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道伤难愈,诸海同悲-《初入仙途,都市惊变》

  界外之影一击而退,留下满目疮痍。万法归墟大阵光芒黯淡,阵基受损。九大防区,联军将士伤亡惨重,更令人心寒的是,那股绝望与无力感,随着寂灭道主林风的重伤,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林风强撑着重伤之躯,回到寂灭道宫。他盘坐于蒲团之上,周身混沌道韵明灭不定,额角那道被灰色光束擦过的伤口处,一缕顽固的灰气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的道体、道果与神魂。这灰气并非能量攻击,而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大道规则的具现化,其存在的本身,就在否定、覆盖林风所修的太初轮回道!

  他全力运转太初轮回道,太初之力试图包容化解,轮回之力试图转化消弭,寂灭之力试图同化归墟……然而,三种至高意境面对这界外规则,竟都收效甚微!那灰气如同最坚韧的异种法则,顽强地存在着,不断破坏着他的道基。他的气息,仍在缓慢而坚定地下滑。

  “道兄!”玄黄道人、青萍剑客、雪凝三人第一时间赶到道宫,看到林风的状态,皆是脸色剧变。他们能感受到那灰气中蕴含的恐怖道韵,连他们都感到心悸。

  “无妨……还撑得住。”林风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额角渗出的混沌道血已将那缕灰气染成暗金,却依旧无法将其驱散,“此乃规则之伤,非药石可医,需寻其根由,方能化解。”

  “连道主都无法化解此伤?”青萍剑客倒吸一口凉气。

  “界外规则,诡异莫测,其层次……或许更在吾等认知的大道之上。”林风沉声道。此次受伤,也让他对界外之劫的恐怖,有了更深的认知。那“界外之影”恐怕并非本体,或许只是一道投影或化身,其实力便已如此骇人听闻。

  “盟主,如今局势……”玄黄道人忧心忡忡。主帅重伤,军心浮动,界外之敌虎视眈眈,诸海盟约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传令诸海。”林风强提精神,下令道,“一,对外宣称本座闭关疗伤,稳定军心。二,九大防区收缩防线,依托大阵固守,暂避锋芒,没有本座命令,不得主动出击。三,加紧修复、强化万法归墟大阵,资源优先供应。四,命玉清道尊、须弥佛祖,全力推演界外规则奥秘,寻找此伤化解之法,以及应对之策。”

  “是!”三人领命,立刻下去安排。

  命令传下,诸海联军虽心中惶惶,但见盟约体系仍在运转,高层并未放弃,倒也勉强稳住阵脚,转入全面防御姿态。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寂灭道主重伤的消息,还是通过各种渠道,在诸海高层中悄然传开。一时间,暗流汹涌。

  一些原本就心思各异的超脱者,开始蠢蠢欲动。有提议放弃边缘宇宙海,全面收缩保存实力的;有暗中串联,试图另立盟主,甚至与界外“和谈”的;更有些邪魔外道,趁乱劫掠资源,扩张势力。诸海盟约,面临内部分裂的危机。

  这一日,棺祖与巨灵神联袂来到寂灭道宫外求见。

  “盟主,如今外界流言四起,军心不稳。更有宵小之辈,妄图动摇盟约根基。不知盟主伤势如何?何时能够出关主持大局?”棺祖声音沙哑,带着试探。

  道宫内,林风缓缓睁开眼,眸中混沌之色更深,那缕灰气依旧顽固。他沉默片刻,声音传出:“本座伤势无碍,不日即可出关。尔等恪尽职守,稳定防区,若有异动者,可按盟规处置,绝不姑息!”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凛冽的杀意。

  棺祖与巨灵神心神一凛,连忙躬身:“谨遵盟主法旨!” 退下后,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盟主的声音听起来中气不足,但那杀意却不似作假。他们暂时压下了别样心思。

  道宫内,林风在二人走后,猛地咳嗽一声,又一口道血溢出,脸色苍白了一分。

  “道兄!”玄黄道人身影浮现,满脸忧色。

  “无妨……还撑得住。”林风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坚韧与决然,“此伤虽重,却也让吾对那界外规则,有了更深的体会……或许,破局的关键,就在于此伤本身。”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缕与自身道血纠缠的灰气,目光深邃。

  “传讯给玉清和须弥,让他们不必再耗费心力推演化解之法了。将此灰气……分出一丝,送予他们参悟。告诉他们,欲克此劫,先明此规。”

  玄黄道人闻言,先是一惊,随即恍然:“道兄是想……以身试法,洞悉敌之根本?”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无法驱除,那便……融入它,理解它,最终……超越它。”林风缓缓合上双眼,周身道韵再次运转,但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抵抗,而是尝试引导一丝灰气,融入自身的太初轮回道中,进行一种凶险万分的道则融合!

  混沌道宫之内,道韵变得愈发混乱而危险。诸海之希望,系于林风一身,而他正行走在一条前所未有的险路上。成,则破而后立,败,则万劫不复。

  诸海同悲,希望犹存。只是这希望之光,此刻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