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墨菲定律-《八月无花开》

  大抵是出于对出差的恐惧,周末休假我都是昏沉的低迷。

  Willia要去新加坡,而我还在做着出差前的准备。他说我不用这么紧张,就出个国而已,又不是上月球。

  “呵,上月球倒是好了。最起码有至少亿万观众瞩目吧,最起码大后方有数千团队在支持吧。可是,我有什么。我只有一腔热血和孤勇,还有不太聪明的四肢和大脑。”

  Willia完大笑一阵,说我说的还挺押韵。

  他说我的英语水平来讲,可完全放宽心,不用操心沟通的问题。只要是鼻子底下有张嘴,保证啥事也没有,况且我还会点法语。

  对呀,想到这个,一股自豪感急速上升。

  三月份刚刚拿的证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不过,去瑞典英语就够用了。

  Willia我是语言天才,我只能在心里呵呵,嘴上不饶的傲娇。月月和郑阳甜蜜约会的时候,我可是没日没夜的在上网课。

  这要是连个证书都拿不下,怎么对得起我下降了0.5的视力。

  我是想在家躺平或是跟着小姨逛逛超市,研究研究美食啥的。可是Willia要拉着我去上游泳课,他说他立过誓的,定要我学会游泳。

  从基础的憋气开始,我就一万字不行。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唯一不能憋气,我恐水。

  在旁边跟着小朋友练习了一会,人家都能憋30多秒,我连3秒都憋不了。

  Willia我洗澡的时候怎么办,我说好办,不让水从头顶灌溉下来不就完了。他无奈的笑笑,但还是坚持着让我继续。

  折腾了一上午,还没有突破三秒的记录。

  无奈,Willia好先带我去吃饭。下午教我点别的,其实我早就想回家了。想念沙发,想念床,就想像个死鱼一样瘫着。

  午饭的时候,Willia我说下午不练憋气,他可以先教我学习如何适应水环境。可以先让我练习漂浮,试着如何放松身体。

  听着很像那么回事儿,我勉强答应。

  我们就在浅水区,和一群小孩子一起。我想戴游泳圈,他不让。说那是小朋友的专用工具,我戴上岂不很丢人。

  他让我放松,试着扬起上浮。

  耳朵听到了,大脑理解准确了,但是手脚就是不会。

  头一仰,感觉脚下一悬空就一阵紧张,张牙舞爪开始扑腾。他让我在腰上使力,不是用脚去支撑身体,腰一使力头就下沉……

  还不如猫狗,在水里一阵扑腾,最终把自己扑腾饿了。

  “我们商量一下,我能不能不学游泳了,我真的不行……”

  喝了一下午泳池里的尿啊啥的,再也不想闻道那味道了。

  “……游泳其实很简单,就是一心态的问题。”他嘴巴啧啧一下,轻摇着头。

  “说实话,我真不想喝尿了……”

  Willia嗤一笑,继而大笑。

  自此,我的游泳生涯结束。

  “我可以去考个驾照,这个我相信我可以。但是除了游泳……”

  Willia阵抽搐过后,才算是同意。他怕我反悔,又在返程回家的时候,直接开到了驾校门口……

  花了我三万大洋,终是报了名。

  说实话,还是有点期待自己开车的样子,想想就觉得很潇洒。

  扑腾一天实在是累,晚饭过后小姨和Willia在客厅闲聊着,我早早上了床,眼睛已经开始打架了。

  迷糊中被一阵铃声叫醒。我以为,天亮了,该上班了。

  一看是兰知的电话,恍惚中又反应了片刻,想着今天是周六啊。

  “瑶瑶,明天你干嘛?”

  每次兰知来电的第一句一模一样,第二句几乎也是固定句式。

  “忙不忙?不忙的话有个事跟你说……”

  我其实特别讨厌她跟我说话带着一丝的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客套。但后来一想,我们见面的次数和聊天的次数,都没有跟灭霸在一起的多。

  的确需要一定的尊重和客气。只是,我总觉得很不舒服。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很作,很装。

  “不忙,明天休息。”

  “也没啥事,就是你三姨的老大,你二表弟学完从新疆回来了,他说是和他同学一起在申城报了个什么培训班,要过去几天,看你不忙的话给接应安排一下……”

  我这个二表弟从小十恶不赦、无恶不作,是村里有名的村霸。自然,自己从小也没少吃过亏,不是摔断了腿,就是划伤了脖子,是医院和派出所的常客。

  因为从小学习不好,上完初中就去中州那边上了个技校,完了又不听话非要去新疆。听说,在新疆吃了不少苦头,回来的时候头发都快掉没了。

  不知道,这会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好,没问题,我跟他联系。”

  兰知又嘱咐了好些,生怕我把二表弟给拐卖了一样。平时我们不超过三分钟的通话,今天她滔滔说了半个多小时,而且自始至终都在嘱咐我怎么安排招待二表弟的细节事项。

  刚开始我也觉得没什么,毕竟他年龄还小,申城这么远,担忧是对的。

  破防就在兰知电话结束后,二姨和王博超的电话。

  “姐,听说强强要去申城,大姨是不是已经给你说了?”

  我嗯了一声,刚想说刚挂的电话。被二姨打断:“瑶瑶,强强不是单纯去学习去的,你不要听你妈说的,没那么简单……”

  我愣了片刻,难道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还想在申城锤破天不成。我对这话不以为意,毕竟申城不是临田,这里没他嚯嚯的资本。

  “我们娃,你别想简单了,据说他在网上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老是有人给他寄东西过来,什么瓷器、陶罐、字画还有什么摆件之类的,反正看着都是来路不明的东西……”

  “我们问他,他说是我们不懂,他在做生意。你说他年纪轻轻一小屁孩做的什么生意,哪来的资本做生意,怕不是上当受骗或是人贩子……”

  二姨说的口干舌燥,虽然她也不清楚强强在做什么,藏着什么秘密,但是有一点她说的对。他要是来申城,他的安全基本上我得负责。

  我给三姨打了个电话,情况却跟二姨说的完全相反。

  三姨说的和兰知说的一样,就是在培训班报名学习手艺而已。

  我看了三姨说的培训班,看着也是个正规的机构。我想着等他来之前我去实地考察一下,三姨从未出过远门,几乎是将她儿的性命交予我手一样。

  这晚,我失眠了。

  保险起见,我准备第二天一早和Willia实习走访看看。

  变故,就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

  周日一大早,UN的商务发来了出差的行程,而Willia一晚上也要飞新加坡。相当于,我俩前后脚都要出国了,怕就怕在强强来的正是我们都不在的时间。

  墨菲定律,再次诠释了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我周一晚上送Willia机的时候,强强给我打电话说,他明天下午就到申城。

  而我,是明天一大早八点的飞机,要先飞芬兰,然后转机。

  我前前后后想了很多人帮忙,但不是不方便就是没时间。无奈,只好让Willia他同学海哥到时候给照应一二。

  就这样,我忐忑的坐上了飞往北欧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