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自建军制?统兵十万?-《大秦:隐忍十年,榜现我杀疯了》

  嬴白拱手谦辞:“父皇过誉。此乃儿臣分内之事。身为大秦公子,理当为国效命。昔日曾向父皇许诺,在父皇寿辰之前,必献上一份厚礼。”

  “今父皇五十寿诞将至,儿臣幸未负命,恳请父皇准许呈上心意!”

  “准。”

  嬴政点头应允。

  随即,嬴白转而面向殿外。

  只见一队队身形挺拔、神情肃穆的郎卫,在王离率领之下,抬着一只只方正木匣步入大殿。

  每一木盒四角整齐,隐隐透出血腥之气。沿途群臣无不皱眉侧目,心生不安。

  一排排木匣被整齐陈列于殿心。

  嬴白抬手指向前列第一排,朗声道:“去年父皇于东海观天道更替,齐国田氏余孽逆天而动,竟敢行刺君驾,当日未能擒杀其首,实为憾事。”

  话音落下,他手掌一挥。

  刹那间,三只木盒开启。

  “请父皇过目——此三人,正是田儋、田横及其弟。儿臣于邯郸城下,将其兄弟三人连同齐国三千持戟士卒尽数歼灭,以雪父皇心头之恨!”

  嘶——

  满朝文武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盒中人头虽已腐败,但临死前那扭曲的面容、惊惧的眼神,依旧清晰可见,令人不寒而栗。仅凭此状,便可想见三人临终之际何等不甘与绝望。

  随着前三只木盒开启,后续诸盒亦逐一打开。

  韩王成、赵王歇、魏王豹……一颗颗曾经象征六国残余势力的人头赫然陈列。

  这一刻,嬴政眼中的嘉许已无需多言。

  而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震惊朝堂。

  “五子天牧,剿灭六国余孽,功勋卓着,利在社稷。”

  “且邯郸一役,足见天牧通晓兵略。如今西方门户已开,朕欲亲征西域,特命五子天牧组建新军,编制十万,征讨西土!”

  此言一出,举殿哗然!

  准许嬴白自建军制?统兵十万?

  这……

  冯去疾等人皆瞠目结舌。

  自始皇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皇子执掌大军之先例。

  早在秦国尚未一统天下之时,乃至商鞅变法之前,贵族领兵尚属寻常。

  彼时施行分封,旧族于封地如诸侯,握有军政大权。然自商鞅变法之后,一切皆变。

  自那时起,君权渐集于秦王一身。

  军功爵制取代世袭分封,成为国家用人的根本。

  也正因此,商鞅触怒无数旧贵族。

  终至秦惠文王嬴驷即位,商鞅落得车裂之祸,身死法存。

  商鞅虽已身死,但他所创立的秦法却仍在深刻地塑造着大秦的命运。

  自那以后,君王便是大秦唯一的主宰,唯一的至高存在。

  君权集中所带来的益处,是整个国家能够凝聚如拳,力出一孔。

  但前提是,这位执掌乾坤的君主必须是一位英明睿智之主。

  所幸的是,除秦惠文王嬴驷之子武王外,大秦之后的历代君主皆可谓贤能有为。

  正因如此,大秦才能“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最终横扫六合,一统天下。

  君权,即代表着政权与军权的统一。

  自推行爵制以来,官职便与爵位挂钩,将领唯有具备爵位与官职,方能统兵出征。

  至于诸公子……

  数十年来,从未有过任何一位公子独立领军、组建军队的先例。

  然而今日,这一铁律却被嬴白彻底打破。

  不过片刻,冯去疾等人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权衡之术。

  帝王心术,深不可测。

  如今蒙恬受封为侯,执掌三十万长城边军,势力迅速崛起,成为大秦最显赫的青年将领。

  位列侯爵,手握重兵,又登天道皇榜,实力赫赫有名。

  尽管此前声望不及老将王翦及其子王贲,但在实权方面,已然更胜一筹。

  而王贲近年来虽偶有出征,也只是镇守齐鲁旧地与楚境等地,所辖多为郡县守军,战力平平。

  用于震慑六国残余尚可,若真与北方边军对垒,胜负立判。

  因此,蒙恬一旦封侯,其势必将如日中天。

  然君王绝不会容忍臣下权势过盛,失于掌控。

  即便有扶苏作为牵制蒙氏的纽带,

  但若扶苏性情柔弱,难当大任,这条绳索终将松弛无力。

  故而,必须另设一道保险。

  王家显然已不再适合作为此“保险”。

  王翦年事已高,爵位已达顶峰——武成侯,“武以成”三字,已是功成名就的终点。

  大秦历史上共七位彻侯,如今唯王翦尚在人世。

  而其子王贲,威望与实力皆不足以压制蒙恬。

  唯有嬴白,更具威势、更为果决,根基深厚且手段凌厉,是最合适的人选。

  此举除了制衡蒙恬之外,自然还暗含另一层深意——

  这是对两位皇子的考验,亦是大秦储位之争的开端。

  众人震惊之余,并未多言。

  帝心所向,岂敢不从?

  蒙恬受赏封侯,合情合理,众望所归;

  嬴白获封独领一军,亦属应当,势在必行。

  他在邯郸之战中的表现,以及过往屡建奇功,若换作寻常臣子,早已封爵统军,不足为奇。

  更何况此举还可平衡蒙恬之势,实乃一举两得。

  然而,今日的主角,并非仅嬴白与蒙恬二人。

  还有一人,同样站在聚光之下——

  扶苏。

  赐封嬴白之后,嬴政的目光缓缓转向阔别三年的长子。

  “扶苏……”嬴政轻唤一声。

  年近而立的扶苏整了整身上青袍,郑重其事地跪伏于地。

  若论父子之情,

  扶苏乃是嬴政的第一个儿子。

  当年尚未及冠之时,嬴政得子,欣喜异常。

  扶苏出生不久,嬴政便正式加冠,着手掌控朝局。

  随后铲除嫪毐,罢黜吕不韦,彻底掌握大权。

  因此,嬴政始终视扶苏为带来祥瑞的嫡长之子。

  可当某日,他发现扶苏被华阳太后、昌平君及楚妃教导得举止言行宛如楚人时,勃然大怒。

  他的血脉,秦国王室的继承者,怎可染上楚风?

  未来的秦王,怎能活得像个外邦之人!

  盛怒之下,嬴政掀起一场自上而下的清洗——

  从宣太后芈月遗留的楚系势力,到华阳太后,再到时任国相的昌平君,乃至扶苏生母楚妃,层层肃清,血染宫闱。

  仅此一事,便可窥见嬴政对扶苏寄望之深。

  而在嬴政诸子之中,敢于违逆圣意、多次不顾一切上书谏阻者,

  唯有扶苏一人。

  他反对嬴政连年征战,反对过度征发民力以兴兵戈。

  倘若此等言论出自他人之口,哪怕左相右相,一次或可宽恕,二次必遭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