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而我,恰巧在凌氏只手遮天-《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

  凌寒注视着丁浅脸上那抹愉悦的表情,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他终于领悟了她的计划——她正以自身为诱饵,引贺沉上钩。

  “你疯了吗?这样你也会陷入危险!你这是打算同归于尽?”

  丁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

  “无所谓。我只要他们的命。”

  凌寒的心猛然一紧,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是不是我,无意中推动了这一切?”

  丁浅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要不说我们心有灵犀呢?我还在琢磨着怎么把事情闹大,凌总这边就已经动手了。”

  “所以,你放我走,就因为这个?”

  “凌总这样讲,人家可就要伤心了。”

  丁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让凌寒再次感到不确定。

  她的心思真的如此深沉吗?

  已经能算计到这一步?

  还是说,他做的这一切刚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为什么即使是搭上自己,也非要他们的命不可?”

  丁浅像是听到了极其可笑的问题,突然放声大笑。

  “当然是为了坐他的头把交椅啊!宁安市的地下王国,谁不想要?”

  凌寒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看穿一切的疲惫。

  “小骗子。这就是你的知无不言?连撒谎,都不肯稍微用点心了吗?”

  丁浅捻着佛珠的指尖微微一顿,轻轻叹了口气,显得有些苦恼:

  “这事啊,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那就慢慢说,”他语气平静,“反正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

  “行吧,让我想想…… 从哪儿说起呢?”

  丁浅指尖轻点太阳穴,语气里带着一丝娇憨的抱怨,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真是让人头疼啊!”

  “别急,慢慢想。”

  他其实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只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坐着好好聊聊天的日子,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尾那颗泪痣妖冶动人,忽然开口。

  “可能是他想要的太多了吧。他既想我做他最锋利的刀,又想我对他绝对服从,甚至……”

  她顿了顿,冷笑一声。

  “罢了。总之,一个人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要遭报应。”

  “你和贺沉,是什么关系?”

  “就是凌总您现在心里想的那种,最不堪、最肮脏的关系。”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丁浅的指尖转动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忽然倾身向前:

  “凌总觉得一个女人在道上,要怎么才能……”

  她故意停顿,香烟轻轻点在他的伤口上,“才能既清白,又风光?”

  凌寒的目光落在她微扬的下巴上,低笑出声:

  “别人或许难说,但对你这个小白眼狼,空手套白狼不是看家本事么?”

  丁浅 “噗嗤” 一笑,指尖一弹,香烟 “啪” 地落进垃圾桶:

  “凌总抬举了。”

  她唇角带笑,眼底却凝着寒霜:

  “还是说您不敢想那个答案?”

  凌寒的目光始终没从她脸上移开。

  “你知道我不在乎的。”

  “可我心疼。”

  “凌总真会说笑,这话,您还是留着哄那些小姑娘吧。”

  凌寒说:

  “那我继续问,阿桑他、不是最信任你的吗?”

  “正因为信任,才好下死手啊。”

  她语气冷冽,“毫无防备,一击毙命。省时省力,干净利落。”

  “这个道理,凌总难道不懂?”

  就像她曾经对他毫无保留的爱。

  就像当年那份她签得毫不犹豫的合同。

  利用的,不就是那份毫无防备的信任?

  凌寒喉咙发紧,刚要开口解释当年的事。

  却被她竖起的一根食指轻轻抵住了嘴唇。

  “嘘——别说其他的,我的心情都有点不好了呢~~”

  她歪着头,露出的小虎牙闪过一抹寒光。

  “过时不候哦,凌总。”

  “行。”他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下。

  “哎。本来还想让他们狗咬狗的,最好两败俱伤。可惜了……他死了。”

  她突然拍手,佛珠“咔嗒”滑过腕骨伤疤,像遗憾游戏提前结束的孩子。

  “浅浅,你回来,我帮你。”

  丁浅像被这句话烫到,猛地向后一靠,拉开距离,唇角勾起一抹疏离的笑:

  “我不需要您帮。更何况 ——”

  她上下打量他,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质疑:

  “您一个‘正经商人’,拿什么跟贺沉那种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的人斗?拿钱砸死他吗?”

  “看不起我?”

  凌寒忽然低笑,眼底却掠过一丝危险的暗芒:

  “也是,你离开得太久了。很多事情,都变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吧。”

  丁浅缓缓放下翘着的腿,身体前倾,做了个 “请继续” 的手势,眼神里满是玩味和看戏的兴致。

  凌寒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病号服的袖口,语气平淡:

  “惭愧。如今的凌氏集团,勉强算是京市四大家族之首。而我,恰巧,在凌氏只手遮天。”

  丁浅夸张地挑眉,敷衍地拍了两下手:

  “哇哦,凌总好厉害。可这听起来…… 好像还是不太够用呢。”

  “急什么。”

  他淡淡打断,“这些年,为了找某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我不得已借用了些舅舅在道上的关系。”

  “不小心,也混出了点名堂。不多,刚好够用。”

  “比如,你上次伤了我二叔的那家私人会所,就是我在道上微不足道的产业之一。”

  “啊。” 丁浅假装惊讶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演技浮夸。

  “厉害啊凌总!如今是黑白通吃的‘阎王爷’了?”

  凌寒的目光突然黯下:“有什么用,某人从来不信我。”

  “谁这么不识好歹?我替您教训她?”

  “是啊,” 他顺着她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宠溺,“我也想狠狠揍她很久了。”

  “可惜啊,” 他叹了口气,目光牢牢锁住她,一字一顿:

  “揍不得。她是我放在心尖上,弄丢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点影子的人。”

  丁浅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像是被什么猛地刺中。

  “问答结束。”

  她猛地起身,声音冷硬,不留转圜余地。

  又来了。

  一触及两人的关系,她除了回避还是回避。

  凌寒终于也动了怒:

  “这公平吗?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

  丁浅居高临下,眼神冷冽:

  “公平?这世上哪有公平?谁更在乎,谁就注定要输。”

  “凌总,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