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铜尊解秘-《全世界只有我会修复万物》

  黑色锦盒被稳稳放在展台中央,绒布与锦盒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主厅里格外清晰。两个保镖躬身退下,沈万山缓步走到台前,指尖抚过锦盒上的缠枝莲纹,眼神里翻涌着贪婪与算计,却刻意装作从容:“这尊缠枝莲纹铜尊,是民国二十六年官窑特制,耗费三位顶尖工匠半年心血,全国仅此一件。”

  他抬手示意,小雅上前,指尖捏住锦盒的搭扣,轻轻一掰——“咔哒”一声轻响,锦盒缓缓打开。射灯的光芒倾泻而下,落在铜尊上的瞬间,整个主厅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了:铜尊高约三十厘米,通体泛着暗金色的包浆,连理缠枝纹从底座盘旋而上,每一道刻痕都精细入微,花瓣的弧度、枝蔓的缠绕,与林晚铜匣上的纹路严丝合缝,仿佛出自同一人之手。

  最惊人的是铜尊的釉色,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像是浸过百年岁月的玉,却又带着金属的厚重感。可林晚的指尖早已绷紧,暖流疯狂涌动,铜匣在口袋里烫得几乎要贴紧皮肤——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铜尊的温润之下,藏着一股刺骨的阴寒,那阴寒顺着纹路游走,在底部汇聚成一个尖锐的点,正是爷爷笔记里提到的毒针机关。

  “大家请看这纹路,”沈万山拿起放大镜,指着铜尊肩部的缠枝纹,“每一笔都暗藏玄机,非懂行之人,根本看不出其中门道。”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林晚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林小姐是修复师,对老物件的结构最是敏感,不如上台一试?若是能解开铜尊的秘密,我愿以百万重金相赠。”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嗤笑一声:“一个修破烂的小店主,也配碰这种稀世珍品?别把铜尊弄坏了!”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也跟着附和:“沈先生太抬举她了,我看她连铜尊的边都不敢碰。”

  林晚没理会这些嘲讽,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展台。她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踩在射灯的光影里,米白色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与铜尊的暗金色形成鲜明对比。走到台前,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指尖悬在铜尊上方,暖流顺着指尖缓缓渗出,像细密的水流,渗入铜尊的每一道纹路。

  “林小姐,别光看啊,动手啊!”沈万山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是不是看不懂?看不懂就直说,没人会笑话你。”

  林晚没有抬头,指尖顺着缠枝纹缓缓移动。暖流像探测器,精准地勾勒出铜尊内部的结构:底部的旋转圆盘被三道卡扣固定,圆盘左侧藏着一根细如发丝的毒针,针上裹着黑色的毒素,只要触碰卡扣,毒针就会瞬间弹出;而圆盘的右侧,刻着与铜匣纹路对应的凹槽,只有用铜匣的暖流激活凹槽,才能安全旋转圆盘。

  她的指尖停在铜尊底部的一个细微凸起上——这是圆盘的开关,与爷爷笔记里的草图完全吻合。她能感觉到,凸起的周围有三道隐形的卡扣,普通人力气再大,也无法直接转动,反而会触发毒针。

  “林小姐,你倒是动手啊!”沈万山的声音越来越急,眼神里的算计几乎要藏不住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林晚触发毒针,就立刻让人把她控制起来,逼她交出铜匣和灵犀修复术的传承。

  林晚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沈万山:“沈先生,解机关不是靠蛮力,是靠懂它。”她说着,指尖轻轻按住凸起,同时将口袋里的铜匣贴近铜尊底部。暖流瞬间爆发,从铜匣涌出,顺着指尖注入铜尊,与铜尊内部的纹路产生共鸣。

  她能感觉到,铜匣的暖流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圆盘右侧的凹槽。三道卡扣在暖流的滋养下,发出细微的“咔哒”声,缓缓松开。林晚指尖微微用力,顺时针旋转凸起——一圈,两圈,三圈,正好是爷爷笔记里写的“旋三刻”。

  “咔嚓”一声轻响,铜尊底部的暗格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松烟墨香飘了出来。暗格里没有沈万山预想中的珍宝,只有半块玉佩和一张折叠的纸条。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惊叹。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愣住了,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脸色发白,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之前嘲讽林晚的专家们,此刻也纷纷凑上前,想看清暗格里的东西。

  沈万山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林晚真的能解开机关,而且暗格里的东西,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快步上前,想抢过暗格,却被林晚抢先一步,拿起了半块玉佩和纸条。

  玉佩是白玉质地,上面刻着半道连理缠枝纹,与林晚胸前的玉佩正好能拼接在一起。她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纹路严丝合缝,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玉佩瞬间发出柔和的莹光,与铜匣的光芒相互呼应。

  纸条是用民国老宣纸写的,上面的字迹正是爷爷的:“影阁窃宝,铜尊为引,玉佩为证,灵犀合一,方可开启秘库。”落款是民国三十七年,正是爷爷修复铜尊的那一年。

  “沈先生,这就是铜尊的秘密?”林晚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沈万山,“你想要的不是铜尊,是影阁的秘库,是灵犀修复术的传承,对不对?”

  沈万山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不再掩饰眼底的杀意,抬手示意:“给我拿下她!”

  早已埋伏在周围的暗哨立刻冲了上来,手里拿着甩棍和手铐,朝着林晚扑去。苏清月见状,立刻拿出手机,按下了早已设置好的报警快捷键,同时大声喊道:“警察已经在外面了,沈万山,你跑不掉了!”

  就在这时,人群角落的黑色风衣男人突然动了。他身形一闪,挡在林晚身前,手里甩出几根细如发丝的钢针,精准地击中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暗哨的膝盖。暗哨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男人摘下口罩和鸭舌帽,露出一张清瘦的脸,约莫四十岁,眼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他看着林晚,眼神复杂:“晚晚,我是陈默,你爷爷的徒弟。”

  林晚心里一震,手里的玉佩差点掉在地上。眼前的男人,就是爷爷当年走了的徒弟?

  沈万山见状,气急败坏地喊道:“陈默!你这个叛徒!我早就该杀了你!”

  陈默冷笑一声,护在林晚身前:“沈万山,你为了影阁的秘库,不择手段,害死了师父,今天我就要为师父报仇!”

  主厅里一片混乱,宾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暗哨们还在疯狂扑来,陈默身手矫健,手里的钢针招招致命。林晚握着玉佩和纸条,指尖的暖流与铜匣、玉佩相互呼应,她能感觉到,铜尊里还有更多的秘密,而爷爷的失踪,与影阁的秘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这时,主厅的门被猛地撞开,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大声喊道:“不许动!都蹲下!”

  沈万山见状,脸色惨白,转身就想从暗门逃跑。陈默眼疾手快,甩出一根钢针,击中了他的脚踝。沈万山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被警察当场制服。

  暗哨们见大势已去,纷纷举手投降。主厅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警察的呵斥声和宾客们的喘息声。

  林晚看着陈默,眼里满是疑问:“陈默叔叔,我爷爷他……他到底怎么了?”

  陈默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玉佩上:“晚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知道你爷爷的下落。”

  他说着,拉起林晚的手,朝着主厅的后门走去。苏清月见状,立刻跟了上去。警察们正在清理现场,控制嫌疑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开。

  走出主厅,夜色已经降临,月光洒在庄园的石板路上,带着一丝清冷。陈默领着林晚和苏清月,朝着庄园深处的一座小阁楼走去。阁楼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林晚握着手里的玉佩,心里满是期待和不安。爷爷的下落,影阁的秘库,灵犀修复术的传承……所有的秘密,似乎都将在这座阁楼里,一一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