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皇后联合外敌,企图颠覆国家-《凤途冰魄:逆袭女帝传奇》

  夜色沉静,宫灯如豆,映着苏桐指节微凉。她立于窗前,未燃烛火,只借月光扫过案上那封未曾呈递的密报——边角水痕早已干涸,却在她心中留下一道难以抹去的纹路。上章之事已了,民心初定,新政如舟破浪,可她深知,风波未息,不过是换了方向涌来。

  她将密报摊开,不再急于动作,而是取来一盏温茶,轻轻倾了些许于纸角。水迹漫过旧墨,竟悄然浮出几行极淡字迹,似被遗忘的誓言,在暗处重生。“三日后雁门闭”,六字如针,刺入眼底。

  苏桐不动声色,将纸折好纳入袖中,仿佛只是寻常整理文书。翌日清晨,她遣心腹小宦官往兵部档案房查近三日边关急报传递记录,只道是“为防文书延误,需核对流程”。语气温和,毫无锋芒,却暗藏机锋。

  此时凤仪宫深处,香炉轻袅,皇后纳兰婉兮正对铜镜描眉。她今日格外用心,一笔一划皆似刻骨铭心。镜中人容色端庄,眼底却藏不住一丝紧绷。昨夜北狄密使离去时留下的那句“三日后必至”,如同悬在头顶的剑,让她不敢喘息。

  而此刻御书房内,玄烨宸正翻阅边关急报。雁门关外突现游骑,无挑衅,亦无退意。他初时不以为意,只道是北狄试探。直至苏桐悄然步入,低声道:“陛下可记得,去年此时,北狄正闹饥荒?今岁未闻丰收,何来余力遣兵巡边?”

  皇帝抬眸,目光微凝。

  她未再多言,仅从袖中取出一份副本,置于案上,标注“可疑字迹”四字,其余空白。玄烨宸接过细看,眉头渐锁。他本欲质问来源,忽觉指尖微涩,似有异香混入墨气——非宫中常用印泥之味。

  他不动声色搁笔,欲饮茶压心绪,却不慎碰翻盏底,茶水溅落密报一角。刹那间,半枚凤纹印泥缓缓浮现,色泽暗红,形制独特,正是皇后私印无疑。

  玄烨宸怔住,指尖悬停半空,未去擦拭湿痕。他缓缓放下茶盏,声音极轻,几不可闻:“婉兮……你在怕什么?”

  这一夜,他独坐御前,未召任何人议事,亦未批一字奏章。烛火摇曳中,他反复比对边报日期与密文字迹显影时间,竟惊人吻合。原来信任并非坚不可摧,只需一道裂缝,便足以让疑云漫过心头。

  次日辰时,苏桐再入宫时,已换了一身素色褙子,不施脂粉,宛如寻常侍读。她径直前往工部旧档库,借整理新政初期文书之名,实则翻查雁门关近月往来信函底稿。库中尘味厚重,阳光斜照,浮尘如金粉浮动。她俯身翻检,动作从容,目光却如鹰隼掠过每一页纸背。

  忽有一份边关呈递的例行军情简报引起注意——纸张质地与其余不同,略显粗糙,且折叠处有细微折痕错位,显系重封。她不动声色将其抽出,指尖抚过折缝,果然触到一丝药水残留的微涩感,与昨夜密报气味一致。

  她将其夹入行政文书堆中带回住处,未立即显影,亦未上报。只是将它静静置于案头,如同埋下一颗种子,静待破土之时。

  午后,玄烨宸召见兵部尚书,问及雁门关近况。对方答得滴水不漏,称游骑已退,无战事风险。皇帝颔首,未置可否,只低声一句:“朕记得,你去年曾言北狄不足虑。”

  尚书一愣,忙跪地称是。

  退下后,玄烨宸独坐片刻,忽唤来贴身太监:“去查凤仪宫近三日所用印泥,是否与皇后私印同款。”

  太监领命而去,脚步轻稳,未惊动任何人。

  苏桐此时正坐于廊下,手中握着一支新笔,蘸墨未落。她望着远处宫墙投下的影子,不再如昨日那般笃定,而是多了一分清醒——国家安稳从非一纸诏书可定,人心难测,尤胜刀兵。

  她知道,风暴将至,但她不能急。

  急躁会暴露痕迹,冷静才能看清敌人如何自乱阵脚。

  暮色渐浓,宫门将闭,一道身影匆匆而来,正是她派去兵部的心腹。那人低声禀报:“雁门关文书确有异常,三日前有一封‘补遗’急报,由内侍省直接转交边关,未留底档。”

  苏桐垂眸,指尖轻点桌面,节奏平稳如心跳。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查那名内侍,近月是否频繁出入凤仪宫。”

  那人领命离去,脚步无声。

  夜风拂过庭院,吹动檐下铜铃一声轻响,不再是太平之音,而似警钟初鸣。

  玄烨宸坐在御案前,手中握着那半枚湿印,久久未动。烛火映着他侧脸,轮廓分明,眼神却不再清明。他第一次意识到,有些背叛,不在朝堂之上,而在枕畔之间。

  苏桐回到房中,取出那封刚刚带回的边关简报,以温水轻润折缝处。字迹缓缓浮现,赫然是北狄语写就的短句:“三日后,门闭,兵入。”

  她将纸折好,放入匣中,锁上铜扣。

  窗外,孩童仍在吟唱新政条款,歌声清亮,穿透宫墙。

  她起身走向门外,步履依旧平稳,未带一丝风声。

  右手按在门框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稳如磐石。

  左手袖中,那封湿印密报静静躺着,墨迹未干,像一颗尚未落地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