直拖下去的。

  起义的箭已经在弦上!

  绝望之中,张皓的目光扫过案台上那碗用来“显圣”的符水。

  一个荒诞又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破了他混乱的思绪。

  对付最迷信的人,就要用他们最信服的方式!

  用魔法打败魔法!

  “有了!”

  张皓一拍大腿,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他不能直接说不干。

  但他可以制造一个“天意不允”的假象!

  什么假象最简单有效?

  祈雨!

  现在正值三月,北方春旱,天上连片云都看不到。

  他只要当众祈雨,然后理所当然地失败。

  到那时,他就可以宣布:“此乃上天警示,时机未到,起事暂缓!”

  先拖他个一年半载,人心散了,这该死的举义说不定就黄了!

  假如他们不听话,就让他们换个教主!这天师谁爱当谁当!

  “哈哈哈哈!我他妈真是个天才!”

  张皓迅速调整好表情,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高人模样,重新召来了张梁、张宝。

  “二位兄弟。”

  他的声音无比沉重。

  “起事乃逆天之举,我心甚为不安。方才神游太虚,得天尊警示,大事之前,必问天意。”

  张梁顿时急了。

  “大哥,这节骨眼上问什么天意?我们准备了七八年!”

  “住口!”

  张宝一把拉住冲动的弟弟,对张皓躬身。

  “全凭大哥做主。只是……起义的具体日期早已通知各地渠帅,现在想改也来不及了。”

  “若天意不允,我百万信众之心,又该如何安抚?人心一散,再聚就难了。”

  来了!

  他面色不改,伸出手指,指向天空。

  “明日午时,我将筑九尺高台,当着全军之面,向上天祈求一场甘霖。”

  “若甘霖降下,则黄天当立,我等顺天而行!”

  “若依旧烈日当空,则时机未至,起事……就必须暂缓!”

  “至于其他渠帅,他们按原计划行事即可。”

  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可管不了其他渠帅死活。

  张梁还想争辩,却被张宝死死按住。

  “天机不可泄露,听命便是。”

  张皓留下这句高深莫测的话,挥手让他们离开。

  营帐的帘子缓缓放下。

  张皓脸上的庄严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抑制不住的窃笑。

  他快步走到帐口,掀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万里无云的碧蓝晴空,以及那轮毒辣的太阳。

  顿觉自己的计划肯定是稳了!

  至于张梁所言,怕人心散了队伍没法带。

  嘿嘿,散了好啊,散了我就可以顺理成章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