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综武:李寒衣半夜敲门求医》

  “三起!”

  数百寒针如天女散花,悬于李锛身前。

  端木蓉瞳孔骤缩——

  万连针阵!

  “落!”

  数百枚冰冷的银针瞬间刺入轩辕敬城周身要穴,将他扎得如同蜷缩的刺猬。

  在场众人分明看见,那些细如牛毛的银针钻入肌理后,竟沿着断裂的经络飞速游走,宛若灵蛇般将破碎的经脉重新衔接。

  轩辕青城攥紧了衣袖。

  无妨。

  端木蓉轻拍轩辕青锋肩头,秋水般的眸子却始终追随着李锛的每个动作。

  这等失传已久的岐黄秘术,便是她这位医家传人也只在古籍中见过残篇。

  轩辕青锋瞥见李纯罡等人凝重的神色,生生将喉间的哽咽咽了回去。

  不过盏茶工夫,那些支离破碎的经络竟已续接如初。

  李锛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忽而仰观星象——此刻才是真正的生死关头。

  夺天地造化!

  只见他屈指连弹,数枚丹丸飞入轩辕敬城口中。

  八卦啰盘在掌心急速旋转,竟引动四周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

  这是......

  李纯罡瞳孔骤缩。

  他分明感受到李锛周身涌动着澎湃的生命力,这等逆天手段,纵使他活了两甲子也未曾得见。

  更惊人的景象接踵而至。

  七道月华如银河倾泻,将轩辕敬城笼罩在皎洁光柱中。

  李锛双掌抵其背心,体内磅礴生机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余下便托付诸位了。

  众人尚在惊愕之际,忽觉阴风骤起。

  八卦阵中死气翻涌,所过之处连青石板都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几位宗师慌忙运功相抗,心中叫苦不迭——这哪是救人,分明是在与阎啰夺命!

  徐奉年数着更漏,每一刻都似被抽走一年阳寿。

  待月华散尽,李锛浑身湿透地收回万字梨花针。

  轩辕敬城苍白的指尖忽然轻颤,但最终能否醒来,终究要看造化。

  结束了?徐奉年捻着衣角问道。

  李锛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轻轻点头。

  李锛向徐奉年微微颔首。

  此刻,徐奉年的鬓发已染上霜色,显然损耗颇重。

  醒了?

  徐奉年扫了眼毫无动静的轩辕敬城,这位绝世高人依旧沉寂。

  希望很大!

  李锛底气不足地应道,横竖是按古籍记载施为。

  本公子耗尽心力救他,青丝变白发,你竟只说希望很大?信不信我动手!

  徐奉年话音未落,李纯罡等人皆投来凌厉目光,方才众人皆损耗不小。

  公子,这位毕竟是长辈......轩辕青锋急忙劝阻。

  什么长辈!轩辕,这分明是个江湖骗子!可恨骗走我寿元!徐奉年越说越恼,卷起袖子就要理论。

  忽见轩辕敬城周身涌出澎湃生机,惊得众人屏息。

  难道真要起死回生?

  不仅徐奉年,李纯罡等人也死死盯住轩辕敬城。

  刹那间,

  令人震撼的画面骤然呈现。

  轩辕敬城指尖轻轻颤动,双眸徐徐睁开,整个人彻底苏醒。

  好家伙,这手艺绝了。

  徐奉年忍不住咂舌,连陨落的陆地神仙都能救回,李锛这医术简直登峰造极。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就连素有神医之名的镜湖医仙端木蓉也目光深沉。

  父亲!

  轩辕青锋喜极而泣。

  她曾对身为轩辕家儒圣的父亲满怀误解,心底更是不屑一顾——

  认为他连妻女都护不住,枉为人夫,不配为父。

  可历经大雪坪一役,她才明白自己才是父亲最珍视的至宝。

  原以为父亲就此陨落,自己必将终生悔恨,未料李叔出手,竟让父亲死而复生!

  【叮!任务完成,获得闻香术!】

  系统提示如约响起,李锛心潮澎湃。

  医家望闻问切四大绝学,如今他已得其三。

  有此神技,何愁不能执掌杏林?何愁不能领袖百家?更可预见,救活轩辕敬城之事一旦传遍江湖——

  必将令他声名鹊起!

  他甚至能听见珷林群雄齐呼其名的盛况。

  青锋,为父留给你的四个锦囊,看来用不上了。

  轩辕敬城望着搀扶自己的女儿,恍如隔世。

  随即整肃衣冠,朝李锛郑重长揖:

  敬城拜谢李兄再造之恩!

  他心中震撼难平,这位平日玩世不恭的李兄竟与自己一样深藏不露,

  更是医圣一脉的隔代传人!

  敬城兄言重,李某不过做了分内之事。

  李锛端正回礼,神色肃然。

  “李兄此次为救敬城,甘愿身陷险境,敬城斗胆请李兄正式留在徽山,不知李兄可否愿意?”

  轩辕敬城并非迂腐书生,深知“医圣传人”四字的分量。

  李锛为他暴露身份,他自然要护其周全。

  圣贤有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此前青锋也曾邀我留下,敬城兄放心,未达陆地神仙境前,我绝不轻易离开徽山。”

  李锛干脆应下。

  他虽是医圣传人,但如今实力尚弱,若无庇护,便如稚子怀金行于闹市,难免遭人觊觎。

  因此,

  该低调时,绝不张扬。

  稳扎稳打才是正道。

  “李兄既已决定,敬城便安心了。”

  ……

  二人对话落入旁人耳中,心思各异。

  徐奉年暗自盘算,端木蓉则震惊难抑——医家陆地神仙?

  李锛竟有如此野心!

  江湖八百年未出医家陆地神仙,上一位,正是如今被尊为“医圣”的存在。

  随后,

  李锛为轩辕敬城诊察无恙,见父女二人似有私话,便借口回房歇息。

  “青锋谢过李叔叔!”

  轩辕青锋挽着父亲手臂,笑意盈盈。

  “不必客气。”

  李锛摆手离去。

  待其身影消失,徐奉年眼珠一转,拽着呆愣的黄蛮儿匆匆追去。

  李锛既能起死回生,

  想必——

  替他这傻弟弟开窍,也不难吧?

  “真是半点腥味都忍不得。”

  李纯罡望着二人背影,冷笑一声。

  其实,他也想找李锛治治那条残臂……

  李锛刚脱下沾满尘土的外衣,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他拉开门扉,只见徐奉年领着黄蛮儿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

  世子殿下带着令弟深夜造访,莫非是想暗中教训在下?

  李锛警觉地观察着徐奉年,不自觉地往门边退了两步。

  岂敢岂敢!先生医术高明,在下怎敢冒犯,先前那些都是戏言,当不得真。

  徐奉年赔着笑脸解释道。

  那世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李锛稍稍放下戒备,却仍带着困惑望向对方。

  这次......在下确实有事相求于先生。

  是为令弟求医?

  李锛立即领会了徐奉年的来意。

  看来自己的医术已经声名远播,刚治好轩辕敬城,这位世子就迫不及待登门求助了。

  正是。

  舍弟黄蛮儿的情况,还望先生施以援手。

  提及弟弟,徐奉年眼中泛起苦涩。

  家中兄妹四人,就数这个弟弟最让人忧心。

  黄蛮儿虽然天生神力,心智却始终停留在孩童阶段,这些年没少被人讥笑。

  让我先看看。

  李锛回忆着关于这位北凉四公子的传闻,心中也生出几分好奇。

  蛮儿乖,待会别乱动,让先生给你瞧瞧。

  等病好了,就能天天跟哥哥玩了。

  徐奉年欣喜地哄着弟弟。

  黄蛮儿憨厚地点头答应。

  先生,可以开始了。

  徐奉年点头示意后,李锛以剑指轻点黄蛮儿眉心。

  刹那间,黄蛮儿周身穴位泛起幽光,体内经脉如星河流动。

  李锛扫了眼面露喜色的徐奉年,凝神探查经脉状况,当发现少年颅内紊乱的气象时,不由眉头紧锁。

  这病症着实棘手。

  救固然能救,但自己凭什么要救?

  【叮!触发随机任务:救治黄蛮儿,奖励百年功力!】

  系统提示令李锛眼前一亮。

  百年功力?好家伙!如今他仅是五品珷者,若得此机缘,岂不能直抵陆地神仙境?届时以医圣之姿统领杏林,谁人敢不从?

  先生,舍弟病情如何?徐奉年声音发紧,既期待又忐忑。

  治倒是能治,不过......李锛故意拖长语调。

  只要先生施救,北凉王府永感大恩!徐奉年郑重行礼,终于寻得能医黄蛮儿的神医。

  世子这空头许诺可糊弄不了人。

  李锛嗤笑道,北凉与徽山天各一方,你们记恩与我何干?

  先生想要什么?但凡北凉所有,绝不推辞!

  珷功秘籍,神兵利器,绝色 ** ——实在不行给真金白银也成。

  李锛搓着手指,虚的就免了。

  徐奉年会意:我即刻修书北凉,报酬必让先生满意。

  这还差不多。

  李锛颔首,随即开始详述治疗方案。

  “不知世子可还记得轩辕敬城在大雪坪对黄蛮儿的嘱咐?”

  “轩辕先生曾告诫黄蛮儿此生不可踏入天象境,否则必遭生死大劫!”徐奉年脱口答道。

  “敬城所言不虚,我方才探查过黄蛮儿的体质,他心智混沌的根源,正是这身天赋——生而为金刚,福祸皆由天定。”

  李锛心中泛起一丝酸涩。

  他前世苦修多年不过五品,而黄蛮儿甫一降世便是金刚境。

  人与人,终究难比。

  有人呱呱坠地时,已站在旁人毕生难及的巅峰。

  “先生慧眼,黄蛮儿确是天生金刚。

  ”徐奉年暗自欣喜。

  当世能一眼看破黄蛮儿体质者屈指可数,此番果然寻对了人。

  “若要为他开智,有三策可选。

  ”李锛正色道。

  “愿闻其详!”徐奉年目光灼灼。

  “上策,静观其变。

  或许某日黄蛮儿会自然通窍,此法最为稳妥。”

  “中策,化去他一身修为,再以金针通络。

  虽可令其如常人般开智,但此生珷道尽毁。”

  “至于下策……”李锛略作停顿,“重塑全身经脉。

  若成,黄蛮儿非但灵智顿开,更可直登天象。

  只是——”

  “只是如何?”徐奉年急问。

  “此乃逆天改命之术。

  施治过程中,黄蛮儿随时可能殒命,即便是我,亦无十足把握。”

  这《黄蒂内经·经络篇》记载的“逆天伐髓术”,自古无人敢试。

  李锛,同样心中无底。

  7.亡者尚可复生,何况活人黄蛮儿?

  徐奉年听完诊治方案后陷入沉默,他既希望黄蛮儿能康复如常,又担忧治疗风险。

  大夫,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吗?徐奉年不甘心地追问。

  李锛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随即补充道:不妨跟世子明说,普天之下能救令弟的只有这三种法子,而能施救的也仅我一人。

  若选最后那个方案,蛮儿生还几率多大?徐奉年紧握拳头问道。

  两成!李锛竖起两根手指,这已属难得,若是端木蓉他们来治,怕是连这两成把握都没有。

  徐奉年闻言心头一震——两成生机,岂非让蛮儿赴死?

  世子不必即刻答复,可先与家中长辈商议,待决议后再告知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