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蛊术危机的源头追踪-《女帝觉醒:朕的皇夫皆是棋子》

  司星辰将星盘收起,抬头看我。

  “灰袍人未出南城。”他说,“昨夜星轨逆行之象落在朱雀南七坊,今晨有炊烟遮蔽天象,但方向未变。”

  我点头,把手中名单放下。

  绿芜立刻捧来木匣,打开后取出半张烧焦的黄纸、一块沾着暗红渣滓的陶片,还有一小撮干涸发黑的血块。这些都是从槐树巷据点搜出的物证。

  “召太医署令。”我说,“再请懂苗疆旧俗的老臣二人,半个时辰内到偏殿。”

  绿芜应声而去。

  我走到案前,铺开南城舆图。朱雀桥以南七坊呈扇形展开,街巷密集,贫户杂居。若灰袍人藏身其中,寻常巡查难以发现。

  太医署令和两位老臣很快入殿跪拜。

  “这是什么符号?”我把陶片翻转,露出背面一道刻痕——弯曲如蛇,头似蜥首,口吐双信。

  老臣之一凑近细看,摇头:“不像正统苗纹。”

  另一位伸手欲触,被我抬手制止。

  “别碰。”我说,“这东西带毒。”

  太医署令上前一步:“陛下,可否取纸拓下痕迹?”

  我示意绿芜递上白宣与炭条。

  片刻后,蛇形纹路被拓下,静静躺在纸上。

  “认不出。”太医署令道,“苗疆三大宗门纹记我都见过,此非圣堂、非药谷、非蛊池。”

  我转向司星辰:“钦天监可有南夷志录?”

  “有。”他说,“先帝时编纂,藏于观星台密阁。”

  “去取来。”

  他退出大殿。

  我盯着那拓印纹路。月涟漪是苗疆圣子,所用蛊术应属正统。但这纹路阴冷扭曲,不像是传承之物,倒像某种禁忌标记。

  司星辰带回一册泛黄古卷,封皮写着《南夷志·蛊部残卷》。

  他翻开至“禁宗”一节,一页页过目。忽然停住。

  “找到了。”

  我起身走过去。

  纸上绘着数种异纹,其中一种与拓印几乎一致。下方小字注解:**冥蛊门徽,形如黑鳞蛇首,擅制心影子母引,二十年前因屠村祭蛊遭逐,余党流亡境外。**

  “心影子母引?”

  “是。”司星辰指着文字,“母蛊控源,子蛊散播,一旦启动,三日内不续引则溃。但若续引成功,可使百人同疯。”

  我明白了。

  月涟漪不是独自行动。他是棋子,也是桥梁。真正的敌人,是这个叫“冥蛊门”的残余势力。他们借月涟漪的身份混入皇宫,再通过天牢狱卒李三传递消息,最终在京中布下这张蛊网。

  “查李三。”我对门外喊,“调他近三十日出入记录。”

  龙骑卫统领很快进来,双手呈上一份文书。

  “李三每日申时换岗,必去南城‘济安药铺’买止痛膏,其妹曾在该铺当学徒。”

  “其妹呢?”

  “三日前失踪,药铺掌柜称她回家探亲,无凭证。”

  我看向绿芜:“带人去搜药铺,重点查后院夹墙、地窖。”

  她领命而去。

  我坐回案前,手指敲了敲桌面。

  冥蛊门敢在京畿设点,说明早有渗透。他们选在月涟漪死后发动,显然是算准了我们会松懈。但他们漏了一点——月涟漪临死前,不可能毫无防备。

  “传仵作房。”我说,“提月涟漪尸检记录。”

  不到一刻钟,一本薄册送至。

  我快速翻阅。

  死因:绞刑致颈骨断裂,无挣扎痕迹。

  随身物品:粗布衣一件,发绳一根,指甲缝有泥土残留。

  我停下。

  指甲缝有泥土?天牢地砖坚硬,何来泥土?

  除非……他在死前接触过外部土壤。

  “再去查行刑前后守卫轮值名单。”我说,“特别是负责押送尸体入殓的人。”

  龙骑卫统领记下。

  这时绿芜返回,手中拿着一张烧剩的纸角。

  “药铺后院夹墙里找到的。”她说,“火没烧透。”

  我接过一看。

  残页上写着:“子母引心蛊成,待发”。

  落款处,一枚火漆印清晰可见——正是那黑鳞蛇首!

  证据链闭合了。

  冥蛊门早在数月前就潜伏京中,利用李三传递指令,月涟漪提供蛊术支持,计划在他死后引爆疫情,制造混乱。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我,而是整个京城的稳定。

  我站起身,走向沙盘。

  萧绝这时入殿,抱拳行礼。

  “北境哨探回报。”他说,“近十日有五支商队绕开关防,从野径进出西南三州,所载多为药材与香料。”

  “是不是真药材?”

  “有两批验过,是普通草药。但运输路线反常,像是在试探边防空隙。”

  我看着沙盘上的南境地形。沅州、靖州、黎州三地毗邻苗疆,山路纵横,历来是走私要道。

  “赵铁衣的新训营练好了吗?”

  “已成军。”

  “令他调一营精兵,即刻开赴沅州。”我说,“名义是剿匪,实则封锁所有通往苗疆的古道,尤其是雨雾岭和断魂坡两条暗径。”

  萧绝问:“是否通报兵部?”

  “不必。”我说,“只报备‘例行巡防’,一切密档直送我案。”

  他又问:“若遇敌方武装呢?”

  我盯着沙盘中的深谷密林。

  “若对方持械拒捕,格杀勿论。”

  萧绝不语,只是点头。

  我拿起那份密信残页,递给绿芜。

  “封进铁匣,加三道锁。”我说,“另备一份副本,选最稳的密使,三日后出发。”

  “送去哪?”

  “苗疆圣堂。”我说,“让他们知道,有人打着苗疆名义在京中施蛊,而我已经掌握证据。若三日内他们不主动清理门户,我就以‘协平叛乱’之名,派兵入境执法。”

  绿芜低头记下。

  司星辰站在一旁,忽然开口:“陛下,星象有变。”

  我看他。

  “紫微垣边缘现一丝裂光。”他说,“主外患将动,但破局之人已在局中。”

  我没说话。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是我。

  这场局从月涟漪进宫就开始了,而我现在才真正看清全貌。

  我不是被动应对疫情,我要借这一波蛊祸,把藏在山外的毒根挖出来。

  萧绝沉声问:“是否需要加强宫防?”

  “不用。”我说,“宫里已经安全。现在的问题不在内,而在外。”

  我转身面向地图。

  南境三州的标记已被红笔圈出。

  赵铁衣的兵今天就能出发。

  密使也已选定。

  只要冥蛊门还有人留在境内,他们就会动。

  一动,就露马脚。

  龙骑卫统领上前一步:“灰袍人仍未找到。”

  “继续查。”我说,“重点盯济安药铺周边七坊,凡近五日搬离住户,全部登记追查。”

  他抱拳退下。

  司星辰最后看了眼星盘,收起不说。

  绿芜捧着密封的铁匣站在我身后。

  萧绝立于殿中,手按剑柄。

  我站在沙盘前,指尖划过雨雾岭的山脊线。

  风从窗外吹进来,掀动案上地图一角。

  烛火晃了一下。