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综武:李寒衣半夜敲门求医》

  李锛将这番话牢记于心。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太安城风平浪静。

  李锛白日与赵离谈天说地,夜晚则与那位神秘女子畅谈人生,日子过得颇为自在。

  觉得时机成熟,李锛向赵离辞行。

  赵离诧异道:先生要走?

  如今天下太平,我也该去处理自己的事了。

  先前答应前往西楚已耽搁多日,是时候兑现承诺。

  况且赵醇未除,李锛总觉得留在太安城心中难安。

  先生当真决定了?赵离再次确认。

  自然。

  赵离颔首道:既然先生去意已决,朕也不便强留。

  待先生事了,定要回来看望朕。

  如今朝政尽在赵离掌握,又有老祖宗坐镇,李锛离去倒也无关紧要。

  临别时,李锛在门槛处郑重劝谏:陛下若想江山永固,务必除掉赵醇!

  先生放心,朕心中有数。

  赵离答道。

  李锛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皇宫,转瞬出现在九九羊肉馆内。

  洪稠早已在此等候,手中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洪姨!李锛朗声唤道。

  洪稠抬眼望来:来了?

  李锛应声道,是时候去西楚救荀坪前辈了。

  宫里 ** 相伴,温香软玉的,你倒舍得走?洪稠意味深长地笑道。

  李锛挑眉:洪姨的消息当真灵通,这等隐秘之事都能探得。

  洪稠眼中闪过狡黠:不仅知道这事,我还晓得那女子是谁。

  那女子始终如行尸走肉般沉默寡言,到点便走。

  李锛多次想探其身份,却总被阻拦,最终只得作罢。

  洪姨竟如此神通广大?李锛诧异道。

  想知道吗?洪稠笑问。

  李锛干脆答道。

  可我偏不告诉你!洪稠促狭一笑,眼下这般正好。

  若真揭开身份,对你二人都没好处。

  当真?李锛狐疑道,总觉得您在诓我。

  不信便罢。

  洪稠摇头,那女子来历惊天,说出来怕是要捅破天的。

  不知为妙。

  说得这般玄乎,总不会是皇后吧?李锛随口打趣。

  正是!洪稠突然正色,那人确是皇后。

  胡扯!李锛连连摆手。

  皇后怎可能爬上他的床榻?简直荒谬!他不想再纠缠此事,转而问道:洪姨,去西楚的行装可备齐了?

  都在这儿了。

  洪稠拍了拍包袱。

  洪稠提起桌上的包袱,里面仅有两三件衣物和几张银票,别无他物。

  既然都收拾好了,咱们这就动身吧。

  洪稠转向李锛,嘴角微扬:不如再等等?今晚有场好戏请你瞧。

  哦?什么好戏?李锛顿时来了兴致。

  自然是——改朝换代的大戏。

  洪稠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洪姨是说赵醇要动手了?李锛挑眉。

  可不?洪稠轻笑道,这些日子赵醇表面在冷宫饮酒作乐,背地里可没闲着,全仗他那两个儿子四处活动。

  倒是有趣。

  李锛沉吟道:洪姨觉得赵醇有几成胜算?

  难说。

  洪稠指尖轻叩桌面,若他笼络的官员尽数到场,这龙椅怕是要换人坐了。

  我早劝赵离除掉赵醇,他偏不听。

  李锛冷哼。

  现在去通风报信还来得及。

  洪稠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只要你舍得这镇**的爵位。

  李锛摇头:不必。

  他本就不在意什么爵位。

  当初复活赵离,就是要让这大离王朝天翻地覆。

  若今夜赵醇弑君夺位,朝野动荡,反倒正中他下怀。

  当真不管?洪稠似笑非笑。

  嗯。

  夜幕降临,喊杀声骤然撕破寂静。

  李锛携洪稠立于宫墙之上,俯瞰叛军如潮水般涌入。

  血染丹墀时,赵离被押到阶前,面如死灰。

  早知今日,悔不听圣人言。

  赵离苦笑。

  若当初采纳李锛谏言诛杀赵醇,何至沦为阶下囚?

  “来人,送先皇归天。

  ”

  赵醇一声令下,禁军便将赵离乱刀分尸。

  目睹此景的李锛与洪稠不禁感叹,看来赵醇对这位兄长真是恨入骨髓。

  “传旨,废除赵离在位期间颁布的所有政令。

  ”

  “再传旨...”

  一道道诏令从赵醇口中接 ** 出。

  李锛望向殿中,恰与赵致投来的视线相遇。

  四目相对的刹那,

  赵致右手不自觉地握紧,随即若无其事地别过脸去。

  洪稠打趣道:“不去打个招呼?”

  李锛淡淡道:“素不相识,何必客套。

  ”

  “哈!”

  洪稠不再多言:“那便启程吧。

  ”

  二人就此离开太安城。

  半月光阴转瞬即逝。

  这期间太安城传出诸多消息,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李锛被褫夺镇守使头衔一事。

  对此李锛始终未作回应。

  细雪纷飞时节,二人已至楚地。

  令人诧异的是,沿途竟见不少地方公然更换了西楚旗帜。

  李锛望着飘扬的玄鸟旗叹道:“仅是复国的风声,就能让这么多西楚旧部闻风响应,看来复国大业未必是痴人说梦。

  ”

  “未必。

  ”

  洪稠却摇头:“姜氏在楚地固然根基深厚,但大离王朝亦非等闲。

  赵醇既敢放虎归山,必存着一网打尽的心思。

  ”

  “若在往日,或许真能如愿。

  ”

  李锛遥望北方:“可如今太安城刚经历剧变,君臣早已离心离德。

  赵醇纵有吞并之心,怕也无调兵之力。

  ”

  “此言倒也不虚。

  ”

  洪稠点头:“且静观其变吧。

  ”

  “我倒盼着曹长卿能成事。

  ”

  话音未落,

  李锛转向同伴:“荀平先生的埋骨处还有多远?”

  “由此向南百里,快则两日可达。

  ”

  洪稠提议道:“天色不早了,先找个地方歇脚?”

  “好!”

  两人在附近搜寻片刻,发现一座残旧的山神庙。

  刚踏入庙门,便看见一名白衣女剑客正在烤火。

  感受到对方天象境的修为,二人心头一震——这荒山野岭竟能遇见如此高手。

  白衣女子见有人来,立刻戒备起来。

  洪稠笑着上前:“姑娘,可否一同在此休憩?”

  “请便。

  ”女子警惕地回答。

  “不知姑娘芳名?”洪稠继续搭话。

  “李寒依。

  ”

  “原来是寒依姑娘,在下洪稠。

  ”他拱手道,“姑娘此时独行楚地,莫非是为助那位大人?”

  “并非如此。

  ”李寒依摇头,“我来楚地只为避祸。

  ”

  “真是同病相怜。

  ”洪稠叹息,“我们也是为躲避大离皇蒂才逃到此处。

  ”

  “你们与皇蒂有仇?”

  “不错,血海深仇。

  ”

  李寒依轻咳几声:“那皇蒂睚眦必报,你们确实要当心。

  ”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李锛仔细打量她,沉声道:“李姑娘,你身中剧毒,恐有性命之忧。

  ”

  李寒依目光一凛:“阁下何人?”能一眼看穿她伤势的,绝非等闲之辈。

  “在下李锛。

  ”

  李锛坦然回答。

  李锛?

  李寒依眉头微皱:可是医家那位新晋的医圣?

  正是。

  李锛颔首:姑娘认识我?

  医家又添一位圣人,江湖上谁人不知。

  李寒依凝视着李锛:能否请先生为我诊治?

  相逢即是缘分,自然愿意相助。

  李锛略作沉吟:只是姑娘体内的**已深入脏腑,眼下我只能暂时压制。

  若要根治,还需回城后配齐药材辅助治疗。

  能压制便好。

  李寒依郑重行礼:多谢先生。

  不必客气。

  李锛取出银针开始医治。

  确认对方并无恶意后,李寒依渐渐放松下来,与二人闲谈起来。

  好了。

  李锛收针叮嘱:近日切莫运功,否则功亏一篑。

  谨记先生嘱咐。

  李寒依点头应下。

  此时洪稠备好饭菜招呼众人。

  荒郊野外食材有限,虽不及家中精致,三人却吃得津津有味。

  洪稠关切道:寒依妹妹的仇家可会追来楚地?

  李寒依摇头:尚未可知。

  如今你伤势未愈,不如与我们同行?

  不必了。

  李寒依婉拒:此次仇家势大,若牵连二位反而不美。

  连医圣都束手无策?

  洪稠面露讶色。

  正是。

  李寒依轻声道:不知洪姐姐可曾听闻蜀中唐门?

  “有所耳闻,据说这是个隐世门派,实力强横,在江湖势力中能排进前十,门中 ** 皆精于暗器与刺杀之术……”

  洪稠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

  “正是!”

  李寒依颔首道:“此次 ** 我的,便是唐门那位陆地神仙。”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李寒依竟惹上了这等老怪物。

  李锛劝道:“不如与我们同行?唐门再强,这里终究是大离的地界,过江龙压不过地头蛇。”

  “不必。”

  李寒依执意不肯连累二人。

  见她态度坚决,李锛与洪稠只得作罢。

  三人约定日后在楚国都城相见,便各自歇息。

  次日清晨,李锛与洪稠醒来时,山神庙内早已不见李寒依的身影。

  洪稠叹道:“她当真不愿给人添半分麻烦。”

  “由她去吧。”

  李锛转而问道:“唐门当真如此厉害?”

  “确实!”

  洪稠正色道:“唐门虽强,却在江湖上声名狼藉。

  他们行事不择手段,毫无顾忌,因而被称作疯狗。”

  “与卫庄的流沙相比如何?”李锛追问。

  “小巫见大巫!”

  洪稠嗤笑道:“流沙虽恶名昭着,但行事尚有底线。

  唐门却是毫无原则,丧心病狂。”

  “这般肆无忌惮,就无人能治?”李锛不解。

  “想治他们的打不过,打得过的又不愿撕破脸,久而久之,便成了这般局面。”

  洪稠拍了拍李锛:“走吧,先随我去救人!”

  “好!”

  二人一路疾行数十里,最终在一处陡崖前驻足。

  李锛环顾四周,疑惑道:

  “荀坪前辈就藏在此地?”

  “那是自然!”

  洪稠毫不犹豫地点头,接着说道:

  “当年荀坪虽已离世,但仍有不少人意图掘坟毁尸。

  为了让他安息,我才想出这个办法。

  没想到,如今竟真能派上用场。”

  若当初她没有这一番布置,或许便等不到今日。

  “玄冰棺还在吧?”

  李锛确认道。

  “当然!”

  洪稠笑着回应。

  “别忘了先前的约定——我助你救荀坪,你们需为北凉效力十年。”

  “放心,我洪稠向来言出必行,从不食言。”

  两人简短交谈后,李锛便跟随洪稠的指引,飞身跃上陡峭山崖。

  洪稠心跳加速,既紧张又期待。

  尽管她曾无数次想象与荀坪重逢的场景,可当真临近这一刻,仍感到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