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孪生姐妹-《师姐今天贩剑了没》

  行诀离开后,时漪便安心地回房睡觉。

  临睡前,她看向半掩的窗外,木兰树上的果实掉落满院。

  时漪想到适才质问行诀她丑不丑,他难得没有呛她,而是笑着回复不丑,她便想笑。

  于是带着这份笑意,她很快进入梦乡,然后做了个千奇百怪的梦。

  梦里她入宫赴宴,突然被押送到皇帝脚下,夏舒颜问她是否认罪,她抬头就向皇帝喊冤,却见坐在龙椅上的是行诀,她震惊西夏皇帝居然是行诀,更震惊行诀是夏舒颜夏舒窃的爹时,行诀忽然眨眨眼来一句:我不是说了会伪装身份保护你?

  时漪还没能吐槽他原皮伪装,便被清晨的鸟叫声吵醒了。

  也多亏了这场荒诞不经的梦,让时漪不再害怕入宫,甚至还期待起在宫中能不能见到行诀。

  正是每月十五圆满吉日,晴朗无云。

  时漪着装完毕,被淳清拉着叮嘱许久行事小心,方才坐上宫中派来的马车。

  她没有多兴致看城中繁华的景象,于是和车夫闲聊起来。

  车夫是个年轻小伙,平日走街串巷,各种小道消息八卦之谈都席卷入耳。

  她惊讶开口:“你是三公主的手下所委托接我入宫的?”

  车夫也好八卦,抓抓耳后,嘀咕道:“对啊,当初三公主因为扶公子赞助姑娘,可发了好大的脾气,怎么会派人请你入宫?”

  时漪微微思索,肯定说:“倘若我没能出席,她便能给我冠上违抗皇令的罪名。”

  车夫啧啧两声,“我就说嘛,三公主不会好心地找人接你。”

  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好奇询问:“不过城里面都在传扶公子其实心悦于你,而三公主硬是让皇帝赐旨,生生拆散了你们这对鸳鸯,这传闻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了!我和扶慎清清白白!”时漪心跳半拍,忙不迭摇头否认。

  车夫见她否决的果断,点点头相信道:“那些人是天潢贵胄公子王孙,不是平明百姓布衣人家所能高攀的,我看过姑娘生动有趣的表演,你不适合深宫宅院,应该逍遥自在于山水民间。”

  时漪听得出来,车夫并非是暗讽她配不上扶慎,而是在劝诫她远离三六九等分阶明确的皇城。

  越过宫门守卫,踏入富丽堂皇的宫殿,时漪被宏伟壮丽的装设建筑看花了眼。

  她记起行诀提醒的三点,迅速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地跟着小宫女去摆宴的太和殿。

  时不时有认出她的人打招呼,时漪要么装作没听见,要么就笑一笑,反正就是少说话。

  扶慎原是想陪同在她身边,可想到他如今的身份,虽不想避嫌,也要替她避险。

  于是另外托人送她,却从淳清口中得到她一早便出发的回复。

  扶慎心急,进宫后却只能耐住性子不去明目张胆地找她。

  此次宫宴,是陛下为小女儿即将出嫁而设。

  扶慎自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听到最多的一句就是恭喜。

  听得多了也麻木了,他面目表情懒得回应。

  跟在后面的丞相及夫人率先一步,笑呵呵地说着同喜同喜。

  扶慎想去悄悄地见时漪。

  丞相夫人拉住儿子,劝说:“今儿是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吗?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你私会其他女子,向陛下参奏你对皇室不忠,整个丞相府都要受到牵连!听话,别再找那位姑娘了!”

  扶慎之能作罢,道:“好,我去找太子殿下聊聊。”

  丞相夫人方才停止了阻拦。

  扶慎心烦不满,想去找夏之衍诉诉苦水,熟料半途碰见像小鸡般躲躲藏藏的时漪。

  他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

  时漪听见了,赶忙冲他眨眼,边向一处甩眼色。

  扶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原是四处溜达的夏舒颜正和姐姐们谈笑风生。

  时漪嘴里包着枣子,鼓着腮帮子说不了话,伸手拼命比划。

  扶慎明白了,她是让他别过去,别吸引夏舒颜的注意力。

  扶慎被她眉飞色舞的滑稽表情逗笑了,他指指自己的脚下,又点头,表示他收到命令,乖乖待着。

  其实远远地看着她平安无事,他也知足了。

  时漪特意避开扶慎的亲近,不想惹火上身。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到离场。

  将果盘里的瓜果扫荡一空,把胃填了个半饱,她才等来了开席。

  时漪挑了个偏远遮掩的位置,当个透明人。

  皇帝太子和百官使臣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姗姗来迟。

  时漪惊讶地盯着女子,又看向坐在皇帝边上的夏舒窃。

  等等!怎么有两个夏舒窃?

  时漪犯迷糊起来。

  英气女子向皇帝行礼,说道:“父皇,边关遥远,儿臣来迟了。”

  “那是二公主夏舒窈,和长公主是孪生姐妹。”

  一道压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时漪下意识地歪头,就看到一身公子哥打扮的行诀。

  时漪吃惊地瞪大眼睛,小声问:“你不是说伪装吗?怎么以这副装扮进来的?”

  行诀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故意学着风流纨绔的姿态,甩开扇子反问:“你在质疑哪一点?”

  时漪:“我在纳闷你赴宴的身份。”

  行诀从袖口拿出一张请帖。

  只见贴上写的受邀者是某某富商行诀。

  时漪震惊:“你竟然是富商?”

  行诀合上扇子一敲她的脑门:“笨蛋,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时漪佩服地五体投地,“行诀大哥神通广大,连一份假请帖都能轻而易举地拿到。”

  行诀清咳一声,略显不自在地解释:“是我那位朋友交给我的。”

  又是那位朋友?

  时漪突然好奇起对方,问:“我能有机会当面见见他说谢谢吗?”

  行诀回:“他远在天边,不是随便能见到的。”

  “这样啊。”时漪不再追问。

  此时,夏舒窈被夏舒颜闹着要个才艺表演。

  “我最喜欢看二姐舞枪弄剑了,可帅可帅了!可惜二姐心在国家,常年驻守边关,连见一面都难呐!”夏舒颜搂住夏舒窈的胳膊,满眼都是对这位二姐的崇拜赞赏。

  皇后喊道:“颜儿别闹你二姐,她从边关赶来,日夜兼程,定当疲惫。”

  皇帝询问起夏舒窈的意愿。

  夏舒窈淡淡应声:“不打紧,既是三妹所求,那儿臣只好献丑了。”

  宴席之间的舞女纷纷退场,屏风后的礼乐霎时暂停。

  空旷的高台上,夏舒窈接过侍卫递来的长枪,枪尖划动,气拔盖世,尤有刺破云霄之势。

  她的枪法如龙,舞动间风起云涌,敌军见之无不胆寒。又如同战神降临,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雷霆万钧之势,令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