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吕布随行-《我,张角,开局祈雨被系统坑哭了》

  洛阳城外,北邙山大营。

  初春的寒风呼啸,卷着沙砾拍打在营帐上。

  左丰手里捧着那卷假圣旨,腰杆挺得笔直。

  他身后跟着的一队小黄门,也是个个鼻孔朝天。

  辕门大开。

  刚上任司隶校尉没两天的丁原,连甲胄都没穿整齐,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

  见到左丰。

  丁原那张布满风霜的老脸,瞬间堆满了褶子。

  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老菊花。

  “哎呀!这不是左公公吗?”

  丁原隔着老远就拱手,腰弯得恨不得把脸贴到地上去。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张侯爷身体可好?”

  左丰用鼻子哼了一声。

  他斜眼瞥了丁原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礼。

  而是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才尖着嗓子说道:

  “丁校尉,咱家可是带着皇命来的。”

  “张侯爷说了,这次的事儿办好了,你这司隶校尉的位子,才算坐稳了。”

  丁原一听,浑身一颤。

  立刻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丁某对张侯爷的忠心,那是天地可鉴啊!”

  “左公公快请进帐,上好的茶汤都备着呢!”

  营帐外。

  一员身长九尺的武将,手持方天画戟,如同一座铁塔般伫立在阴影中。

  正是吕布。

  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

  哪怕只是静静地站着,那股冲天的煞气也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

  吕布握着画戟的手指节发白。

  他看着平日里对自己吆五喝六的义父丁原,此刻像条哈巴狗一样围着那个没有卵蛋的阉人转。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前几日。

  为了这身官皮,为了那所谓的“前程”。

  他已经跪过一次张让了。

  那块温润的玉佩此刻就揣在他怀里。

  却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胸口生疼。

  “奉先!”

  帐内突然传来丁原的呼喊声。

  吕布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阴霾。

  大步走进帐内。

  “末将在。”

  声音洪亮,震得帐篷顶上的灰尘都在抖落。

  左丰正端着茶盏,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手一抖,茶水洒了几滴在袍子上。

  他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看向吕布。

  却在看清吕布身形相貌的瞬间,眼神变了。

  那种眼神。

  就像是在打量一匹等待配种的公马。

  或者是青楼里刚调教好的头牌。

  充满了粘腻、贪婪和一种说不出的猥琐。

  “哟,这就是丁校尉新收的义子?”

  左丰放下茶盏,翘起兰花指,虚点了一下。

  “这身板,啧啧。”

  “是个有力气的。”

  “咱家在宫里,可没见过这么雄壮的汉子。”

  吕布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

  一股恶寒直冲天灵盖。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指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

  丁原此时却像是没看见吕布的脸色。

  他赔笑着说道:

  “左公公好眼力!”

  “这是犬子吕布,字奉先,有万夫不当之勇!”

  说完,丁原转头看向吕布,脸色一板。

  “奉先!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给左公公行礼?”

  吕布牙关紧咬。

  腮帮子支棱起一道棱角。

  他死死盯着地面,沉默了足足两个呼吸。

  才僵硬地拱了拱手。

  “见过……左公公。”

  左丰却不在意吕布的态度。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条比较强壮的狗罢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扔在桌案上。

  “行了。”

  “咱家这次去并州宣旨,路途遥远,身边缺个得力的人护送。”

  “丁校尉,把你这义子借给咱家使使。”

  “让他点一千狼骑,即刻护送咱家去并州大营。”

  吕布猛地抬头。

  眼中凶光毕露。

  让他堂堂骑都尉,去给一个太监当护卫?

  还要回并州?

  去见那个接替了丁原位置的董卓?

  这简直就是把他的脸皮扒下来,扔在地上踩!

  “义父!”

  吕布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如今洛阳局势未稳,军中尚需操练。”

  “孩儿身为骑都尉,怎可擅离职守?”

  “护送之事,随便派个偏将去便是……”

  “放肆!”

  丁原猛地一拍桌子。

  那张老脸瞬间拉了下来。

  “什么军务能比张侯的事重要?”

  “左公公看得起你,那是你的福分!”

  “别以为当了个骑都尉,翅膀就硬了!”

  “没有张侯,咱们还在并州吃沙子呢!”

  丁原指着吕布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还不快去点兵!”

  “若是误了左公公的时辰,老夫唯你是问!”

  吕布看着丁原那张色厉内荏的脸。

  心中最后一丝所谓的“父子之情”,如同残烛般熄灭了。

  这就是他认的义父。

  这就是他想倚仗的晋身之阶。

  不过是一条摇尾乞怜的老狗罢了。

  而他吕布。

  现在成了老狗牵着的小狗。

  “哼。”

  左丰此时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

  “丁校尉,看来你这义子,心气儿挺高啊。”

  “是不是觉得给咱家当护卫,辱没了他?”

  丁原一听,冷汗都下来了。

  他赶紧赔笑:

  “哪能呢!哪能呢!”

  “这畜生不懂事,缺乏管教,左公公莫怪!”

  说完,他转头死死瞪着吕布。

  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吕布闭上眼睛。

  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怒火已经被一片冰冷的死寂所取代。

  “末将……领命。”

  ……

  三日后。

  并州边境。

  一千并州狼骑卷起漫天黄沙。

  吕布骑着一匹名为“黑风”的骏马,走在队伍最前列。

  身后是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

  左丰坐在车里,时不时掀开帘子,催促几句。

  “快点!”

  “再快点!”

  “耽误了咱家的正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吕布面无表情。

  只有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前方十里。

  便是董卓的大营。

  那里曾是丁原的驻地,也是吕布曾经驰骋的地方。

  如今。

  却换了主人。

  “将军。”

  副将魏续策马靠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吕布一眼。

  “前面就是董卓的营盘了。”

  “听说那董卓麾下的西凉兵,个个骄横跋扈。”

  “咱们这次去要人,恐怕……”

  吕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是太监的事。”

  “与我何干?”

  魏续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

  大军压境。

  董卓的大营辕门紧闭。

  高高的望楼上,几个西凉兵探出头来,一脸的匪气。

  “干什么的?”

  “不知道这是董州牧的大营吗?”

  “再往前一步,射死你们这帮龟孙!”

  左丰从马车里钻出来。

  手里高举着那卷明黄色的圣旨。

  尖着嗓子喊道:

  “瞎了你们的狗眼!”

  “咱家是天使!”

  “奉旨前来宣诏,叫董卓出来接旨!”

  上面的西凉兵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天使?”

  “我看是鸟人吧?”

  “等着!爷去通报一声!”

  吕布勒住马缰。

  看着这一幕。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这世道。

  果然是谁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连一个守门的兵油子,都敢戏弄手持圣旨的天使。

  那他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

  又该是多大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