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这次拉练只是开胃菜-《退役后,我成了海军总教官》

  半小时后,他们终于穿出了这片茂密的树林。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地表的温度炙烤着每个人的神经。

  就在路边一小片可怜的树荫下,一个人影蜷缩在那。

  “我靠,那不是刘天吗?”郝诚眼尖,一下就认出来了。

  三人赶紧跑过去。

  只见刘天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得起了好几层皮,呼吸微弱,整个人都快脱水了。

  “快!水!”林恒当机立断,拧开水壶递给李响。

  李响赶紧扶起刘天,小心地把水喂进她嘴里。郝诚则从急救包里翻出几粒解暑的药丸。

  几口水下肚,刘天悠悠转醒,眼神涣散地看着眼前三个人,嘴巴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厉害。

  “林……林恒?”

  “你小子行不行啊?怎么搞成这副德行了?”郝诚没好气地问。

  刘天缓过劲来,脸上全是懊悔,她捶了一下滚烫的地面。

  “我真傻,真的。”

  她断断续续地说:“我以为走大路能抄近道,谁知道这条路根本没遮没挡的,带的水早就喝完了……我……”

  他看着林恒他们三个虽然疲惫但状态尚可的样子,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我就跟你们一起走林子了。”

  林恒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半句安慰,只是冷静地陈述事实。

  “现在说这些没用。”

  他指了指身后树林的方向。

  “听着,从这里往你五点钟方向走,大概两公里,就是我们刚才打水的溪流。”

  说完,他把自己刚灌满还没喝过的一壶水扔到刘天怀里。

  “这壶给你,省着点喝。”

  “我们走了。”

  林恒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沿着公路继续前进。

  郝诚和李响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夜幕降临。

  晚上九点整,三人抵达了当天的指定宿营点,总算完成了今天的拉练任务。

  一屁股坐下,郝诚和李响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林恒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干脆面,“咔嚓咔嚓”地捏碎,然后又摸出一小盒牛奶,撕开倒了进去。

  郝诚眼睛都看直了。

  “我去,恒哥,你这是什么神仙吃法?干脆面泡牛奶?我裂开了呀。”

  林恒用勺子搅了搅,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口。

  “碳水,蛋白质,电解质。”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

  “这种搭配能最快速度补充能量,吸收效率高。明天还有硬仗,现在不补,明天就得躺下。”

  李响和郝诚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像个野外生存小白。

  李响脱下作战靴,刚扯动袜子,脸上的表情就瞬间扭曲了。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

  郝诚也跟着脱鞋,一看脚底板,直接骂了出来。

  “我靠!我这脚底板是彻底报废了啊!”

  两人的脚底都磨出了好几个亮晶晶的大血泡,有的甚至已经破了,血和组织液糊在袜子上,看着都疼。

  他们咬着牙,用消毒针小心翼翼地挑破水泡,挤出里面的液体,再贴上专用的水泡贴。每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

  与此同时,枫岛训练营的指挥中心灯火通明。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无数个代表受训员的光点正在移动。

  营长易中指着屏幕最前方三个靠得极近的光点。

  “哈利上校,你看。”

  铁塔国领队哈利上校凑了过来,旁边的翻译陈唯立刻跟上。

  “林恒,李响,郝诚。他们是第一梯队,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全部路程。”易中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屏幕上,另一个光点正在缓慢地向水源地移动,显然就是刘天。

  “这是第二梯队,目前只有一个人。”

  哈利上校有些好奇,示意易中把地图缩小。

  当整个拉练路线图完全呈现在屏幕上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地图的最末端,一大群光点挤在一起,几乎没怎么移动。

  易中指着那群光点,声音沉稳。

  “他们是最后的梯队。”

  “现在,和林恒他们的直线距离,差了三十五公里。”

  哈利上校看着屏幕上那三个紧紧簇拥的光点,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叹。

  他通过翻译对易中说:“易,你的兵,非常出色。这种强度的行军,他们竟然还能保持队形,简直不可思议。”

  陈唯在翻译时,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语气里带着骄傲。

  “他们是一个团队。”易中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屏幕,“不过,我敢打赌,明天这个时候,队形就会被拉开。”

  哈利上校挑了挑眉。

  “那个叫林恒的,”易中点了点最前面的光点,“他的体能和意志力,都超出了标准。李响和郝诚能跟上第一天,已经是极限了。”

  易中顿了顿,眼神里透出一种运筹帷幄的锐利。

  “这次拉练只是开胃菜,我更期待他们在后面实战演习里的表现。”

  夜深人静。

  宿营地里,郝诚和李响的鼾声此起彼伏,睡得跟死猪一样。

  林恒却猛地睁开了眼。

  他坐起身,月光下,他的脸色平静,但眉头却微微皱起。

  左脚脚底传来一阵湿润黏腻的感觉。

  他脱下袜子。

  借着微弱的光,他看到脚底板上最大的那个血泡已经磨破了,血水和组织液混在一起,周围还冒出了几个新的、亮晶晶的小血泡。

  他默不作声地从背包里摸出急救包,取出一根缝合针,用打火机把针尖烧得通红。

  等针冷却片刻,他屏住呼吸,对准其中一个新起的水泡,稳稳地刺了下去。

  液体流出的瞬间,他只是身体轻微地绷紧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一个接一个,将所有新出现的水泡全部挑破,用棉签把液体一点点挤干净,动作精准得像在做什么精密的手术。

  最后,他拧开一小瓶碘伏,直接淋在伤口上。

  剧烈的刺痛感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大脑。

  林恒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连哼都没哼一下,只是任由药液浸透创面,然后把脚晾在睡袋外面,身体躺平,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

  清晨五点五十,天刚蒙蒙亮。

  林恒准时睁眼。

  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两人,悄无声息地坐起来。

  脚底的伤口经过一夜的风干,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他拿出干净的绷带,以一种特殊的战地包扎法,将整个左脚掌缠绕起来,固定住伤处,减少摩擦。

  做完这一切,他背上包,没有留下任何字条,独自一人踏上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