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苏雨墨的智慧-《乐坛神话:从国风复兴开始》

  手机屏幕上“妈妈”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林烨指尖一颤。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缓缓贴到耳边。

  “喂……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母亲一如既往温和,却难掩一丝疲惫的声音:“小烨啊,在忙吗?没打扰你吧?”

  “没有,不忙。刚排练完。”林烨强迫自己的语气放松下来,走到窗边,背对着李悦和张哲关切的目光,“您和爸都好吗?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都好,我们都好。”母亲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就是……今天下午,家里来了几个陌生人,说是……什么网络媒体的,想采访一下我们,问问你小时候的事,还有家里以前的情况。”

  林烨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来了。

  “我没让他们进门,”母亲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你爸把他们拦在门外了。他们说些话……不太好听,含沙射影的。我怕他们影响你,就想跟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数。你在外面,千万别为这事分心,好好比赛。”

  母亲的话语简单,甚至刻意轻描淡写,但林烨能想象到那个场面——年迈的父母,面对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和那些恶意的揣测,是如何艰难地维护着自家的尊严,以及远在千里之外儿子的名誉。一股混杂着愤怒、心疼和愧疚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绞紧了他的心脏。

  “妈……”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母亲的声音反而更柔和了,“你是我们的骄傲。那些人说什么,我们不在乎。你自己要稳住,知道吗?唱好你的歌,比什么都强。”

  挂断电话,林烨久久地站在原地,望着窗外星城的夜景,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身体的轻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汹涌的情绪。

  李悦和张哲对视一眼,都不敢轻易开口。他们都听到了通话内容,知道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而且直接触及了林烨的底线。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良久,林烨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转过身时,脸上的暴怒已被一种冰冷的坚毅所取代。他没有看李悦和张哲,而是直接走向放在沙发上的吉他。

  “排练。”他只说了两个字,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他不能垮,更不能乱。父母在用他们的方式保护他,他必须用更强大的姿态,回报这份守护。

  然而,心绪的波动终究影响了状态。接下来的排练,他的节奏略显急躁,对细节的处理也不如往常精准。张哲几次喊停,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林烨那副近乎自虐的专注神情,话又咽了回去。

  晚上回到酒店,林烨依旧沉默。他拒绝了李悦安排的放松活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网络上的污言秽语,父母被骚扰的画面,徐坤团队那模糊的威胁……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交织,让他心烦意乱。

  他打开手机,下意识地点开了与苏雨墨的聊天界面。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不知该说什么。倾诉烦恼?似乎只会让她也跟着担心。

  就在这时,苏雨墨的信息却先一步跳了出来,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看窗外。”

  林烨一愣,依言走到落地窗前。

  星城的夜空并非纯黑,被城市的灯火染成一种朦胧的暗红色。但就在那片暗红之上,一弯清瘦的下弦月,正静静悬挂着,洒下清辉,虽不足以照亮整个夜空,却在这浮躁的都市光影中,辟出了一方独特的、宁静的所在。

  他正看着那弯月出神,苏雨墨的第二条信息到了:

  “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

  林烨浑身一震。

  这十个字,像一道清冽的泉水,瞬间浇灌在他焦灼的心田上。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月亮即使残缺,也不会改变它的清辉;宝剑即使折断,也不会改变它的刚硬。外在的诋毁与磨难,又如何能改变一个人内心的光芒与品性的坚韧?

  苏雨墨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分析任何局势,她只是用这充满力量的诗句,点醒了他此刻最需要坚守的东西——定力。

  他追求的不是一时的胜负,而是音乐上的“道”。若因外界的风雨而自乱阵脚,甚至心性动摇,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他低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动,回复道:

  “明白了。谢谢。”

  放下手机,林烨再次看向窗外那弯冷月,眼神已然不同。之前的烦躁和怒火,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坚定的力量所取代。

  第二天,在去往电视台的路上,李悦看着身边异常平静的林烨,有些担忧地问:“小烨,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姐。”林烨看着车窗外流动的街景,语气平和,“该准备的照常准备。至于那些跳梁小丑……”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们影响不了我要唱的歌。”

  在化妆间门口,他们再次遇到了徐坤和他的经纪人。

  徐坤依旧那副样子,随口打了声招呼。他的经纪人这次却主动笑着对李悦说:“李经纪,听说你们最近遇到点麻烦?网上的谣言真是够无聊的,别往心里去。”

  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慰,但在此时敏感的氛围下,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意味。

  李悦立刻挂上职业化的笑容:“劳您费心,清者自清,我们更关注舞台。”

  林烨没有错过徐坤经纪人说那句话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审视。他没有回应,只是对徐坤微微颔首,便走进了自己的化妆间。

  关上门,李悦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个?”

  林烨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恢复清明的眼神,平静地开口:“李姐,不用猜了。无论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无所谓。”

  他拿起节目流程单,目光落在自己今晚要演唱的歌曲名上。

  “今晚,我们只用音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