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契约成,厄尔-《从开杂货铺开始》

  木雕像的眼睛又亮起血光,埃里克刚靠近便愣在原地,爱德拉此时突然起身,伸手径直掐向峤一的脖子。

  “卧-槽……”回头看到木雕像出现,峤一便知事情不好,余光及时瞥到爱德拉的动作,灵活闪身避开,爱德拉泛着红血丝的眼球熟悉的让他想骂脏话。

  “爱德拉,你在做什么……”埃里克回神本能想制止爱德拉,但她的力气突然变得巨大,一挥手臂就将人高马大的埃里克掀了个倒仰。

  红光自眼底闪过,被袭击的愤怒让埃里克的眼白也泛出血丝,眨眼间,两人都冲着唯一清醒的峤一奔过去。

  “我去啊,这是什么情况……”恍惚躲避间,峤一瞥到两人愈发血红的眼珠,瞬间头皮发麻。

  该死的,木雕像明明放在包里,怎么会突然出现。

  这玩意真这么邪门不成。

  他想到了那个声音消失前说的话,难道真得求助那个所谓神明不成。

  不行,至少先让他再挣-扎挣-扎,说不定他自己就能搞定罪魁祸首呢!

  青年灵活走位,惊险躲过两人夹击,一个漂亮飞扑,成功将木雕像抓到手心。

  半点不耽搁,爬起身迅速来到厨房,打着炉火,将木雕像丢进去,一串动作行云流水。

  一切看似落定,但看着跳动火焰中毫发无损的木雕像,以及没有任何改善,快要突进厨房的爱德拉和埃里克,峤一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从鼻腔中喷-出一股粗气,气闷抓起随手丢在一旁的水壶,顾不上抽纸,扯着衣袖胡乱擦拭一顿。

  等待已久的黑影从壶中兴奋窜出,声音满是雀跃,似乎很开心看到峤一吃瘪。

  “啊哈,这次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刚出来就看到峤一满地乱窜,那叫一个畅快,活该,居然敢拒绝伟大的他,得到教训了吧。

  “少废话,快帮忙,没看这边有两个人都要疯了吗?那玩意到底要怎么弄?”

  峤一气喘吁吁大吼,灵活走位只能维持一时,时间久了他也撑不住,幸好他体型小利于躲避,不然早就寄了。

  “只要签订契约,小小蚀物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奴仆契约别想,平等契约可以考虑,并且……”

  利用老祖宗传下的战术搞了波声东击西,成功将两人分别引入两个房间关住。

  “砰”一声关门声响起,峤一这才缓缓落地,喘着粗气谈条件。

  “必须说清楚,为什么你非得跟我绑定,签了契约后,是否还能解除,期限是多久,以及对我是否有损害……”

  “啧……”小兔崽子一点亏都不吃,声音踌躇半晌,还想讨价还价,又生怕峤一再次拒绝。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再无法签订契约,就再没下次了。

  房内不停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峤一却一点不慌,一手握着水壶,一副大不了一拍两散的样子,油盐不进。

  这下,他们似乎都没别的可选。

  …………

  “真是抱歉,可能昨晚没休息好,真是太打扰你了。”

  无缘无故,还是工作时间,居然在市民家昏睡过去,埃里克汗颜至极,这是标准的事故,只能说幸好主人不追究。

  已经确定峤一跟袭击事件无关,埃里克当即准备告辞离开,身上电话突然响起。

  “我是埃里克……什么,恢复正常了,稍等,我马上到。”

  看着他挂了电话,同样刚醒什么都不记得的爱德拉意识到什么,“是那个行凶者……”

  埃里克点头,爱德拉当即决定道:“我跟你一起去,峤一,那永居的事……”

  “之后电话谈也可以,你快去忙。”

  目送两人相携离开,峤一关上大门,整个人身心俱疲,可算是结束了。

  空旷室内声音只在他耳畔炸响,“这两人很快就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那个受影响的人也已经恢复,吾就说,区区一个蚀物……”

  区区!

  “砰砰砰”回到二楼住所,看着炉灶旁那个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木雕像,峤一嘴角抽搐,却不得不承认,声音主人有骄傲的资本。

  让他头疼不已的木雕像,就这么轻易毁掉,没费丝毫力气。

  世界向他打开了道不同寻常的大门,峤一却并不欣喜,只觉得麻烦。

  “所以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你,什么叫复苏的神明,明明就是条蛇,你根本就是在框我吧!”

  签订了平等契约后,声音总算显露原型,居然是条小黑蛇,更喜欢毛绒绒的峤一很是嫌弃。

  至于峤一提出的那些问题,刚才……

  “等你签订了契约,自然就明白了,反正现在你也没得选。”

  当时身后撞门的声音愈发剧烈,峤一实在怕两人受伤,关键是出事地点,想也知道,万一家里真的出了什么恶性事件,他跟永居就彻底无缘。

  权衡利弊后,峤一决定冒次险。

  做好最坏准备,幸好签订契约时,需要双方清楚了解契约内容,且发自内心同意,契约才会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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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自我吹嘘是神明,却没有强制契约他。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做不到!

  也是通过契约,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契约的原因也被他知悉,“原来如此,只有跟首次召唤你出来的人契约,才能脱离桎梏啊……”

  而且召唤的次数是有限制的,若两次召唤都没有成功契约,那么他们之间的链接就会斩断。

  峤一还能召唤,声音也能被召唤,只是发生的几率无限小,几乎没有。

  召唤本身就是一场赌博,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各方面条件都完美契合才行。

  这也是声音没有伤害峤一的原因,没了峤一,再想找到另一个能召唤他的人类,比在大海里找滴水都难。

  更何况,现在声音还有求于他。

  “……力量缺失,需要帮你寻找到散落各处的能量……”嘟囔着脑海中接收到的信息,这是声音契约的条件。

  签订契约需要一方提出条件,同时付出代价,另一方接受方可成。

  声音从此得在任何情况下为峤一提供庇护,条件就是要峤一帮他收集散落的能量直至恢复本体。

  到那时,他们俩才能解绑。

  恢复本体,不还是蛇,有什么差别。

  峤一对他需要承担的责任着重关注,暂时还没意识到所谓共享生命是什么意思。

  回到二楼房间,原本乖乖圈在峤一左手腕的小蛇愤愤竖起身,顺着手臂爬到峤一肩膀,在他耳边絮叨,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蛇,这只是化身,化身明白吗,等收集够能量,本神现出本体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